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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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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圆平躺在井边,身下垫了一张鹿皮,蒲扇似的睫毛微颤,手扶着鹿皮垫子,迷迷瞪瞪坐了起来,目光逡巡片刻,对身边的环境感到陌生。

  刚坐直身体,她上身猛地被人拥住,秦棋用刻进灵魂的力量深深抱紧了怀中让他思念一年的人。

  记忆停在肉身消逝,周身烈火灼烧的一刻,白圆茫然:“秦棋?”

  “小白,你终于醒了。”狸花激动地跳到她身上。

  “我竟然没事?”她虚握了下手掌,身上有种奇妙的感觉,身体由她控制,但又好像不是她的。

  “你没事了,回来了。”秦棋情到激动处,细细密密地吻上她的脸颊。

  白圆由着他亲吻拥抱,脑子混沌一片,木木地坐了一会儿,忽听到边上有响动,偏头环看周围,恍然发现她身边站了一圈人。

  于光、狡、饕餮、青流还有她身上的狸花,原来大家都在,她爸爸也在。

  嗯?都在?

  白圆脸噌地红了,推开没完没了的秦棋,羞道:“别人在看,你先等等。”

  她推搡了一阵,没推动他,只好僵着脖子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小黄?”

  一旁静立如画的饕餮动了动眼皮,一言未发。

  白圆问的时候只以为小黄去忙店里的事了,全然没想过其他可能。

  众人安静了半晌,狸花趴在她腿间,垂下脑袋,眼睛里蓄上了泪,呜咽道:“小黄没了。”

  白圆脑子一懵:“什么意思?”

  于光见没人应答,只好开口跟她解释了前因后果以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末了叹道:“小黄是个好孩子。”

  白圆只感觉睡了一觉,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年。

  她听完始末,怔了怔,喃喃道:“我得把它救回来。”

  她拍拍秦棋的背,问:“我的笔还在吗?”

  秦棋勉强克制住跟她亲密下去的冲动,将判官笔和黄符交到白圆手上——与她有关的所有东西,秦棋都细心保存了下来。

  白泽猜到她想做什么,上前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现在不行,你刚醒过来,魂魄尚未完全稳定,不宜移魂。”

  秦棋一听,迅速夺走白圆手上的东西,严肃道:“以后再说纸人的事,你先把身体养好再想其他。”

  “可是……”

  “没有可是。”

  白圆失落地低头,扁了扁嘴,不甘心地问:“什么时候能稳定。”

  白泽温柔地说:“至少一个月后。”

  她倚倒在秦棋身上,乏力地眯起眼睛,小黄的牺牲让她没了死而复生的喜悦。

  静静地靠着秦棋,余光瞄到苍白着一张脸的饕餮,原以为他只对吃食有感情,不想他竟会守着自己醒过来。

  环顾四周这些为她重生欣喜不已的人,顿时感触万千,眼眶隐有热泪聚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有这么多人在乎她,愿意为她四处奔波,此情此景,不胜感激。

  饕餮似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灰暗的眸子倏地亮了,嘴唇微微抿动,吐出那个熟悉的字眼:“饿。”

  眼泪憋了回去,白圆糟心地扭过头:“回店里再帮你订外卖,话说,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齐齐僵住。

  狸花默默从她腿上跳了下去,跑到青流后面躲起来。

  白圆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复而问离她最近的秦棋:“怎么不说话?”

  秦棋手臂缩紧,抱着她支支吾吾道:“你先休息两天。”

  白圆疑虑更深,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腿有些麻,她稍微挪动身体,转了个方向,蓦地看到秦棋背后一幢熟悉的大楼和一口熟悉的井。

  她机械地转过头,扬起下巴,注视秦棋僵硬的侧脸,呆滞地说:“这里,就是后院?”

  不怪她难以接受,四周的环境与杂货店后院天差地别,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大理石地面好似涂了一层暗红色油漆,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坑洞随处可见,仅有她躺着的一块地方是平整的,青流甚至站在了坑里。草地、菜地、鱼塘均不见踪影,旁边只有一片焦黑的土地,另一边零落的三两枯树与原先繁茂的大片果林更是相差甚远,至于重建过一次的实木鸡舍,远处残破的木片大概就是遗址了。

  前屋什么样,她不敢看也不敢想象。

  白圆眼前一黑,彻底倒下,身体后倾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要醒过来。

  好在宿舍楼幸免于难,白圆逃避现实在房间睡了两天,秦棋寸步不离守着她。

  白圆心疼秦棋为自己忧心操劳一年,观他俊颜染上愁容,脸上疲惫多少欢喜都掩盖不了,思来想去,便同意他睡在自己旁边。

  当然,主要是秦棋对那些人间男女之事了解甚少,白圆放心得很。

  一年时间能改变太多事。

  经历多次险境,狸花终于想到要奋起修炼,它缠着青流拜师学艺,现在勉强能与花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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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平手。焦侥国人离开了杂货店转去别处谋生活,饕餮吃光了店里所有能作为食物的东西,包括后院的鸡,玉鸡和狪狪在于光的阻止下逃过一劫,白圆心疼了小半个月。白爸爸忙着善后伏羲留下的残局,每隔十天半个月会来看一次白圆。

  网店关闭,人气不再,微博下面无人问津,银行卡的数字停滞了许久。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白圆没休息多久就重新忙碌起来,先是肉痛地拿出一部分存款修整了后院,奢华了几个月的院子回到了最初的简朴。

  杂货店前屋她不打算再开,只留网店继续运营,毕竟修完院子,秦棋赎身的钱就差了一点,还有只无底洞一样的饕餮嗷嗷待哺。

  说来奇怪,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她的财运比过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网店刚恢复营业,还没宣传,大批订单就蜂拥而至,她随手转发抽奖竟然中了手机,前两天在手机上买了张彩票,今天发现中了头奖……

  钱赚的太顺心她倒有些不适应了。

  一个月过去,所有事物慢慢回归正轨,白圆终于可以动笔让纸人回来。

  上次做纸人经验不足,落笔随意导致小黄颜值不尽人意,这次白圆苦练数日,从剪纸到运笔作画练得炉火纯青,确保能画出一个美美的小纸人。

  为了迎接小黄回归,后院今天像一个月前白圆苏醒时那般热闹,当初用来“面试”的红木桌子重见天日,朱砂、黄符、判官笔以及剪纸用的工具整齐地摆在桌面。

  白圆虔诚地沐浴更衣,净手焚香,无数次祈祷她的小黄能成功回来。

  做好所有准备,她拿出尺子,认真地量了左右长度,轻轻在黄纸上点了个记号,随后拿出找专人订做的昂贵剪刀动手裁剪,严肃的仿佛在做一场大手术。

  多日的练习没有白费,小纸人剪得非常完美,周身不见一点毛刺。

  进行到画符步骤,白圆深吸几口气,提笔轻轻在纸人背后描绘符文,这次颜料取得恰到好处,线条没有一处晕开,画到五官时,白圆屏住呼吸,细细描绘出一个漂亮的小人脸。

  绘画工作完成,白圆放下笔,紧张地捧起纸人,进行最后一步——吹气。

  呼出的气流马上就要触到纸人,饕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弹指甩了一滴血精准地落在纸人眼角,历史重演,小黄脸上红痕重现。

  白圆气已经吹了出去,小纸人颤颤悠悠地在她掌心坐起来。

  饕餮趁白圆愣神,抓走纸人将其放到地上。

  纸人落地变大,于光出手施了变化术,小黄眼下挂着红色血痕,回归人世。

  白圆气得发抖,她练习这么久就是为了小黄能漂亮的回来,饕餮一捣乱全毁了。

  她正要上前理论,却见饕餮眉头紧锁,拉住一心想往白圆身上扑的小黄,语气郁闷地说:“你为什么不黏着我?”明明加了他的血。

  纸人挣扎的动作一滞,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朝向他,张嘴竟发出了声音:“放开。”

  小黄还是那个小黄,只是会说话了。

  总算是所有人平平安安,一个不少了。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白圆兴奋了好几天,终于有心情重新运营微博。

  时隔一年,山海店的微博有了更新。

  “回归,平安。”

  粉丝们打开微博,以为自己花了眼。

  不到半日,评论累积过千。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看新闻店里破成那样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没事。

  太好了,顺便问一句网传的流言是不是真的啊,听说你们倒闭是因为店员和店长结婚,其他帅哥受了情伤离开杂货店,临走前因爱生恨毁了店铺。

  白圆正巧看到这条评论,眼睛无语地抽搐两下,头顶一排黑线飘过,不得不感叹大家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秦棋一直黏在她身后,跟她一起看屏幕,明亮的眸子捕捉到了一个字眼,结婚。

  人类确定伴侣,好像是要举行仪式的。

  秦棋暗自琢磨一会儿,突然附在白圆耳边道:“我们结婚吧。”

  “噗,咳咳咳。”她被口水呛到了。

  他们历经波折,感情经得起考验,白圆对结婚并不抵触,起先震惊了一段时间,随后便逐渐接受并且隐隐有了期待。

  秦棋是兽,不懂婚姻对女子的重要,他只是想与白圆有更亲密的关系。白圆却明白,一旦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她就能放下所有戒备,将自己完完全全交于他。

  婚礼的事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白泽知道这件事气的与秦棋打了两天两夜,最终妥协于白圆的坚持。

  半年后,两人的婚礼终举行在昆仑山顶。

  这天,昆仑山覆盖万丈霞光,百花铺地,金丝做毯,西王母亲自主持,各方神明兽怪携礼出席。

  这是白泽为女儿做的场面,意在警告穷奇,不可辜负白圆。

  婚礼遵照古礼,杂货店四面贴上花纸,门口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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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精致的红灯笼。白圆身着织女赶制的凤冠霞帔端坐在前屋,云蒸和芽芽一起为她化妆打扮,其他人守在一旁安静等待。

  红纱盖头下,白圆红唇轻抿,嘴角衔笑,期待着与秦棋美满幸福的未来。

  杂货店门外停了一辆凡人窥不到的马车,秦棋先一步到昆仑,白圆需坐马车从杂货店出发,由于光驾车护送。

  于儿神站在车边,含笑望着盛装打扮的白圆,眼中几分释然,扶白圆坐上马车,轻声道:“我没什么送你的,仙女出嫁,唯有万里金妆可衬你。”

  说罢,手上脚腕两处银环飞入云层,青天白日,天上突现层层金光,如金纱般蔓延天幕,拂照人间。金光美丽却不刺眼,行人纷纷驻足,惊叹于这世间奇景。

  天马腾空,白圆悄悄掀起盖头一角,静看漫天流光,须臾,她轻声对前方驾车的人说:“谢谢。”

  秦棋耐性差,在山顶等了半天不见白圆身影,脸色越来越难看,睨了旁边白泽一眼:“你不会是谋算着骗我来这里等,然后把她藏起来吧。”

  “呵,你倒提醒我了,如果不是圆圆坚持,我肯定会这么干。”白泽翻了个白眼,憋闷地去找出席婚礼的友人发牢骚。

  正午时分,白圆的马车终于行到昆仑。

  秦棋迫不及待将人扶下马车,牵起她的手去了西王母面前。

  狡和饕餮驮着其他人紧随其后,饕餮被安排在最末尾,以免他先到场吃空了喜宴。

  秦棋和白圆携手走过众人面前,引来一声又一声的欢呼祝福。

  秦棋本对这场声势浩大的仪式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麻烦。然而,当他在所有人面前与白圆成礼,亲手为她揭下红纱,心中忽然多了一份踏实和满足。

  白圆,真的属于他了。

  昆仑山顶,新娘面带红妆,眉眼含羞,新郎俊美无双,满目深情,宛若一对璧人。

  婚礼最重要的洞房环节,白圆强烈要求回宿舍房间进行,她坐在秦棋背上红着脸催促他飞快一些,决不能让身后那群看好戏似的神怪追上。

  穷奇不懂洞房要做什么,但他听白圆的话,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杂货店。

  白圆的房间提前布置成了婚房,床上被云蒸洒了花瓣和熏香,白圆缓步移到床边坐下,苦恼该怎么跟秦棋解释。

  天还亮着,秦棋莫名道:“你现在就困了吗?”

  白圆侧过脸,露出雪白的脖颈,羞涩低头:“你过来。”

  秦棋听话地走过去,白圆揽上他的脖子,双颊通红,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他眨眨眼,目光一时有些涣散,旋即慢慢聚合,漆黑的眸子迸发一道兴奋的光芒。

  “我们开始吧。”

  “等等,我还没说完。”

  “我听懂了,结婚了,洞房是不是每天都有。”

  “不……唔,喂,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