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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低语(12)

  你也早上好啊,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达米安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不知道由于什么契机,我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那个刚来哥谭市时傲慢又任性的孩子,但是我的判断并不会出错,连一周回一次家的迪克都悄悄的跟我和提姆说达米安变了。

  达米安比最初要更加的尊敬认同我,和迪克临时搭档几次后,这种认同延伸到了迪克身上,连带着面对提姆时达米安也耐心了不少。

  达米安从来没有掩饰过他想要成为罗宾的野心,也曾经直截了当的告诉在未来他会成为蝙蝠侠,我最初认为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我会去努力消除刺客联盟对达米安的影响,但是达米安永远不会是我的选择对象,不过在发现了达米安的转变后,我也随之改变了我的看法。

  达米安还是一个孩子,他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我不应该用一时的印象去固定他的未来,更何况他用实力行动告诉我他的信念。

  于是我郑重的向达米安道歉,并表示我不会再这么做。

  就这样达米安渐渐融入我的家庭,我也享受这样与家人相伴的生活,迪克一周回家一次,提姆和达米安总是吵吵闹闹,已经上大学的斯蒂芬妮偶尔也会回到庄园与我们团聚一次,只是每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欢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如果我的家庭是一副拼图,那么这个拼图上一定还缺失着一块。

  还有哪个孩子没有来呢?我琢磨不透。

  所有少爷小姐都在这里了,老爷。阿福对我说,他有些欣慰的用手帕擦拭着眼角。

  布鲁斯,阿福,迪克朝我们招着手,快来,我们决定好这场要看什么电影了,是达米安精心挑选的!

  闭嘴迪克!

  我不再去纠结心中的失落,和阿福一起朝着我的孩子们走去。

  普通人的生活中有温情和爱,但是换上制服戴上面具后,就得面对义警工作伴带来的刺激和危险,我清楚的明白,我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就代表着我在放下之前无法彻底摆脱它们,面对并克服,这就是唯一的应对方式,只是无论做了多少的准备,我也无法坦然去面对我差点要失去我的孩子这件事。

  失去是痛苦的,直到现在我还牢记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母死去时,那种绝望、痛苦和茫然,这种感觉在达米安倒下时又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好在达米安并没有真正的死去,他的身体仍然在濒死之际紧抓着活下来的信念,这种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渴望让他坚持到了我们赶到。

  他会活下来的,时隔多年,提姆再一次这么对我说,达米安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我在满是绝望的同时又抱有一丝丝的希望,达米安躺在那里,在生与死之际挣扎着。

  这个时候我看到你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猛地发现,被家人和幸福围绕着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心知肚明,只是直到达米安恢复健康,我也不愿意承认为什么我不再在乎你的去留的理由。

  编号六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我正式将蝙蝠侠这个身份交托给达米安的那天夜晚。

  那天是达米安二十三岁的生日,我在为达米安举办的私人生日宴会上宣布了这个消息,达米安看上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呆了,因为我在那天之间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要退休的迹象。

  其实这个决定并非毫无征兆,早在达米安二十一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了对下一任蝙蝠侠的考核观察了,直到他二十三岁这年我彻底认可了他成为蝙蝠侠的资格。

  迪克欣慰看着达米安,提姆和斯蒂芬妮一同向达米安道喜,阿福用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而我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从二十岁成为蝙蝠侠开始,我漫长又短暂的义警生涯到今日落下帷幕,有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我的心间蔓延,这种情绪并不是父亲对于孩子成长后取代自己的郁闷和失落,不是退休生活即将开始的轻松惬意,也不是守卫者卸下多年职责后的茫然。

  这个时候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你,我知道你仍然徘徊在这座韦恩庄园中,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我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频繁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我注意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你的消失已经不可避免了。

  但是我想,与其说是你的消失,不如说是我在逐渐的遗忘你。

  你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和阿福一同陪我走过我的成长岁月,见证了我生命中的许多故事,对于我来说你们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家人,可是和真实陪伴着我的阿福不同,只存在我眼中的你,在我拥有越来越多的家人、越来越多需要守护的事物后,逐渐失去了我的注意力,对此我很抱歉,但这并非我的本意。

  那么你会原谅我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遗忘你呢?

  这么多年来你从未与我有过任何互动,唯一让我觉得我们不是平行线的行为也再也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也许对你来说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生日宴会结束后,达米安兴奋的穿上了我为他改版的蝙蝠侠制服,开始了他第一次作为蝙蝠侠的夜巡,我本来想要蝙蝠洞为他进行辅助工作,却被阿福赶着躺在了床上,可是持续了几十年的生物钟让我久久无法入睡,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月光,我在想象着外边银色如水的月光落满阳台时的景象,在脑海中模拟着飞跃在哥谭上空的感受,轻薄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但是我的心和身体更加的蠢蠢欲动,我想要掀开被子,然后换上我的制服去外边走一走。

  屋外,夜风吹过窗外院子里的树木的树梢,发出哗哗的声响,我发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让我无法入睡,我觉得这大概可以算是一种特殊的戒断反应。

  最后我还是悄悄的溜下了床,溜出了房间,我并没有让阿福明天生气的打算,我只是想在这个失眠的夜晚,在我的家里转转圈,好好看看我数十年来都没有认真观察过的夜晚时的家。

  之前我说过了,你仍然在韦恩庄园里自由的闲逛,我很幸运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发现了许久未见的你。

  你漫步在一条挂满了画像的走廊间,时不时的在每一张吸引了你的画像前停留,我三十五岁的时候迪克提议我们应该有一张全家福,之后我们每隔五年都会请人画上一副,当然走廊中挂着的不全是全家福,还有我们各自单人的画像,或者其他的组合,可以说这里记录着我的家庭。

  我突然萌生了想要亲自为你画一副肖像画的冲动,我不擅长油画,但是之后我会有很充裕的时间去学习怎么画。

  我朝你走去,你却突然有所感应般的转过头,我很确定在这一刻我们的目光交汇了这是你我第一次眼神的交汇,我有些惊讶,这就好像你突然真正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明亮的月光让我清楚的看到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然后你在我十三岁的肖像画前消失了,跟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次道别,我只是以为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不再是蝙蝠侠的我拥有了一大把空闲的时光,即便还需要负责正义联盟的某些事务,但是我还是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来呆在韦恩庄园,更长久的和你和阿福呆一起,就像我十来岁的时光,我为此十分的期待。

  但是你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在你彻底消失的第三年得出了你已经离开了的结论。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很失落,时间的铺垫让我对此早有预料,并早早的将那些失望的情绪排遣掉了,你变成了和我父母一样的回忆,你们同我在年幼时不小心遗失的东西一样,去了我接触不了的地方。

  而我们迟早会有再次重逢的一天,所以我一点也不伤心。

  我记得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承诺过我们一家每年都会有一次旅行,他们对我说他们会带我看遍世界各地的风光,于是在完成正义联盟事务的交接后,我和阿福两个都不再年轻的家伙带着这个承诺踏上了周游世界的旅程。

  我在求学时也去过了很多个国家,但是从没有一次认真的关注过那些奇幻美丽的风景,而且有人陪在身边旅行的感觉也和自己一个人上路完全不一样,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你也能跟我们一起旅行该多好啊。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世界各国飞来飞去,即便是每年圣诞节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回去,好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视频通话也能够满足一家人团聚的要求。

  但是布鲁斯爷爷,隔着屏幕通话太冷冰冰了,多萝西不开心的说道,你们都有三年没回来了。

  多萝西是迪克和芭芭拉的第一个孩子,她是在我退休后的那一年出生的,我们一家都很疼爱这个孩子,多萝西有着红色的头发和明亮的蓝色眼睛,笑起来就像小天使一样,没有人会不喜欢多萝西。

  我笑着向她保证,我们很快就会回家的。

  真的吗?多萝西怀疑的看着我,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欢呼起来,我听见她大声的和家里的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快乐的就像一只小小鸟。

  三年的时间足够我和阿福将世界大大小小国家都去一趟,现在我和阿福决定结束这趟旅程了,而且阿福的身体也不再适合我们继续旅行下去了,毕竟他现在已经快要九十岁了,早年受伤留下的后遗症让他老去后身体不是那么的健朗。

  回到哥谭后又过去三年,阿福安详的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为他的离去而伤心,但是我也为此而高兴,阿福是在寿命走到尽头后安然的离去的,光是这点就能让我感到由衷的喜悦,像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有想到能安然无事的死去,更没有想过我们真的能活到变老。

  阿福死后我开始试着拿起画笔学习画画,我曾经有过学画画的念头,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停的将计划延后,如今我终于可以安静的坐下来开始学习了。

  我已经想不起曾经让我萌生出我要学画画的理由是什么了,直到多萝西指着画布中披着黄色披风的男孩问我这是谁时,我才回忆起了我的初衷。

  画布中飞翔在夜空中的男孩,如果让迪克或者提姆来辨认可能会被认为是迪克,因为只有迪克穿过这个版本的罗宾制服,但是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我下意识画在画布中的人是你,是我曾经想象过的你。

  我无法告诉多萝西你的名字,因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只能告诉她,你是我离开很久了的家人。

  多萝西贴心的没有继续追问你去了哪里,她已经知道离开有时候代表着什么,为什么爷爷你不画上他的脸?

  因为过去了太久,流淌的时光模糊了我记忆中你的模样,我后悔没有早一点为你留下一副画像,以至于现在当我回忆起你,只能想起你穿着和迪克一样的罗宾制服,有着黑色头发和蓝色眼睛,是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孩。

  但是我是幸运的,老去之后我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再次认识你的机会。

  因为由闪电家族成员引发的小小意外,我来到了另一个宇宙,一个与我的世界相似又不相同的世界,正好落在了这个宇宙的蝙蝠侠面前。

  由于两个宇宙存在时差,我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而这个宇宙的蝙蝠侠还正值青年。

  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警惕和不信任,他对我举着枪看上去随时都会给我一枪,我对此并不意外,如果他真的一下子就接受了我的说辞,并热情洋溢的想要带我去这个宇宙的哥谭逛一圈,我才要怀疑他是不是冒牌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愿意配合他对我进行任何的身份检查,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连dna报告都不会完全相信的人,事先声明,我不是泥脸,不是克隆人,也不是其他拥有变形能力的能力者。我在他将血样放进检验的仪器中时说。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沉默,然后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巴索卡罗,他在两年前被我杀掉了。

  他的话让我稍微惊讶了一下。

  杰森死了。蝙蝠侠说,我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悲痛和绝望,他在我的面前摘了他的头套,让我看见他脸上难以掩盖的痛苦。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我的心跳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急切的问,谁?

  蝙蝠侠迅速收起了他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得冷酷起来,他审视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刀子,想要拨开我的面皮将藏在背后的灵魂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他反问道,杰森陶德,我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他吗?

  我诚实的摇头,告诉他我的孩子有迪克、提姆、达米安,有我没有正式收养、但大家都默认的斯蒂芬妮,没有杰森陶德这个人,但是我想我知道他是谁,我说,他是一个看上去又瘦又矮,喜欢阅读、晒太阳和种植,偶尔饮食有些不健康的男孩,你在迪克之后收养了他并将他训练成为罗宾,对吗?

  蝙蝠侠认同我对你的描述,但是否定了提姆开始的孩子,我不会再收养任何一个孩子了。

  那个孩子杰森陶德的惨死令他陷入了无法摆脱的悲痛和恐惧,他改变了自己的行事作风,变成了杀人的蝙蝠侠,他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超级罪犯。

  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不尊敬生命的人的生命,不值得被尊敬,即使后来立下了不杀的誓言,我也从不认为杀人是一旦跨过就无法挽回的事情。

  能跟我说说那个孩子的事情吗?

  不可能。

  蝙蝠侠黑着脸拒绝了我的请求,但是他还是将某部分资料的权限对我打开,我轻易的就找到了杰森陶德的档案。

  当我看到档案中那张照片的第一眼,被我不经意间遗忘掉的、关于你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复苏了,我确定杰森陶德就是你我是说,你的名字就是杰森陶德。

  我继续往下看下去。

  杰森陶德短暂的一生都被记录在这个档案中,档案资料中不应该带上私人情绪,但是我很明显在他生命最后那一部分记录中看到蝙蝠侠带上了极其强烈的个人情绪,为争吵的悔恨,为失去的绝望,为无处安放的愤怒。

  杰森陶德

  突然有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你会不会就是在这个世界死去的杰森陶德呢?你在死后因为某些原因灵魂漂泊到了我的宇宙,对自己的死亡浑然不觉的继续生活着,而我意外的发现了你。

  随后我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个猜想不成立,有许多无法对上的地方,我不认为你是这个宇宙的孩子。

  我暂时在这里的韦恩庄园住下了,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蝙蝠洞里,蝙蝠侠将这个蝙蝠洞打造的像个易守难攻的堡垒,所有的设备都有了特殊的升级强化,我不需要瞭望塔的设备也能进行针对平行宇宙壁垒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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