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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容氏楚虞 > 第36章 (6)

第3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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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与他二人多交谈,既然许如月没被马车撞伤她就放下心来了,提起裙摆便又弯腰钻进马车里。

  这插曲一过,心里别扭的那个,反而是容庭了。

  马车一路驶向路宅,容庭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路临就不明白了,怎么方才公子出门时高高兴兴的,回来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夫人更是,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二人一回府,管妈妈便迎了上来,将那印着淮字的帖子递上:“公子夫人回府了,方才有一户姓淮人家送来这帖子,说是刚建府,请公子与夫人去吃盏茶。”

  楚虞若有所思的接过帖子,淮家这么快就举家迁往京城了。

  容庭见姑娘低着头,盯着那淮字看,忽然一下憋了半响的火气像被人浇了油似的,猛地抽过这张帖子。

  楚虞微愣,语气有些不满道:“容庭,你干嘛啊?”

  管妈妈亦是被公子此举吓了一跳,迟疑的看了二人一眼,便被在一旁的路临使了个眼色。

  管妈妈是过来人了,立马会意,怕是小俩口在外头闹了不快,便抬脚匆匆退下。

  容庭嗤笑一声,将手头的帖子拽的皱巴巴的:“我说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合着是淮景阳来了?”

  她今日为何心不在焉,分明是因为他,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楚虞紧紧抿着唇,二人互不相让的瞪了半响,她方说道:“跟淮景阳有什么干系?你别老扯淮景阳,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还用我提点你?”

  容庭攸的蹙了下眉头:“我想什么了?我就想着哄你开心,哪儿错了?”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清楚,何必拿我当借口。”

  她说着,便摸着将发髻上那支簪子扯了下来,塞进容庭手中:“你想送谁就送去。”

  容庭懵了一瞬,忙紧跟了上去。

  这一路过路的丫鬟下人皆是不敢抬头,就见着公子与夫人二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回到秋苑,楚虞先一步将屋里的门关上,容庭脚步一顿,吃了个闭门羹。

  他一想到淮景阳险些娶了这丫头,就浑身不对劲,偏要将这事儿问清楚了。

  隔着门窗,容庭冷着脸道:“林楚虞,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心里是不是还念着淮景阳?”

  楚虞瞪圆了眼睛,听听,听听,这人说的什么混账话。

  她胸前起伏了两下:“容庭你就是个傻子!”

  外头的男人脸色更难看了:“林楚虞你把门给我打开。”

  里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楚虞心里憋着一口郁气,眼眶都气红了,正倒了盏茶消气。

  忽然砰的一声,窗子被从外头踹开,楚虞蹭的一下站起,不可置信的瞧着这男人从外头钻了进来,还颇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作者有话要说:大型吃醋现场——

  *今天应该有二更,会晚一些,不要等噢,我这个渣手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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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63

  楚虞不禁后退一步,踢到了桌椅,突兀的一阵声响,让她立即回过神来。

  容庭一张脸阴沉的吓人,还偏就要将这事儿给弄清楚:“你早就知道淮景阳来京了?”

  楚虞低头一眼就瞧见他手里拽着的那只钗环:“我与淮景阳清清白白,素日里并无往来,上哪儿得知?跟你容二公子就不同了,我脸皮薄,不敢惦记成了家的。”

  容庭眉间紧了紧,迟疑的看了她一瞬:“那你今日心不在焉的,不是因为他?”

  楚虞抬脚就往外走,她都没计较容庭心里惦记着丘嫦沁,这人反而回过头来质疑她。

  容庭三两步抵在门上,一手拉住姑娘的手腕:“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我惦记谁了?”

  容庭心里委屈的很,今日本就为了哄姑娘高兴,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不想让她在外头被人说,嫁给了路家,过得委屈。

  谁知道这丫头突然就变了脸,难不成真是因为琼娘?

  楚虞挣扎了一会儿没挣开,漠着一张脸,佯装不在意道:“你惦记也没用,丘嫦沁连身子都有了,日子过得不知道多美,她才不会念着你呢。”

  容庭愣了一下,面上划过一丝错愕,低头瞧着被自己圈住的姑娘,仰着头,活像只斗胜的孔雀。

  容庭默了好半天,忽然从胸腔里发出两声笑,他低声问:“你不高兴是因为我问了穆家的事儿?”

  楚虞不自在的撇过头:“我没不高兴,我是瞧你可怜,丘嫦沁她、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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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虞话没说完,猛地被容庭捏住下巴,男人用嘴堵住了她的话,一如既往的不温柔,直咬的楚虞嘴疼。

  他稍稍退了两寸,唇依旧在她嘴角徘徊:“姑娘家最爱攀比,我今日让你被众人羡艳,你去穆家时也不会吃口头上的亏,不是为了你好?总有人说我待你不好,我自证一下清白怎么了?”

  楚虞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又听男人十分愤懑不平道:“结果倒好,我家夫人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姑娘美目一瞪:“你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你不对。”

  容庭稍稍站直了身子,拇指压在她嘴角:“你说说,淮景阳在你心里占几成?”

  楚虞微怔,占几成?

  她心下除了老太太便是路家,哪里还有人能在她心里占得位置。

  不过就楚虞这么一会儿犹豫的功夫,容庭眯着眼自个儿猜了起来:“两成?”

  “三成?”

  楚虞:“……”

  她抬眸,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容庭一眼。

  淮景阳于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就容庭还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四成?”

  男人的语气已逐渐阴沉。

  他蓦地伸手压住她的唇瓣,眸中一片阴郁:“你敢说五成试试?”

  楚虞一双圆眸眨了下,看容庭这么认真的计较,她忍着不笑,佯装沉思的样子:“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有六成。”

  容庭咬着牙,紧紧盯着她瞧:“那我呢。”

  楚虞扬了下眉:“两成吧。”

  看男人挫败的松了手,楚虞心下忽然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儿。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人就是欠收拾,活该晾一晾他。

  容庭冷着一张脸,将手上的钗环重新还给她:“就是给你买的,不是为了别人。”

  随即,他扭头睨了楚虞一眼:“给你两日,将淮景阳给我忘干净了,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说罢,男人抬脚便离开,带着一身的怨气。

  青陶见二公子离开方才匆匆走来,瞧公子那骇人的脸色,她不由担忧道:“夫人,公子他…无碍吧?”

  楚虞终于忍不住笑笑,将手里的钗环递给青陶,叫她戴上,方才道:“去叫厨房备晚膳,被两份,送一份去书房,他今晚怕是要别扭着过了。”

  青陶心下唏嘘,没敢多问一句,领了吩咐便匆匆退下。

  这晚膳送到了书房两个时辰,容庭叫人撤下时,路临远远瞧了一眼,一口都未动过。

  他张了张嘴,但瞧瞧公子那吃人的脸色,饶是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些年的路临也没敢张口询问。

  容庭木讷着一张脸,走马观花似看了一叠的账本,心下越想越不快,越想越烦闷。

  淮景阳算个什么东西,出个事就怂了的玩意儿,林楚虞当初要真嫁到淮家,将来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那丫头哪儿都好,就是眼神不大好。

  容庭目光阴暗的落在那张皱巴巴的帖子上,乍一想起姑娘扬着眉梢说的两成,容庭这胸口就一阵儿阵儿疼的。

  两成?

  呵。

  那头秋苑,楚虞瞧着外头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屋里还留着最后一盏灯,真是气着了?

  这么晚还不回来。

  楚虞翻了两个身,细细想了想,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今日那番言辞,驳了容庭的颜面,他定是气着了。

  不过,全是他自找的,怨得了谁…

  虽是这么想着,楚虞还是起身下床,披了件风衣,将床头的烛灯拿着,本想叫门外守夜的丫鬟去书房瞧一瞧,一推门,却瞧见园子里早没了什么守夜的丫鬟,她方才还念着的人正坐在长廊下,手里摇着折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庭也没想到这个时辰楚虞还没歇下,四目相对时二人皆是一愣,容庭依旧冷着一张脸:“去哪儿?”

  楚虞才不会说是担心他呢,顿了下道:“饿了。”

  容庭便没再说话,扭过脸去,好似打算就这么一直在这儿坐着。

  楚虞好笑的看着他这股子别扭劲儿:“你不回屋里睡了?”

  容庭冷哼一声:“身边躺着个想着别的男人的姑娘,我睡不着。”

  楚虞挑了下眉梢,憋着笑,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那你歇着,我拿毯子给你,着凉可就不好了。”

  她说着就要回去拿毯子,真一副要让他歇在长廊下的意思,容庭蹭的一下起身,抬脚往里走:“也是,着凉就不好了。”

  楚虞脚步一顿,就瞧他兀自褪了衣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盖着薄被躺下,闭着眼,一副睡着的模样。

  她脚步轻慢的走过去,盯了他半响,也罢,就让他别扭几日,长长记性才好,省得成日想些有的没的。

  楚虞掐灭了烛芯,屋内攸的一黑,什么都瞧不清。

  她轻手轻脚的从容庭身上绕到里头,不小心压到他的胳膊,容庭也丝毫没有动静,像真睡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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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虞喊了他两声,亦是没换来回应。她莞尔一笑,侧身睡下。

  男人别扭起来,可真是要命的。

  翌日,容庭难得起了个大早。

  然而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甚至是丫鬟端早膳过来时,都不敢瞧他的脸色。

  邹幼一边替楚虞更衣,一边往后头小几上用膳的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嘀咕道:“夫人,您就别同二公子置气了,府里丫鬟可都提心吊胆的,瞧公子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楚虞扬了下眉,从镜中依稀能瞧见男人的神色,楚虞笑着嘟囔:“这不挺好的么。”

  邹幼垮下脸,哪里好了,公子平日里总神采飞扬,偶尔说话还挺欠收拾的,现在倒好,一声不吭,冷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似的。

  楚虞穿戴好后,便落了座,可容庭却眼都不抬一下。

  她低头喝了两口白粥,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眸:“淮家何时设宴?”

  邹幼一滞,瞧了公子一眼,小声回话:“就今日。”

  咯噔一声,容庭手里的汤匙落了碗。只见他沉着声儿道:“你是要去?”

  楚虞扭头朝邹幼吩咐:“你去库房挑几份礼给淮家送去,就说我病了,不宜出门,这样也不算驳了淮家的面子。”

  容庭愣了一下,迟疑道:“你不去?”

  楚虞一脸淡然,不将这事当回事的样子:“凭白叫人说了闲话,还是不去的好。”

  容庭心下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依旧紧绷着:“你若是真想去,我倒也不是不能陪你走一趟。”

  姑娘捏着汤匙的手一顿:“那、”

  “粥凉了。”容庭蓦地打断她:“喝粥。”

  作者有话要说:容庭:委屈,要哄。

  第64章

  64

  虽说淮家的乔迁宴楚虞没去,但也听府里几个丫鬟说了几句,昨个儿淮家邀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家前去赴宴,看面子前去的,也不算多数。

  不过令人惊讶的倒不是旁的,而是姚骊竟也去了。

  自打出了顾覃笙那事之后,各家的大宴小宴,姚骊都未曾出现过。

  没曾想却去了淮家的乔迁宴,不过最要紧的也不是这事,而是昨个儿宴上,许如月得罪了她。

  都知道姚骊是个高傲又直性子的人,许如月定是哪里说错话,被姚骊当场说了几句不中听的,竟生生将许如月说哭了。

  邹幼后怕的给楚虞剥着杏仁,一边说道:“好在昨日夫人没去,否则又要蹚浑水了。”

  楚虞笑笑没应答,这女人家的事本就多,今日这座宅子谁绊了几句嘴,明日那座宅子谁家纳了妾,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楚虞见多了,便也不爱搭理这些闲事。

  她撑着下巴,扭头瞧着窗外的一池荷花:“公子呢?”

  邹幼往往外头看了一眼,心下微微叹声气,夫人与公子这别扭闹的也有两日了,可苦了下头的人,跟着遭冷脸。

  “兴许是在书房,这天儿也愈发热了,要不叫厨房做些冷茶给公子送去吧?”

  楚虞点了下头,这天是真的热,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颈后:“你吩咐下去。”

  邹幼点了点头,忽见楚虞颈间几颗红点,她蓦地脸一红,这…

  她还以为夫人与公子闹矛盾了呢,看来是她多虑了。

  邹幼抬脚便要退下,正好与进来的青陶撞在一块儿了。

  青陶手里捧着个细长的匣子,像是装着画或瓷器。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夫人,这是顾家送来的,说是肖姨娘送来的。”

  楚虞面上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恍然大悟,肖姨娘?

  肖眠眠进门了?

  竟这么快,看来陈梓心还不糊涂,那天楚虞说的,她也听进心里了。

  楚虞抬了抬下巴,青陶立即将匣子揭开,里头果然躺这一幅画。

  还不是普通的画,楚虞一瞧便知,这画乃子居大师亲笔,左下还提了诗,画中所描绘的,正是江南的好风光。

  这么一幅画,不可谓不贵重。

  肖眠眠如此大手笔,倒真叫楚虞有些惊讶了。

  不过她确实也是个聪明的,没送那些俗落不堪的金银首饰,这礼确实送到了楚虞心坎里。

  但要真说聪明,她又未免太过蠢了。

  那恨不得坐上顾家大夫人的野心,就差写在脸上了,真叫人不喜欢。

  青陶也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低声道:“夫人,可要奴婢退回去。”

  楚虞目光落在画上,寻思一二,轻摇了摇头:“先收着,寻个好机会再还也不迟。”

  肖眠眠想利用她踩陈梓心一头,她还当真以为楚虞会为了陈梓心曾经对容庭的倾慕而心生不满?

  若是陈梓心真叫个妾室欺负了,她与陈梓心同是老太太养的姑娘,那如此一来,她不也跟着被人瞧不起么。

  这个肖眠眠,看来也不是个太聪明的,尚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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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陶小心收了画,目光一不小心落在楚虞的衣领处,她不由蹙了蹙眉:“姑娘身子可痒?”

  楚虞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往年一到盛夏,衣裳捂的她哪哪都痒,也不奇怪了。

  青陶忍不住轻轻拨了下楚虞的衣领,却见那原本细白的肩颈一片红点,她不由急了:“姑娘这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莫不是屋里放了迷迭香?”

  这可怎么得了啊,曾经在容家便病发过一回,那时老太太便不许人在容家养迷迭香,这到了路家,青陶也是四处小心着,园子里断没有出现过迷迭香啊!

  楚虞忍不住伸手抓了两下:“不会的,闻着那花味儿我便胸口难受,许就是天热了吧。”

  楚虞瞧不见肩上到底怎么个情形,只以为青陶小题大做了,吩咐她多放些冰在屋里,便又低头翻着府中的账簿去了。

  青陶还是不大放心,立即叫了医婆来。

  这动静不小,没过一会儿便传到了路临耳中。

  路临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瞧见青陶神色慌张,一脸出大事的模样,忙就跑去书房。

  他小喘着气:“公子,您要不回秋苑去瞧瞧?”

  容庭抬了抬眸,随即又垂下,反正今日林楚虞不到这儿亲自把他请回去,他断然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了。

  “我看青陶那丫头请了医婆来,夫人好像病了。”

  书案上的人手上一顿,蹭的一下起身,冷着脸道:“你就不能一次将话说完?”

  容庭火急火燎赶过去时,正逢医婆背着药箱出来,她满脸褶的同容庭笑了一下,乐呵呵道:“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误食了不该吃的,仔细几日便无碍了。”

  容庭哪听得她这些话,叫路临领着人去账房,便越过她进了屋里。

  他一进门,生生被妆台前,裸/着背的姑娘吓了一跳:“吃了什么?”

  楚虞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直叫人看着心发慌。

  她闻言一抖,不顾青陶还在给她上药,忙将身子捂住。

  青陶低声嚷嚷着:“夫人,可不能捂上。”

  容庭走过去,直接扯下衣裳,弯腰仔细瞧了一眼,不止是背上,就连手臂上都是,还有几处直接被姑娘抓破了皮,渗出血,看着就疼。

  容庭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你说。”

  他朝青陶看去。

  青陶顿了下,一边将药膏往楚虞背上抹,一边道:“医婆只说误食了与身子相克之物,可夫人这日日都食厨房做的,实在没有哪个是相克的,邹幼已经去瞧了。”

  容庭紧紧盯着那背上的一片红点,楚虞知晓这模样定是丑的,忍不住想遮一遮,才刚一偏过身子,又被他喝住。

  他紧着眉头道:“出去。”

  青陶愣了一下,有些不大放心夫人,但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儿,她一个丫鬟不好瞎掺和,只好低头退下。

  楚虞从镜中看男人眉眼间冰冷冷的,不由也有些委屈,她是病了,又不是故意病的。

  “不好看,别看了。”她伸手拿过披风,一下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容庭眉头紧的更厉害了,伸手就要扯下:“你别闹,再将药给蹭掉,你不想好了?”

  楚虞咬了咬唇,一犹豫的这么会儿功夫,容庭就顺势将披风扯了去,她身上便只剩一件红肚兜。

  这大白天的二人这样相对而立,实在是别扭。

  容庭丝毫不觉,反而低头抓着她的手臂认真的瞧,蹙着眉头问:“疼不疼?”

  “痒。”

  容庭看到她肩上被挠破的地方:“别挠,忍几天。”

  此时,廊下一阵吵嚷啼哭,邹幼抓着个身形肥大的妈妈,气冲冲的就推门进来。

  容庭下意识将姑娘往前搂了搂,正好遮住她此时这衣裳不整的模样。

  邹幼原就要破口而出的话陡然一转,生生将自己噎了一口,愣了半响,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夫人,奴婢在厨房的米缸里找着了几株迷迭香,这王妈妈自个儿心虚的扭头就跑,定是她做的手脚!”

  王妈妈立即辩驳:“你血口喷人,我在路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怎会去害夫人,你个小丫头,别仗着夫人疼你你就胡说八道!”

  邹幼瞪了她一眼:“那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你心下没鬼,又怎会吓破胆,还跌了一跤?”

  王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来说去就只说不是她做的。

  二人在门外吵的不可开交,容庭紧紧搂着姑娘的背,手上沾上了才涂抹上去不久的药,冷声喝道:“出去。”

  王妈妈与邹幼皆是一滞,邹幼不甘心的拽着王妈妈的衣袖不让她走,也瞧见了夫人此时的模样,只好先将门带上,押着王妈妈在院里候着。

  人走了,门也关了,容庭一动不动,似是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

  容庭扬了扬眉,姑娘只穿了见肚兜在身上,抱的时候,胸前柔软的触感愈发清晰。

  楚虞挣扎了下,容庭这才不情不愿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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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

  他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你在屋里呆着,外头的人我来处置。”

  楚虞循声往门外瞧了一眼,方才医婆说这是误食了,但用量不大,倒是对身子没什么大碍,身上这疹子过几日便也能消了。

  若是要害她,何必下手如此轻,稍微加大一些用量,便足以致命的。

  她拉了下容庭的衣袖:“你别一生气将人打死了,记得要慢慢审。”

  容庭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气着我了?”

  楚虞噎了一下,抬眸睨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又不是瞎子…”

  “是么?”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渗人的弧度:“那你怎么瞧不出来我不喜欢你提淮景阳?”

  楚虞迟疑一瞬:“不是你先提的么?”

  容庭滞了一下,面上划过一丝别扭:“你还说淮景阳在你心上占六成。”

  门外传来王妈妈的吵吵声,容庭沉声道:“林楚虞,你要是再气我,我就将你扒光了晾在床上。”

  楚虞:“……”

  说罢,男人抬脚便出了门,不一会儿功夫,王妈妈哭声一滞,随后换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叫声。

  那板子还没挨到王妈妈身上,她便嚷嚷道:“我说,我说,是魏家的少夫人叫我这么做的呀,我也是被逼无奈,公子明察啊!”

  屋内,楚虞闻言身形一顿。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陈梓心,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何况她如今自个儿家宅中破事一堆,哪里又能抽的出身谋划这种事。

  王妈妈像是怕她不信,还紧接着道:“正是魏少夫人告知老奴,说夫人与迷迭香天生相克,叫老奴将花碾成汁,少量掺进饭食里,以免叫夫人发现了,老奴句句属实啊!”

  楚虞轻皱了下眉头,还是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容庭只吃过一次肉(虽然吃的很饱),真是好惨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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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65

  容庭忍着没将王妈妈当场杖死的冲动,只叫路临将她捆了丢去柴房。

  王妈妈怕了,忙挣扎道:“无凭无据,凭什么扣我,你们就是欺负我一个下人!”

  邹幼帮着将王妈妈压住,冷哼一声:“无凭无据?要是报了官,也不知道要吃几年的牢饭,还容你在这儿瞎嚷嚷扰了夫人清静?”

  王妈妈一听报官,吓得脸都白了,忙扯着嗓子吼:“这要是报官了,那魏少夫人也撇不了干系,丢的也是夫人娘家的脸面啊!”

  容庭缓缓起身,神色阴鸷的往王妈妈那儿走去,冷不丁笑了声:“报官?我容庭在自家后宅弄死一个人,还是能处理干净的。”

  王妈妈随即噤了声,心底发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容庭回屋时,就瞧见姑娘背着身坐在床榻上,低头不知道在瞧什么,身上也披了件薄衫,但隐隐约约还能瞧见肚兜的红线。

  走近时方瞧见,床上铺开了一幅画,正是方才青陶拿来,肖眠眠送的那副。

  楚虞没扭头看他,只听到了脚步声,便将画收了起来:“这事你别管了,王妈妈所言未必属实,过一些时日便水落石出了。”

  容庭闷闷的没应声,半响才说:“我家夫人在自家后宅险些丢了性命,你让我别管?”

  楚虞一顿:“这都是女人家的事儿,你插手不好。”

  容庭带着一身怒气捏住床上姑娘的双肩,将人转了过来:“什么女人家的事,能要了你的命?我容庭从前是混账,但你嫁给我,我就不可能让你像在林家一样处处谨慎小心,连命都护不住。”

  楚虞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口,不是信不过他,只是本就是姑娘家的事,没必要叫容庭掺和。

  她犹豫一会儿:“这画好看么?”

  她将手中抱着的画递给容庭:“是魏栋才新迎进门的姨娘送来的。”

  魏家的事,容庭也有所耳闻,只他向来不在意那种深宅大院的事,只寥寥听了几句,倒是不知道魏栋才已经纳了妾了。

  不过容庭又不傻,楚虞这么一说,他当即便反应过来:“是魏栋才的妾室?”

  楚虞蹙了下眉头,若真是肖眠眠,她定不是真的想要楚虞性命,只不过为了陷害陈梓心,让楚虞与陈梓心姐妹二人反目,届时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

  “无凭无据,也不能、”

  “都欺负到我路家头上,还要什么证据?”容庭打断她,嘴角弯起一丝渗人的弧度。

  怪叫人害怕的。

  不过容庭这人本就是一点亏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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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吃,如今真欺负到他头上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整治个人还要讲证据的。

  眼瞧着人扭头就要走,楚虞忙拉住他,容庭垂眸睨了她一眼:“知道,不声张。”

  楚虞迟疑的松开他。

  容庭敛了一身的怒气,在关上门后彻底不收敛了,路临就瞧见自家公子这黑着一张脸,像要去杀人的模样。

  他顿了下,急忙跟上。

  那头邹幼和青陶一瞧,还以为公子将夫人怎么了,忙在人走后匆匆进屋。

  俩人一前一后小跑了过来,楚虞愕然一瞬,好笑的问:“做什么,外头有鬼追你们?”

  邹幼抬了抬楚虞的手臂,四处望了眼:“公子没欺负您吧?”

  楚虞失笑,抬手将她拂开:“你去给魏府递给信儿,叫陈姐姐来府里一趟,就说我病了,让她来看看我。”

  邹幼一顿,迟疑的应下。

  王妈妈说是陈梓心害的夫人,怎么这时候还要请她来。

  楚虞没言明,只叫邹幼速速去办事,又吩咐青陶道:“你去打听打听,王妈妈家中还有什么人。”

  青陶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从容淡定的姑娘,忙点头应下。

  想必夫人心下早有了主意,倒是她们几个瞎担心了。

  邹幼去魏家请陈梓心时,正逢肖眠眠带着丫鬟出门置办新衣裳。

  她眼睛都没瞥一下,只当是个小丫鬟,抬着下巴就从邹幼身边擦过。

  肖眠眠家里本只是个卖豆腐的,因前几回家中兄长病了,她才不得不帮那个卖豆腐的老爹上一趟魏家送货,这才结实了魏栋才。

  从前走山路都得靠腿,现在就连去趟街上,都有马车接送,直让肖眠眠好不得意。

  马车堪堪停在永安街的一家制衣铺外,肖眠眠一身大红大绿的下了马车。

  那家掌柜也认得她,知道是魏家新进门的姨娘,平日出手阔绰,一买就是好几两银子,掌柜笑脸相迎的将最好的料子都呈上让她挑选。

  肖眠眠一边慢条斯理的挑着布料子,一边拖着腔调问了句:“我前几日差你办的事儿,如何了?”

  她身边那个叫明翠的丫头是她从府外买回来的,要比魏府里那些个看不起她的都要敬她,闻言忙低下头道:“回娘子,路家那头有动静了,王妈妈也将罪名安在了少夫人头上,想必不多久,路家就要找少夫人理论了。”

  肖眠眠笑着点了下头:“那个什么妈妈,不会坏事儿吧?”

  “奴婢有分寸,娘子且放宽心。”

  肖眠眠便真的不操心了,又高高兴兴去挑了几匹刚进的布料,让绣娘量了尺寸,这才不急不慢的往对面的首饰店走去。

  不远处的茶铺里,男人一袭白衣端端坐着,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茶润润嗓,看起来真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路临脸上有些为难,朝男人嘟囔说:“公子,咱们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君子。”

  容庭嘴边荡起一抹冷笑:“君子?”

  路临忙闭上嘴,生怕又惹恼了他。

  也是,公子这人本就没有君子的品性。

  何况这回要不是夫人压着不让将事情闹大,这肖眠眠怕是要丢掉半条命。

  路临朝路边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立即掉头往首饰店里去,眼瞧着肖眠眠就要进去,几人仿佛不长眼似的,偏偏往她身上撞去。

  这几个粗糙的大汉,肖眠眠吓的抬脚一跳。

  其中一人甚至痞里痞气的摸了她的腰间一把,直将肖眠眠吓的脸都白了。

  为首的那人抬脚先走,其余人方才收敛着性子跟上。

  肖眠眠拍着胸口,眸中都蓄满泪水,全然是被吓的:“这些市井流氓!”

  忽然,她脸色苍白,蓦地一滞。

  原拍着胸口的手亦是冷不丁停在半空中,身子瞬间僵住。

  明翠不明所以,轻唤了声:“娘子?

  ”

  “啊!”肖眠眠猛地一跳,破口大喊了出来,她紧紧拽住明翠的衣袖,其余的地方动都不敢动:“蛇,我衣裳里有蛇!快叫人啊!”

  肖眠眠喊的嗓子都破了音,将周边人全都引过来瞧。

  那蛇钻进她里衣里,在她胸前背上四处乱窜,湿漉漉的触感,实在将她吓破了胆。

  肖眠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伸手去解衣裳的扣住,试图将蛇从里头弄出来,全然不顾这模样有多狼狈。

  路临看着不由摇了摇头,公子可真狠,这样一来,不出小半日,全京城都会传,魏家姨娘当众在街边脱衣,这女人家的名节哪里还保得住。

  容庭放下茶盏,只淡淡吩咐道:“去给魏栋才知个声,让他来瞧个热闹。”

  路临狂摇头,啧啧啧,这下真是有热闹瞧了。

  容庭回路家时,陈梓心恰好要离开。

  二人相视一眼,容庭的脸色并不大好看,若不是魏家自家那点破事,哪里要那丫头受这个委屈。

  陈梓心想的却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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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楚虞与她细说了这事后,陈梓心一阵后怕。

  她脸色纠结的走近两步,咬了咬唇道:“不是我做的,我会查清楚,还楚妹妹一个公道。”

  容庭只瞥了她一眼,也没回话,抬脚便要进去。

  陈梓心忙喊住他:“二哥哥,若是没有楚虞…”

  “你信不信我让你和那妾室一样?”容庭冷笑道。

  陈梓心懵了一瞬,妾室?

  肖眠眠?

  肖眠眠怎么了?

  秋苑里,几个丫鬟往里头提了几桶冷水。容庭进屋里时并未见有人在,跟着去耳房一瞧,只听到青陶在劝:“夫人,这冷水泡久了身子受不住的。”

  楚虞抱着手在胸前,冷的直抽气:“你别唠叨了,快出去。”

  她宁可冷着,也不痒着,实在太折磨人了。

  青陶还在嘟囔:“可是夫人,您身子、”

  “出去吧。”

  青陶冷不丁一怔,往珠帘那儿出声的男人望去,忙就应声退下,半个字都不敢啰嗦。

  楚虞亦是被他吓了一跳,当即扭头去够小几上的衣裳,脚底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桶里,手肘磕在桶沿上,疼的她哼了两声。

  容庭眉头攸的一蹙,直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你躲什么,哪里我没瞧过?”

  姑娘浑身都细嫩细嫩的,这么磕一下就红了,容庭忍不住用拇指揉了揉,直将那淤血散开。

  随即不顾姑娘的挣扎,直将人从水里抱了出来,蹭自己一身水也毫不在意。

  楚虞惊的拉住容庭的衣领,恨不得将这人的衣袍扯下来盖在自己身上,可怎么遮都遮不住。

  容庭将人放在床上,又掉头去柜上拿药膏,冷着脸走,冷着脸回来,仔细将她背上的水渍擦干后,方才一寸一寸地儿都涂上药。

  他低低说了句:“涂药好的快。”

  楚虞应了声,默默拿起被褥遮住身子,只留下个背对着她。

  好半响才问:“容庭,你方才去哪儿了?”

  容庭没答话,除了还仔细给她擦着药,是理都不理她。

  楚虞又问了句:“你生气了?”

  还是没人应声。

  不知是不是身上痒,她嘴上便不停嘟囔着什么,好来分散注意力,容庭不搭理她也无碍,姑娘自说自话道:“你今日在秋苑用晚膳么?”

  男人的指尖在她背上一顿,动作忽然重了起来,嗓子暗哑:“林楚虞,别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真的不是正人君子,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人设,男主光环也不太亮,真是我写过最惨的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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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66

  闻言,床榻上的姑娘背脊一僵,真就闭了嘴。

  容庭像是火烧眉毛似的,火急火燎的给她涂完药,屏着呼吸扭头就踱步到小几那儿,兀自倒了杯冷茶。

  楚虞若有所思的扶好被褥遮着肩,她嫁给容庭也一月左右了,这人当真是改了性子,这么长时间也没去那些个秦楼楚馆饮酒作乐。

  “夫人。”邹幼在门外犹豫不决的轻敲了两下门。

  楚虞不便叫她进来,只好朝门外道:“何事?”

  邹幼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淮家来人了,淮夫人与淮少夫人都在花厅候着,说是上月错过了姑娘成亲,来恭贺一声的。”

  听到淮家,楚虞下意识瞥了容庭一眼,果不其然男人也是冷眉冷眼的看过来。

  容庭径直起身打开门,邹幼在外头吓了一跳:“公、公子?”

  “淮景阳也来了?”

  邹幼狂摇头,啧,瞧瞧这副要跟人拼命的模样,她咽了下口水:“就只淮夫人与淮少夫人来了。”

  容庭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不过现下,只要沾个淮字,那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叫她们滚,夫人病着。”

  “是,是。”邹幼憋着气小跑了到长廊拐角处,拍着胸脯缓和了半响。

  屋里,男人一回身就看到床榻上的姑娘一动不动的盯着门窗瞧,冷不丁笑了下:“淮景阳没来,很失望吧?”

  楚虞抿了抿唇,当时分明是他自个儿瞎猜,她也就顺着瞎说了两句,没曾想这人当真了,不仅当真了,好像还往心里去了。

  他莫不是傻的么,淮景阳要真于她千般万般的重要,她怎会答应祖母嫁到路家来?

  楚虞淡淡收回目光:“没有。”

  容庭嗤笑一声,并不信她。

  不过不管怎样,人他都已经吃干抹净了,她再怎么想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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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用了三日,楚虞身上的红疹子才消下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陈梓心也是算着日子派人给路家下帖子的。

  都知道魏家纳妾闹的腥风血雨的,而且正室与外室都怀了跟着,这可叫外人看了个热闹。

  这回陈梓心在魏家园子里办了场诗会,本着瞧热闹的心思,这次还真来了不少的人。

  容庭这几日忙着酒庄的事儿,常常是早出晚归的,楚虞便差人知会他一声,带着邹幼青陶两个丫鬟赴邀。

  她算是来晚了,到的时候这园子里早就围满了人,现在起身作诗的,是云家的小女云澜,曾经上私塾时,她就坐在前边,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楚虞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绕了好一圈方才瞧见陈梓心,她今日一身不显眼,淡橘色的一身长裙,一进到人群里便找不见了。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错开目光。

  这小举动有心人自然不会放过,尤其是一旁的肖眠眠。

  她只身一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今日来的都是官家女子,再不济,也是京城排的上名号的商贾女子,个个都读过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没人瞧得上她,都不愿过来与她说话。

  更何况,她前几日闹了多大的笑话,一个女人家,竟当众脱衣,最后还是被魏栋才拖着回了府里。

  肖眠眠今日竟还有脸面出来见客,可真是够不要脸了。

  打楚虞一进来,肖眠眠便紧紧盯着她。

  见她和陈梓心二人如陌路人一般,见着面却连招呼都不打,心下不由有也雀跃。

  明翠亦是欢喜的说:“娘子,看来我们的法子奏效了,这路家夫人,真与大夫人有了嫌隙。”

  眼看着楚虞走过来,肖眠眠保持着面上浅浅的微笑,冷哼一声:“她遭罪了这么几日,可不得把账算在陈梓心身上。”

  楚虞走近,肖眠眠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扬起一张柔柔弱弱的笑脸,实在叫人很难对她生出敌意。

  “路夫人怎的不去同我们大夫人打声招呼?”

  在外也不少人喊她一声路夫人,楚虞向来不去计较姓氏的问题,毕竟如今容庭掌着一个路家,于理来说,喊一声路夫人也是没错的。

  楚虞笑着在肖眠眠边上坐下:“我这位姐姐的心思太深,我瞧不透,还是离远些的好。”

  肖眠眠一听这话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立即回话:“是么?我上回说的,可都不是与你开玩笑的。”

  楚虞点了点头:“是我识人不清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肖眠眠再听不出来就是个傻的了,林楚虞必定是以为陈梓心要害她,要不怎会说这种话。

  肖眠眠心下欢喜,对楚虞便多一分亲近:“现在认清也不晚,你瞧那些人,都被她的模样给骗了,也不知道这夫人与她们说了什么,个个都避我如蛇蝎,我心下委屈,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楚虞只稍稍抬眸看了眼,确实没有谁要过来同肖眠眠说话。

  她握着茶盏,正要喝几口润润嗓子时,青陶忽然弯腰将这茶拿走:“夫人您忘了,这身子还没好,大夫都说不宜用冷茶,伤身。”

  楚虞没回青陶的话,反而往另一处招了招手:“姚姐姐。”

  是姚骊。

  姚骊闻言望过来,她对楚虞这姑娘是极有印象的,是个机灵的姑娘,从前在诗会茶会上二人也对过几回诗,虽说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是见面不打招呼的交情。

  而这桌做的是魏栋才那个小妾,姚骊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本不想过来降了身份,但既然楚虞在这儿,她便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姚骊如今可是深得女人家的敬佩,胆敢休书给自家夫君,可没几个人敢做。

  她将姚骊叫过来,是因众人皆知姚骊是个爱打抱不平的,肖眠眠在她面前,必定更急着揭发陈梓心,越是急,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肖眠眠确实如楚虞所想的这般急不可耐,若是她当着姚骊的面揭了陈梓心的短,一会儿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陈梓心为了心上人容庭,想害林楚虞性命,到时候看她还在魏家呆不呆的下去。

  是以,肖眠眠很是关怀的问道:“听说前几日路夫人闭门养病,可有大碍?”

  姚骊闻言,也看了过来。

  楚虞抿唇笑笑,摇着头道:“误食了不该吃的,现下已然大好了。”

  不等肖眠眠再说话,邹幼却在后头埋怨一句:“怎么就大好了,夫人可真不拿自个儿身子当回事,大夫都说险些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就…”

  楚虞蹙着眉头瞧了邹幼一眼,邹幼便低头噤了声。

  反而是肖眠眠听了邹幼的话,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半条命?

  怎么会,她分明就打听清楚了,那点剂量,顶多叫林楚虞发一身疹子罢了。

  姚骊往肖眠眠这看了一眼,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这做过外室的小妾,姚骊不想理会,便又扭头问楚虞:“误食了什么,竟这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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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邹幼给青陶使了个眼色,青陶面不改色的半弯腰替楚虞倒了杯热茶:“砒/霜,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公子已经要报官了。”

  “报官?”肖眠眠惊呼一声。

  姚骊听了青陶的话,被这砒/霜二字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被肖眠眠这声给颤了一下。

  肖眠眠回过神,有些慌张的抿了两口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竟有人下砒/霜?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

  不可能呀,分明就让王妈妈放的迷迭香,怎会是砒/霜!

  这两件事可全然不同,若是砒/霜,那、那可是害人命的罪名,她从未想要过林楚虞的性命啊!

  肖眠眠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无碍,无碍…

  林楚虞虽恨陈梓心,但到底不会把这事闹到台面上,叫人看了姐妹俩的笑话,还拖累容家老太太,路家肯定不会报官的…

  青陶瞧了眼夫人,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兀自说:“查清楚了,是府里的李妈妈。”

  “不是王…”肖眠眠猛然捂住嘴。

  楚虞扬了下眉,朝肖眠眠看过去:“对,青陶记错了,是王妈妈,肖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肖眠眠慌乱的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紧张的笑:“不,我怎么会知晓……”

  姚骊这回终于是感觉不太对,瞧了瞧楚虞,又瞧了瞧肖眠眠,寻思半响朝楚虞问道:“报官了?”

  楚虞点了下头:“正将王妈妈押去衙门的路上。”

  咯噔一声,肖眠眠手中那杯茶还是落了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楚虞:“你怎么敢报官,你不护着陈梓心的名声了?”

  楚虞莞尔一笑,轻声细语的问:“关陈姐姐什么事儿?”

  姚骊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楚虞身上,她家中也是有个狐狸精的,这点把戏,仔细一想便清楚明了。

  她扯了扯嘴角:“该不是有人想陷害梓心妹妹?”

  肖眠眠蹭的一下站起来,此刻她腿早就软了,若是王妈妈已然被押去了衙门的路上,那、那不多久,说不准就要供出她了!

  她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谁要陷害她。”

  姚骊这会儿更明确了,这肖眠眠还是个没有脑子的,连强装镇定都不会,慌的就差没将罪名印在脑门上了。

  姚骊最瞧不上肖眠眠这样攀高枝的女人,冷笑一声:“这到府衙里一瞧不就明白了么,往吃食里下砒/霜,这是谋杀,要砍头的。”

  肖眠眠提高嗓音道:“胡说,那放的分明是迷迭香,怎么就是砒/霜了?”

  “娘子!”明翠忙拉住她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方才在家里,夫人便已将这来龙去脉同邹幼青陶都说了一遍,二人今日来就是陪着演戏的。

  没想到还真是肖眠眠这贱人,若不是青陶拦着,邹幼恨不能上去给她两巴掌。

  “你可知我们夫人与迷迭香相克,若不是发现的早,说不准就真没命了!与砒/霜有何不同!”

  肖眠眠扭头一瞧,方才还围在一块说话的姑娘们都往这瞧了过来,她害怕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迷迭香砒/霜的…”

  姚骊淡淡笑了下,撑着桌案起身:“我可亲口听你说迷迭香了,若是王妈妈的口供不足,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人证。”

  “不劳烦顾夫人,我魏某听的一清二楚!”

  肖眠眠怔住了,眼睁睁瞧着魏栋才从后头的屏风处出来,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前不久,魏家的柴房里,陈梓心与魏栋才一道,听着原该在路家的王妈妈一字一句将实情道来。

  可魏栋才不信,肖眠眠一个柔弱女子,怎会做这样的事儿。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陈梓心一眼,陈梓心自嘲的笑笑,楚虞说的是,光凭她们几人的话,魏栋才是不会信的。

  是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肖眠眠反应过来,她知晓自己是被陈梓心与林楚虞算计了,若是真去了府衙,她、她就算有命活着,也一辈子都得吃猪食,呆在那破旧不堪的牢房里,与死有何异?

  肖眠眠求助的望着魏栋才:“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害的她,是陈梓心,是陈梓心陷害我,你最是清楚啊,陈梓心没安好心,一心要将我从你身边弄走啊!”

  魏栋才失望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已然说明一切,肖眠眠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何况她害的还是林楚虞,魏栋才哪里敢跟容家作对,更不敢得罪容庭。

  肖眠眠自知无望,猛地弯腰捡起方才打碎的玻璃杯盏碎片,离她最近的便是林楚虞了,肖眠眠抬手便将玻璃碎片抵在她喉间:“都是你,是你算计我!”

  魏栋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肖眠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林楚虞在魏家出了什么事儿,容庭非要他偿命不可。

  还不等魏栋才出声阻止,忽然间一道人影拨开周边的人,直从伸手捉住肖眠眠的手腕,狠狠往后拽了一把,一脚揣在了她小腹上,肖眠眠一下失了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