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老虎凳是一种很残酷的刑具。
追根溯源可至清代。
设计很简单，十字木桩下，一条长凳。
人被固定上面，背靠木桩，身体可遭受鞭打拷问；腿下垫砖头，身体重量全部受力在膝盖，痛苦无比。
李怀安站在旁边，并没有发声询问。
待工人们搬卸完毕，小仙子开始组装起来，关上大门，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问：“薇薇，这个老虎凳……是那种老虎凳吗？”
这妮子不会这么残忍吧？
“你猜。”
纪采薇拿着一个人形的“十字架”过来，对照他身体一比量，满意地道：“不错，很合适。”
“还真是老虎凳啊？”
李怀安这才发现，他这老虎凳，似乎更“精致”，十字架上面布满了穴位，还有密密麻麻的暗钉、电线。
心头一阵阵发寒。
这特么还是量身定制！
李怀安艰难地转动头颅，干笑两声，忐忑问道：“这小玩意儿挺别致啊。”
“那是！”
纪采薇笑得可甜可甜，拧螺丝都不带用扳手的，“我提出了这个想法，九儿妹妹帮我完善，有我们两个通力协作，按照你的身体一比一打造的，当然精致了，这只是版本，以后还得继续改进。”
“……”
李怀安脸一黑。
就知道洛九儿也有参与！
“把那边的束缚带拿过来，对就那个皮的，本来我是打算用绳子，但想到你细皮嫩肉的，怕你遭不住……来，你过来坐一下。”
纪采薇言辞淡淡，李怀安却背脊发寒。
看恐怖片就是，大喊大叫的妖魔鬼怪往往不可怕，蔫了吧唧一脸和善的，往往才真吓人。
神特么坐一下。
“我不，我饿了，要吃饭。”
李怀安随手把炒栗子给她，多少带着半讨好的意味：“薇薇，给你，最喜欢吃的栗子。”
“谢谢。”
纪采薇不勉强，“你先去吃饭吧，然后休息一会，养足精神咱就开始。”
“……”
李怀安心里发怵，没敢回话，老实地跑到饭厅，默默吃饭。
今天的午饭是米饭、竹笋炒肉，不太好吃，但是寓意深厚。
李怀安感觉马上就成任她宰割鱼肉了，七上八下地吃罢午饭，小仙子似乎已经组装完毕，噼里啪啦地调试。
“咳……”
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问道：“这些电线又是什么？电击啊？”
“你怎么全都知道？”
纪采薇一脸惊喜：“真不愧是我的男人，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这算个毛线心有灵犀！”
李怀安脸一黑，上前抱起小仙子：“走，午睡去别鼓捣了，这玩意我可不试。”
“那怎么行。”
小仙子抱紧他，咯咯笑道：“这是我和九儿妹妹共同研发的，你不用，岂不是浪费我们一片苦心。”
“浪费就浪费。”
李怀安搂着小仙子，躺在床上，好一通亲昵，“睡觉吧，我太累了，出去忙了一上午，哎，操劳的命，你得心疼我，不要想着折磨我。”
“嗯，我会好好心疼你的，这都是为你好，跟你说啊，既然已经炼气，就要好好修炼功法，可你不记穴道，我能怎么办？这只不过是辅助工具，你别怕……”
小仙子唠唠叨叨，李怀安不敢吱声，好不容易哄她睡着，悄悄下了床。
围着老虎凳转悠几十圈，越看越麻，想了下，打电话给洛九儿。
“喂，安哥。”
洛九儿声音有些发闷。
“感冒了？”李怀安犹豫了下，问道。
“嗯呢。”洛九儿道：“从那天晚上起就感冒了。”
被她一提，蓦地想起旖旎一夜，李怀安不知道怎么接，沉默好一会道：“身子骨太差了。”
“嘻嘻。”
洛九儿甜甜笑道：“安哥关心我呀，我还以为你会大发雷霆呢。”
李怀安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没有生气，还有点刺激。”
这回轮到洛九儿沉默了，出乎意料地害羞，好一会儿，转移话题，“安哥找我，是想问老虎凳吧。”
“对啊。”
李怀安往卧室看一眼，压低声音，走到大门外：“你到底与薇薇研究的什么玩意儿，具体是干啥的？”
“练气功呀。”洛九儿偷笑：“你还没试嘛？”
“这不是废话吗！”李怀安轻喝道：“我要试了还问你？快说，那玩意有危险吗？”
“你……怕了？”
“那么恐怖的东西谁不怕？尤其薇薇虎了吧唧的，万一失手咋办。”
“那安哥给我打电话是啥意思？”洛九儿在那头都笑裂开了。
“……”
李怀安憋嘟许久，道：“别人我不放心，今天不是周五吗？晚上你过来一趟，起码有你盯着，我心里踏实。”
“你不说我也要过去的。”
洛九儿轻笑，“你以为，以后还能摆脱我么？熊猫先生！”
嘟！
李怀安挂断电话。
心情复杂，难以言喻，抬头看了看太阳，沿着石板路晃悠起来。
无论承认与否，他的世界，似乎真的离不开两个女孩了。
……
就如同犯了错，却不敢回家的小孩，李怀安晃晃悠悠，在老城区逛荡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日头下山，估摸着洛九儿也到了，才慢悠悠往家赶。
走到一半，纪采薇从胡同那头风风火火跑来，见到他大喜。
“哥哥，快跟我走。”拽着他就走。
“干嘛？”
“九儿妹妹要来，我得先教你功法，不能让她知道哇，不然又要等好几天。”
“呃……”李怀安拖拖拉拉：“不着急吧。”不练才好。
“不行！快走，修行要紧，怎可耽搁。”纪采薇见四下无人，干脆搂着他的腰小跑起来。
“慢点薇薇，慢点，小心卫星监测。”李怀安试图拖延。
“别骗我了。”
纪采薇已经没刚来那么好忽悠，反而加快步伐，“人家才没功夫监视我，你怕了？你不说想修炼吗？这点勇气都没有，想当懦夫！”
“……谁怕了！”
被她这么一激，李怀安顿时逆反。
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就是小小的老虎凳吗？见识下！
“这还差不多。”
小仙子托着他，一路小跑回到院里，拿来一个塑胶背心似的东西过来，解释道：“穿上，这上面是身体的穴位图，把这个穿上，我就可以帮你修炼了。”
“怎么修炼？这这靠谱吗？”
超凡的感知不是盖的，李怀安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呐喊、抗拒，刚鼓起的勇气又消散，挣开小仙子就往外跑。
“我是为你好！”
小仙子一把抓住他，硬生生按他到凳子上，“放弃吧，你跑不了的。”
“可是……”
“没有可是。”
纪采薇手脚麻利地捆上各种束缚带，将他牢牢禁锢，“你想修行就得听我的，不是记不住穴位吗？没关系。
今天，我就教你我宗入门心法，澄心剑诀，先教你认穴。”
“可是我伤还没好彻底！”
“不是还有我呢。”
纪采薇甜甜一笑，一手控制住他的脑袋，如穿花蝴蝶般，围了他转了一圈，素手轻扬，啪啪啪三下，就按了三枚暗钉。
“动弹不了吧，此乃剑诀需突破的最主要三处大穴，上、下气海，雪山，用心记住。”
“记得记得。”
李怀安哪里敢说不记得。
“孺子可教也，下面是次要穴，灵虚、神封、大横、章门……”
纪采薇下手不停，从上气海一路拍着暗钉下来，直至后腰雪山，再回转气海，“汝可记下了？”
“记得记得……”
“重复一次。”
“呃……”
“看来你并没有。”
纪采薇笑着过来，长腿一伸，跨坐在他身上，道：“没关系，来日方长，一天不行，我们就两天，总有记住的一天。”
李怀安陪笑道：“是是，都听你的，快放我下来，今天感受过了。”
“着什么急呀？还有96个辅穴尚未讲解，也没通电呢。”
纪采薇吧嗒亲他一口，跳下去，拉起电线就跑。
李怀安大骇：“通电不着急吧，你千万别……啊！”
来不及反应，气海穴忽然触动，不由自主叫出声。好像有什么咬了一下，很像打火机的火石。
“这是气海。”纪采薇手拿遥控器，按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李怀安愣了一下。
“很好。”
纪采薇按住不松手，口中吟诀，身上穴道如跑马灯般，依次被电击，时快时慢，约莫十分钟，一轮电击完毕。
“这就是一周天。”
纪采薇笑着道：“每处穴位的间隔方式，便是元气需要行进的时间，快慢有度，你要记住，到时候打开扬声器，每电一个穴道，就会自动念出来……啧，你们现代科技就是方便。”
“哦……那还行。”
李怀安脑一抽，又好奇问道：“那你把我大腿绑上干嘛？”
“哎呀。”
纪采薇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光练心法不行，怎么也得修行体术，功法、步法也是很重要的。”
蹲在地上鼓捣起来。
“薇薇，你你又要干嘛？”
李怀安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嘴贱什么，bbq了吧。
“不干嘛。”
纪采薇又摸出一个遥控器，腿上也酥酥麻麻被电了一遍，“这就是步法的行气走向，也就是你们俗称的轻功，感觉还行吧？”
“哦，那还行……”
“还行就好，不过嘛……”
纪采薇话锋一转：“你的身子骨已成，有些硬性操作是必须的……”
“什么意思？”
坐凳忽然分开，李怀安肝胆俱颤，电流骤然增强，不由自主地撑开腿。
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头，李怀安痛苦地惨嚎出声……
“坚持住哦。”
纪采薇笑眯眯地过去，“我们的口号是，人人有功练，你作为我的开山大弟子，一定要有个好表率，吃得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腿上被拉扯，体内跑着电流，这种感觉太难受，李怀安哆嗦道：“我我不练了！”
“是嘛？”
纪采薇眼珠儿一转，把手机定时，放到他眼前，不经意抬起右腿，扯着肥大的裤腿，露出一截光滑的黑丝袜，“坚持五分钟，我就脱给你看这个……”
“……”
老色批瞪大双眼，心里忽然犹豫了。
吃了这么苦，不捞点便宜太吃亏，要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