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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不好么?你以前不是一直都盼望着来中原么?怎么现在倒想回去了?""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就想回去了."挣脱他的怀抱都蓝又坐到了窗边.
"大漠是你的."捉起他的手臂轻吻的手背,琉因愉快的回答."还有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我说过我会用一个更广阔的天地来禁锢你."冷冷的看着他都蓝用力的甩开了自己的手."我不需要整个天下,我要的只是一颗自由的心."站起身取下墙上的佩刀跨步走出门去任琉因怎么呼唤也不回头.
冲出长沙王府后,都蓝茫然地走在街头,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现在的他已失去了方向.以前是因为喜欢杨衍知而跟着他可如今他却自己的感情困惑.随性而至的自己原来最欠缺的是归属感.正迷惘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是杨衍知,他以为都蓝被司马越所擒放心不下也悄悄的跟到了洛阳.
看到他都蓝的心莫名的欣喜起来,这一刻他似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终究还是喜欢杨衍知多一些.
"杨大哥."都蓝轻唤,杨衍知闻声回头对上了都蓝带笑的双眸胸口一紧悬着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快步走过去越过拥挤的人群,紧紧地拉住都蓝的手再也不愿放开.经过了这几天他才知道都蓝对自己有多重要而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早已超出了想象.
"都蓝,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在离开我了，我真的好担心,.好怕失去你."一把将他拥入怀里杨衍知喃喃地诉说.
听了这些话都蓝笑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我不会离开你了.”“真的”杨衍知有些不敢相信，急于向都蓝求证。“真的”都蓝点点头又说道“,杨大哥,跟我一起回大漠好不好?"知道了琉因下的赌注他可以肯定杨衍知必输无疑.既然注定失败不如劝他就此放手从此跳脱世外和自己一起回大漠.
"不行,都蓝,至少现在不行."垂下眼杨衍知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怎么可以放下一切呢,他满门的血海深愁还有国破家亡的危机,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要.但奇怪的是刚刚都蓝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抛下一切随他到天涯海角的冲动,但无奈的现实理智的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这么一拒绝两人之间的气愤瞬间僵硬起来,沉默了半晌都蓝才长叹了一声."好吧,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既然跳不出这纷争不如投身进去搏他一搏.
18
与杨衍知再回临安,府门外迎接他们的正是无兰,紫衣盈盈,巧笑嫣然间见他二人结伴归来心底已有了几许失落,而面对她的笑容,杨衍知多出的是不安.他面对了都蓝的感情,就愧疚于对无兰的承诺,挣扎之间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也许宿世中本就是这样的纠缠.
重返临安后都蓝是下定了决心投入这纷争中的,只是午夜梦回里萦绕的都是大漠里凄凉幽怨的胡笳声,眺望远方时,心里所怀想的俱是大漠里的骄阳如火.他不知道自己和琉因选择的路会延伸到何方,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隆冬将至,即便是江南也有了丝丝寒意.寒潮中黄河以北的局势骤紧,党项人的铁蹄将继续南侵.偏安一隅的晋室江山汲汲可危,主和派阵脚大乱,趁此机会,无兰的父亲和老太傅力保杨衍知,为他平反昭雪重返朝堂.朝廷的政局又恢复到以长沙王司马越为首的主和派和杨衍知为首的主战派,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不同的是琉因,都蓝两兄弟的加入.
十月初九,司马越从洛阳行宫赶赴回朝,回朝大典上两军列班时对上琉因的眼光,都蓝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觉得有一种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心底迅速的沉淀下去.
缓步下轿,司马越脸上的病容依旧,抬头迎视杨衍知竟淡淡的笑了."研制兄,一向可好!’紧握着双拳,杨衍知看着这个自己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敌,心中感慨两千竟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己的诸多不幸俱是因他而起,然此刻他却能云淡风清的问自己一句可好.
"托司马兄的鸿福,在下可是好得很哪!"微一颔首,波澜不惊.
深看了他一眼后,司马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入夜,宫中开始夜宴,灯火喧闹间都蓝悄悄的离席了.信步出庭,殿外月正中天.
"都蓝,你又再一次的逃离了我的身边."叹息间,琉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闻言,都蓝冷冷的笑了.逃!这个词的确适合来形容他们两人的关系,也许终此一生他们都要这样你追我逃下去.轻轻的转头,都蓝对上了琉因的眼光,他忽然发现琉因的眸子里少了几分往日的狂热而多了几分难掩的疲倦.有些心疼莫名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都蓝,你这无常的风儿,到底要漂泊到何时才会停下来?"拥他如怀,琉因语中的疲倦更甚了.
倾靠在他的怀中都蓝的眼渐渐的模糊起来,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这样的追逐,终究也难敌沧海桑田吧.
叹息着,拥他的手更紧了,亲吻着他的发丝琉因不住的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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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都蓝,都蓝,我的都蓝,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从来就不属于你,又何来离开之说?"觉得凄楚倍增,又难掩心底的恐慌.这样的琉因是都蓝所陌生的,但他仍然让都蓝感到害怕,仍然想逃离,只因为琉因那不顾一切的爱是会让人窒息的.挣脱了他的怀抱,都蓝没有再回头,只是踏着浊白的月光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琉因的视线.
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了,大地回春万物又开始复苏.党项人的王军也跨越了黄河向南逼近,朝中的形势更加严峻,两派的斗争也愈演愈烈.直至,三月初天子突然暴毙,新君继位.
新君年少气盛,性情也不似先皇懦弱,还是太子时就曾主张对党项人出兵.他一登位自是偏向主战派.这样一来,主战派就形势一片大好,而司马越也就渐处下风了.
司马越在朝中失势最高兴的莫过于无兰了.以往顾及着他的存在为了保护杨衍知只得以未婚妻的头衔与他周旋,而今,则能大大方方的与其解除婚约站回杨衍知的身边了.但她越是接近杨衍知就越能觉出他的改变.他目光中的沉醉依旧,顾盼飞扬之间的神采也依旧.只是这一切都不再是因她而是为那清冷卓绝的少年.心碎神伤难以选择的是进退.
四月初七,老太师过府议事闲谈间提及了杨衍知与无兰的婚事.支吾着,杨衍知以未复失地,何以为家为由推迟了老太师的提议,但他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拒婚决不是因为收复失地,而是为了都蓝那清冷的笑颜.但不知怎的,每一思及都蓝的笑颜就莫名的心慌,觉得终有一天会失去他一般.匆忙送走老太师后杨衍知就迫不及待的朝内园跑去,直到见到那抹如梦似幻的人影还在时,才安下心来.
"都蓝!"轻拥他如怀杨衍知满足的叹息,想来舍下天下的一切,也只不过为了怀中这人.
浅浅一笑,都蓝的手滑过了杨衍知的眉尖,捉住了他的手杨衍知有些心神俱醉,踌躇着还是问出了口"都蓝,如果有一天因为某种不得已的缘故我选择别人,你会怎样?"轻轻的摇了摇头,都蓝又是一笑,只是笑容中透出了几许阴狠.
"我只会做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杀了那个人!"抽刀出鞘都蓝的笑容愈加灿烂.
杨衍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忆起那日江中的修罗仍心有余悸.正了正色,夺过了他手中的刀,倾身吻住他的眉心.
"放心吧,不会有那样一天的,我是再不会让你重堕修罗的."保证般的低语,让都蓝悄悄的笑了.
咳咳~事隔许久偶终于出水了.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偶吗?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动笔,好多构思偶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了,这一章写起来特别的费力,卡壳了一周左右才终于难产出局.其实我也知道,这篇文看的人不多,回帖也不会很多,但还是把他写完吧,不写完感觉心里怪怪的.至于其他的坑,我会努力填的!总之,看了这篇文文的还是请回个贴吧,算支持我了!
谢谢!鞠躬!
19
午后的阳光一点一点地渗透进窗户也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杨衍知的心里。自早上接到无兰的邀帖以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对于无兰他是怕见又必须见。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前去赴约。
策马扬鞭，赶到黄陵庙是，日已偏西。夕阳下小桥流水依旧但世事却已非昨了。
“衍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远远的瞧见杨衍知的身影，无兰已惊喜出声。
跳下马杨衍知也上前应道“兰，你心急火燎的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约你出来随便逛逛。我们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出来走走了。记得以前我们是注意喜欢到这里来玩的。“淡淡的一笑，无兰的眼中流露出些许黯然。
“唉！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长叹一声杨衍知的视线飘向了远方。世事如潮，让他也不由感伤起来，只是昔日的回忆让空气沉闷起来。
“前日，我爹回符，说你拒绝了我们俩的婚事。”半晌过后，无兰还是打破了沉默缓缓的靠口了。
“不是拒绝，只是推迟，兰你知道，现在国难当头，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虽早知道无兰会问，可真的问起来了杨衍知还是不免有些慌乱。
“衍知，你不用骗我了。”惨然一笑，无兰更是落寞。“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什么事？”
“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爱上都蓝了？”
闻言，杨衍知摹的一惊，他一直以为无兰并不知情，却没料到无兰早已看破。
“兰，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负你良多，可对于都蓝我是情难自禁。”
“好个情难自禁，你这样又叫我情何以堪？”轻轻的低泣无兰的心已柔肠寸断。
望着无兰的眼泪，杨衍知的心一阵刺痛。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他昔日所爱，自己也毕竟负了她一生。这诸般错误皆是因情字而起，只是这些错误竟是再难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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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对都蓝的感情我想我是收不回来了！”
“那你对我的感情呢？对我的承诺呢？”无兰厉声出口将杨衍知问了个哑口无言。“呵呵~”冷笑两声，无兰又看向了杨衍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爹已向皇上奏请赐婚，想必圣旨已经到家了吧。”
“什么！”一听此言，杨衍知大惊失色。“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要进宫去见皇上。”翻身上马一扬鞭绝尘而去。
“来不及了，衍知，我们都来不及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兰痴痴的笑着，只是那笑容在风中倍感落寞。
无兰的话果然没有错，杨衍知刚进城就有家仆来找他说是皇上的圣旨已经到家了。心急火燎的赶回家，传旨的太监已经等候多时了。无奈地接过圣旨杨衍知的心更是乱成了一团。正自犹豫间都蓝的声音已冷冷的从、门口传来。“杨大哥，你要娶无兰么？”
“都蓝，你都听到了么？”
“是！我听到了，我只要你回答我是不是要娶无兰？”静静的开口，都蓝的双眼显得漠然。
“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娶，是当今的圣上要我娶。”一把抓过他的肩膀杨衍知急于的解释着。
“那你告诉我，你是娶还是不娶？”冷冷的注视着他，都蓝做出了最后一问。杨衍知也回视着都蓝没有再开口，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长叹出声。“原谅我，都蓝！君命不可违啊！”
“呵呵！”都蓝冷笑出声，眼波里却全无半点笑意。“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想我明白了！”
“都蓝，虽然我娶的是无兰，但我心里爱的人是你，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啊！”紧抓着都蓝的手，杨衍知试图做着最后的劝服。但都蓝只是冷冷地笑着，挣脱了他的双手。“杨大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分享的。”
深深的再看他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踏步出么门了。而杨衍知则木立在地，愣愣的看他的背影越行越远。
走出府门，站到人来人往的街头，都蓝又再一次的茫然了。想来他似乎总是在寻找，却又总在寻找中迷失。一路行来，大漠也罢，中原也罢，江南也罢都没有他的栖身之所。自嘲地一笑跨上了对面的酒楼。那里曾是他初来临安再遇琉因的地方，而今琉因却不知在哪里！
坐到窗边，叫上了一瓶上好的花雕，看脚下纷繁的人群，都蓝的心竟一片澄净了。
四月初十，杨衍知官拜兵马大元帅，同月十五迎娶当朝大司空的女儿，京城第一美人无兰。满城皆谓春风得意。
十五夜，满城张灯结彩。元帅娶妻司空嫁女自是非比寻常。整个临安城可谓是欢天喜地，但相较而言，司空府内新娘的闺房就显得冷清多了。整个房间非但没有一丝喜庆色彩反倒是素色一片，就连新做好的嫁衣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床头。
吉时已快到了，但无兰的心却无半点出嫁的喜悦，凝视着未减的烛花，她的心是全然的落寞。举起手中的剪子，剪向闪烁的烛火，叹息间却听到有人轻唤。
“兰！”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司马越，几日不见他脸上的憔悴象是日甚了。“兰，你为什么一定呀嫁给他，你明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不再有你了。”
“他的心里有没有我与你何干，我的事不用王爷你来操心。只是此刻你闯入我的闺房是何用意？”刻意忽略心中的悲痛。无兰冷冷的起身。
“用意！”司马越惨然一笑。“你居然问我有什么用意，兰，你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啊！”
“爱！”飘忽的一笑，无兰的眼迷离起来。想起前尘旧事，三人的纠缠挣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你走吧！吉时已到，我要换嫁衣了。”
“兰！”张了张口司马越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落寞的转身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口，无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