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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交锋

 金天会三年(1125,宋宣和七年)十一月,金军分两路大举南下:西路军由左副元帅完颜宗翰(即粘罕)率领,与完颜希尹、耶律余睹等,自云中府(治今山西大同市)南攻太原;东路军则以完颜宗望(即斡离不)和完颜昌(挞懒)为主将,率阇母、刘彥宗等由平州(治今河北卢龙县)西攻燕山。
 两路大军分别六万,一共十二万大军,长驱直入,东路大军完颜宗望不宣而战,宋易州(今河北保定市易县)戍将韩民毅投降。
 “兄弟!你跑什么!你可是咱们大宋官员啊!”
 “不跑?不跑等死吗?你是没看见那大金国的铁蹄是多么恐怖,我不守了,我要回南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俺媳妇还是个大美人呢,我不能死在这里!”
 一名身着官服的小官员,怀中装满了钱财,不断的奔跑。
 “兄弟,你可是我们大宋的父母官,你要是走了,这里的百姓怎们办,你对得起君父吗?”
 “去他娘的百姓,百姓生死于我何干,你别拦着老子,老子现在就要回南方,你要是阻拦,咱们兄弟没得做了,快滚开!”
 这名男子闻言,面色无奈,只好不再纠缠,放行。
 ……
 完颜宗望的大军一路南下,可谓是十分顺利,在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连完颜宗望都有点不敢相信,直到来到了燕京城下!
 燕山府斥候已经得到了金兵南下的消息,王安中一面八百里加急,将军情上报皇上,一面组织燕山府防御,毫无疑问,燕山府的防御全部都落在了郭药师的身上。
 “药师啊!这燕山府的防御可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挡住金兵啊,绝不能让他们南下!”
 王安中语重心长的说道。
 郭药师点点头,答应道:
 “王大人请放心,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郭药师眼神闪烁,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郭药师很纠结,他也得到了金兵南下的消息,身经百战的他,自然判断的出,这一次金兵是铁了心的要南下,对于人口本来就不多的大金,一次性派出十二万大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当年阿骨打破天祚帝的七十万大军也只用了两万人!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次女真出动十二万大军,可见其心之坚定,我郭药师并非怕死,只是我常胜军的兄弟该如何是好!”
 郭药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
 金军大营之中,完颜宗望正在军帐之中,看着舆图,细细思考未来南下战术,这一路走来,根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这让完颜宗望觉得,南朝其实就是纸老虎而已,看似强大,其实已经是朽木不可雕!
 正在完颜宗望思考战术之际,士兵突然来报,外面有一人求见,要告诉他拿下燕京的方法,完颜宗望愣了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但见多识广的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需要害怕什么,当即表示见上一见。
 帐篷缓缓打开,只见一名高瘦男子,头戴斗笠,身着黑衣,身影飘忽不定。
 完颜宗望看了看,确定是南朝之人,但是并不害怕,此刻的他手握六万雄狮,谁与争锋,要论单打独斗,宗师大圆满的境界,天下间能有几人?就算要刺杀他,也是非常渺小的机会。“南朝人,说吧,你的来意!”
 高瘦黑衣男子,左右环顾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手,不仅对完颜宗望佩服了一下,随后说道:
 “元帅,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个南朝人,你肯定好奇我会什么会帮助大金,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是郭药师手下常胜军鹰爪营一名军官,我来是受了常胜军二当家的命令,想要投降金国!”
 “什么!”
 完颜宗望尽管身经百战,但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下。
 燕京城本就是大城,城墙厚重,易守难攻,常胜军是辽国留下来的一支军队,绝不是南朝那些军队能比的,如果常胜军守城,想要拿下燕京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男子顿了顿说道:
 “在这乱世之中,谁不想活着?”
 完颜宗望想了想,说道:
 “说出你们的计划吧!”
 ……
 宣和八年(1126年1月),郭药师率常胜军在白河与金军相遇,小小的一条河沟,两边确是千军万马。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此刻完颜宗望率领的大军,军队整齐,兵甲鲜明,一看就是一支虎狼之师,但是另完颜宗望感到不舒服的是,对面的大宋军队,同样如此。只听见郭药师大喊道:
 “前三营,穿防阵!”穿防阵!步兵与骑兵相配合,可攻可守,是一种常见的作战阵形。
 郭药师下令完毕,常胜军迅速做出了反应,常胜军兵甲鲜明,步伐一致,布阵之中,整齐有序,丝毫不乱,这与以前所见的大宋官军完全不同。
 “喝!哈!”
 常胜军布阵完毕,士兵们口中怒喊,气势熊熊,金兵看着对面这一切,竟然有些胆怯!
 “兄弟,你看,这宋军似乎并不是那么弱啊!你看那兵甲,比我们的还好,士气如虹啊!面对这样的敌人,如果我们强攻的话,恐怕会损失不小啊!”
 “说的是啊,这样强攻,恐怕会死伤不少弟兄!”
 “哼!你们说的什么话,区区南朝士兵,简直就是弱鸡中的弱鸡,怎么可能跟我们这些天空中的雄鹰想比,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居然害怕起来南朝的士兵,你们还是我大金国的勇士吗?”
 几名士兵闻言,不由的低下了头。
 完颜宗望见状,邹了邹眉头,走到金兵最前面,大声说道:
 “儿郎们!我女真一族受了太多的苦难,当年,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备受别人的剥削,是太祖阿骨打,带领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让我们的家人有了一口吃食,让我们的家人,有了暖和的衣裳;当年我们是多么的英勇,你们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三千人就能打败敌人三万人,我们两万人就能打败敌人七十万人!因为什么?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勇士!”
 “儿郎们!现在拿起你们的刀,跟我一起冲!”
 完颜宗望说完,金兵们已经爆发出滔天怒吼。随后完颜宗望向东望日而拜,号令诸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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