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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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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从陈易书手臂间哀怨地看着还牵着冷从阳不撒手的向晗,又转过去偷看不敢忤逆丈母娘的苍景行,眼角含泪,眼神绝望得像是要生离死别。

  陈易书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转过去耳语教育道:“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分化成omega就算了,omega怎么就不能日alpha了?啊?谈个恋爱把我情敌谈活了也是一绝,我看当年就不该要你,生出来就是要活活把我气死!”

  “妈……我真的日不动他……”

  “你不会努力吗?你不会想办法吗?我现在就后悔没把你拎去和裕裕一块儿学武术,被你爸宠成了小白斩鸡!”

  “裕裕也打不过他……我现在天天晨跑哇……妈……真勒死了……”

  “就你那叫晨跑,你当我没看到过吗?后半程不是要人背就是要坐自行车后座,你要能跑出这么点肌肉来我头都给你。”

  陈易书竖了一根小拇指。

  陈年准备安详地闭上双眼。

  爹不疼娘不爱,老公是个怂包蛋,世界再见了。

  “年年!”

  这一声热切地呼喊总算把陈年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还没庆幸这个房间里总算有个人怜惜他,就见冷从阳挣开了向晗,躲过了苍云逸,一个猛扑到陈年身上,连带了一句嘹亮的:“不准欺负我儿媳妇!”

  陈年整个人瞬间红成了天边的晚霞,锅里的龙虾。

  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瞬间升华?

  为什么明明是上一辈的修罗场,大家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你们倒是撕逼啊?不撕逼他为什么要在战场中央,不就是为了近距离看大戏么?

  这个恋爱他不谈了还不成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啊?他归隐田园不行么?以后就过吃斋念佛的日子,带月荷锄归,谁来打扰他就一锄头扎谁头上。

  “年年,你怎么啦?”冷从阳不罢休地捧着陈年的脸,丝毫不给他好好装死的余地,“你是喝酒了吗?脸好红呀!你喜欢喝酒吗?苍云逸家里有好多哦!”

  听到这句话后的苍云逸全身抽搐了一下,走过来总算是把冷从阳牵到了手里:“我家就是你家。”

  “你家不是我家,”冷从阳把手抽回来,整个人缩着往后退,眼神里全是惧意,“他们对我不好,我怕,我不喜欢那儿,你家不是我家。”

  苍云逸杵在那儿,还保持着手半伸着的状态,冷从阳畏畏缩缩地不肯动,陈年那个角度,可以看到alpha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啧,还真是老子小子一个样,”陈年听陈易书在自己身后嘀咕,“自己的omega都看不好,要受别人欺负。”

  这话声音不大,床那边的向晗还听不太清楚,站在这侧的两位姓苍的倒都是听得一清二楚,温度仿佛降至冰点,呼吸都带了抖。

  陈年揪着陈易书的衣服,瞪了他一眼,转脸看到苍景行低头垂眼站在那儿,脑门一热,蹬蹬两步走过去,拽过对方的手,垫着脚就来了个吻。

  苍景行还没从陈易书那句话中回过劲来,就被那双软软的小手一牵,明明平时拎点什么都喊费劲提不动,这会儿却有这么大力气,把他整个人都拉弯了腰。

  就是蜻蜓点水地一吻,那双几乎没怎么干过活的手又光滑又柔软,不像他自己的那样带着粗糙感,陈年那双水润的大眼睛这会儿看得更清楚,乌黑的瞳仁里就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委屈鼻子一抽一抽的,皮肤白透地像被人贴身带了好多年的玉,润得出光泽,热度自两瓣唇相接的地方起,席卷全身。

  苍景行觉得自己被这股热浪熔碎,又被那双手重塑出来。

  然后听到omega脆生生地宣布。

  “我告诉你,我就非他不可了,你再挑拨离间都没用!”

  接着拽着他就往门外冲。

  像是烂俗八点档里男女主违背父母命私奔一样。

  omega的头发被带起来的风吹得翘起来,一颤一颤地跳,医院里的人都诧异地看他们俩在楼道里疯跑,陈易书叫他们停下的声音传来,他本想应一句的,对方却死命拽着他不松手。

  “你快跑哇,我们私奔了哇!”

  “陈年!我又没说我不同意!你给我回来!”

  苍景行眨眨眼看陈年,陈年动作是缓了两下,但随即又回到原速:“不管她,反正跑都跑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alpha像是需要时间听懂这句话似的,半晌没反应过来,只是快出医院的时候,突然一个公主抱把omega抱起来,大笑着转圈。

  “你干嘛!”

  苍景行附身回吻陈年,还色情地舔了一下对方饱满的下嘴唇:“你说得对,哪有回去的道理。”

  alpha抱着omega就跑,医院后面是公园的小山坡,平日里都是人在上面晒太阳,这会儿太阳落山了,又是饭点,就成了一片空地。

  被人抱着跑你自己跑舒服多了,陈年开心地大叫,被苍景行突然扔起来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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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在对方怀里,两个人从小山坡上一路滚了下去,到最底下时,都沾了满头满脸的草。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徒留一丝苟延残喘的亮,陈年躺在地上喘气,苍景行在一旁撑着手看他。

  头发上粘着的草随着呼吸的频率抖动,omega小脸红红的,整个人像是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汗津津的,哪怕四肢伸展着也还是觉得娇小,自己一臂弯就能圈进来。

  陈年睁开了眼,旁边的路灯也十分应景地亮了,alpha眉眼锋利,却温柔如水地看着他,陈年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晃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腿一胯到苍景行腰上,趴在对方胸膛,听他过快的心跳:“你看,我这么这么喜欢你哦,你不要辜负我啊。”

  苍景行把人往上面抱了抱,脸埋在对方头发里:“嗯,万死不辞。”

  陈年扭着脑袋蹭苍景行下巴虽然不喜欢听人说死这个字,但这个词被苍景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哟哟哟哟哟。”

  一声熟悉的痞笑声传来,两人警觉地抬起头,只见秋斯年那肿了半边的大脸正笑着看着他俩,蹲在苍景行脑袋前,裤裆正对着二人:“苍老师花样真多,出门散个步还能看到你们在打野炮。”

  “嘎嘎”

  公园里惊起一群的乌鸦,盖过了那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嘤,裕裕我脸还能看么?我还能当网红么?”

  “不能了,抖音滤镜都无法拯救你了。”

  “嘤,裕裕你不要抛弃我,我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嗷嗷疼疼疼!”

  方裕对于秋斯年在坦白了工作丢了以后这种随时点歌到走火入魔的补偿性行为感到十分烦躁,一开唱就摁脸上的伤口,现在苍景行补了几个以后更加方便了。

  “看到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陈年吃完了最后一根面,双眼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慈祥地看着方裕和秋斯年。

  方裕回以一个大白眼:“陈教授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你又气她了?”

  “嗯……她也不占道理嘛……”

  陈年属于做事冲动事后怂的类型,再加上从小到大惹了祸他妈都是派方裕来教育的,现在气势一下子就低了下去,被苍景行顺势接到怀里顺毛。

  方裕接着鼻梁暗叹没眼看,偏过头就见秋斯年一脸“我也想做这个动作”的表情,原本习惯性地想嗤之以鼻,但又不想太不给人面子,犹豫再三,递了只手过去。

  哪知秋斯年接过就往胸上蹭,腻得他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抽走都没劲了,只能让人这么捧着。

  “说正事,年年,你想起来袭击你的人是谁了?”

  “嗯,就前几年有点小红的那个,我记得姓季来着。”

  方裕和秋斯年对视了一眼:“和我们猜的一样,这个人前段时间已经进精神病院,管得很严,不是家属应该是没办法探望了。况且改第二性别这种事情,不愿意说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明星了,我们没有证据就随意曝光没有胜算,大部分主流媒体也都是山水每年供着的。”

  “那账本呢?”苍景行想了想,问道,“山水总不可能只有明面上一本账吧?”

  “……哈?”

  秋从来没过问过公司任何事情斯年和方从来没搞过这种手段裕,以及在旁边猛吃瓜假装自己隐身的陈年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其实硬说起来,苍景行和陈年所谓的黑道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沾边苍景行家的酒窖,产的全是内供酒,看起来是在做小本生意,实际上暗地里有一条庞大的商业链,涵盖了那个地区大部分的部门和龙头企业,产酒也贮藏酒,偶尔还腾出场地做交流会。

  这也是苍景行为什么能接触到一些商业或是政治内里腐烂的东西,也是为什么苍云逸会同意和冷从阳离婚,结果发现冷从阳被人暗算了以后风声鹤唳地砍断了整个酒窖生意的缘故。

  可惜这些事他都不敢说,老一辈的脏东西,就让它们蒙尘才好。

  “他们要做这么大的实验花的钱肯定不少,写在账本上说不清楚,肯定拿别的借口掩盖掉了,我父亲能知道他们在资助医院却没有动作,肯定也是口说无凭打不了明白仗,如果能接触到他们真的账本就好说了。”

  “唉,那早知道我晚点儿从山水里脱出来了……”

  “还晚点?!别到时候爆出来惹得自己一身黑,”方裕急得掐秋斯年大腿,“你别忘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姓秋的,那两个人想把你拉下水,容易得很!”

  “方裕说得对,这件事一要给山水来一记狠的,二要把你脱出来,哪个都不容易,更何况你将来是要当公众人物的,弄不好你还没红就全网黑了。”

  “这,这么恐怖么……”人一急就容易肾上腺素狂飙,一飙脑子就清醒,秋斯年打了个激灵,“等等,我知道了!我妈给我留的那一大叠文件,我还当是什么呢,还好没一把火烧了!”

  “那在哪儿呢?!”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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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知道我不怎么习惯收拾东西……”

  方裕作势要打秋斯年解恨,秋斯年忙捂着脸:“找一找!我保证能找到的!”

  好在陈年的手机铃声及时拯救了秋斯年那张快不能看的脸:“年年,快来我发给你的定位,给你个惊喜!”

  向晗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四个人面面相觑,决定一块儿去凑个热闹。

  路上陈年总算是活跃了起来,一路上窝在苍景行怀里夸我老公天下第一厉害,又猜向晗是要给他一座矿还是一顿揍,苍景行看omega一下子激动一下子忧郁的样子可爱得紧,逮着机会就亲,把方裕恶心坏了。

  “你们俩啄木鸟啊,亲个不停的。”

  “裕裕,你这样不行!你看看秋斯年,嘴撅得能挂东西了,快回应一下人家!”

  方裕瞄了眼在开车的秋斯年,小声嘟囔了句开车还这么多事,坐在副驾驶上捏了捏手指,在红灯的最后一秒,迅速地在秋斯年脸上轻碰了一下,速度快到后座的人都没有发现。

  “方裕。”

  秋斯年压低了声音,牵过方裕的手:“你感受一下我的热情。”

  方裕刚想认真体会一下,就感受到了对方裤裆上的鼓包。

  算了,方裕想,捏爆了算了。

  到的地方实在有些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方圆几里没个光点,四个人两两相拥朝唯一的亮光处走去,就见向晗他们在一处木门前向他们招手。

  “哎呀,裕裕和斯年也来啦,刚好!”

  向晗远远地看到了他们,朝他们挥手。

  “多亏了从阳的指纹,这儿又重见天日了,你父亲说他也没空管了,就当是你们”向晗看了眼身后的三人,“你们两对小两口的新婚礼物了,反正我想,老方也不敢违背附子的意思,他说好的就是好的。”

  方裕看着向晗惯常温柔的笑容,又觉得鼻子一酸,好在今天哭过瘾了,咬咬牙也憋了回去,就是背后把秋斯年的手捏得死紧。

  陈年更是眼睛明亮得像是要放光,围着向晗一圈圈跑,旁边陈易书嚷嚷的“只是暂时”他就当是没听见,抱着父亲瞎叫“爸爸万岁!”

  向晗无奈地把儿子扒下来,推推他示意道:“快去看看吧,一起去。”

  苍景行上前去拉起陈年,走到木门前,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推开了门。

  一盏盏昏黄的小灯随着开门的动作亮起,里面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酒桶,醇厚的酒味飘出来,闻一口都要醉。

  后面方裕直接两眼一黑,倒在了秋斯年怀里,向晗懊恼地说着“裕裕怎么这么多年还不习惯酒味”,喊陈易书一块儿把人抬去车里。

  陈年看到苍云逸抱着冷从阳安安静静地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怀里人没了早前的不安,温顺地躲在对方怀里,仔细听还能听见小声的鼻音哼着歌。

  苍景行和陈年对视了一眼。

  确认过眼神,是受得了陈年老酒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