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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肯定很肥沃。”
李伟豪直接跳了起来:“肥沃个鬼,他们是热带沙漠性气候啦!”
所长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忍不住笑出声:“真好啊,真好!”
从下火车到现在一路上,他都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祖国的河山壮美,行驶在高原上,离天堂都更近了一些。
“有些人别有用心,成天唱衰我们,说我们统一是外乡人作祟,害了苔弯。”所长不服气,指着一圈曾经的下属,“我倒是要你们说说,我们真的做坏事了吗?”
明明统一之后,苔弯的机会更多了,对大家都好啊。
苔弯之前经济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地方太小,难以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在市场竞争上受掣肘。
现在统一,就可以全面发展,抗风险能力更强了。
“不用理会的。”李伟豪嗤笑,“有的人永远都这样,从来是别人的错,绝对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的啦,好不好我们自己心里头最清楚。就说现在的渔船去南海打渔,人家就不敢随便扣押我们。”
加上巡航加强了,马六甲海盗也有所忌惮。
和平安全的工作环境多重要?那些光会指手画脚的政客哪里会知道。
“知道也不会关心的。”陈志清神情肃穆,“政客不是政治家,不会关心国家民族前途的。政治家会跑去找美国人主持公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碰上这种卖国贼子孙,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所长盖棺定论:“我们不用管,我们自己好好做事。成绩都是做出来的,吹不来。”
话匣子一开,说到乌金西沉暮色四起,林蕊领命过来喊大家吃饭,众人才反应过来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
又赖在干爸怀里头的阿宝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就叫三月不知肉味。”
林蕊刚要感动不学无术的准小学生终于进步了,亲闺女就扯着嗓子喊,“奶奶肉肉可以都给我吃了。”
林蕊捂脸,她家女儿绝对不可能随她。
于文静冲两只眼睛珠子骨碌碌乱转的小姑娘晃晃手指头:“不可以哦,不多吃菜菜会不漂亮呢。”
阿宝立刻求助地看向邹鹏:“干爸,阿宝漂亮吗?”
邹鹏煞有介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漂亮,肯定是因为今天中午吃了水芹菜。”
阿宝姑娘毫不犹豫地强调:“妈,我晚上也要吃空心菜。你让爸爸不要给我夹肉了。”
林蕊额头上青筋直跳,这姑娘到底随谁啊?
康康耿直地指出了姐姐的春秋笔法:“姐,明明是你让爸爸给你夹肉,还要咬掉肥的部分。”
众人哄然大笑。
苏木过来帮忙招呼客人,闻声笑着抱起儿子:“完蛋了,以后你要怎么讨老婆啊。”
康康默默地看了眼姐姐,认真地强调:“我可不要我姐这样的老婆。”
阿宝人还在干爸怀里头呢,忍不住要蹬腿:“你休想!我长大了是要给干爸当新娘子的。”
众人哄堂大笑,邹鹏果然十年如一日的好女婿人选。
林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姑娘啊,咱能不能矜持点儿。
康康愁眉紧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终于忍无可忍:“姐,你能不能现实点儿?邹叔叔的老婆是于阿姨啊!做小三是不道德的。”
一堆大人集体面面相觑,林蕊都顾不上惊讶儿子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小三话题,只两只眼睛狐疑地转来转去。
有情况啊,看不出来,邹鹏这小子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嘿嘿,千防万防没防住孩子吧。孩子是隐藏最深的眼睛。
于文静满脸无奈:“康康,你可不能说故事,我跟你邹叔叔不是夫妻啊。”
康康满脸疑惑:“新郎跟新娘是夫妻,伴郎跟伴娘当然也是夫妻啦。”
众人一愣,旋即笑得前仰后合。
李伟豪不满地抗议:“我也是伴郎!”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凭什么他不配有姓名?
康康默默地看了眼他,相当有原则地不开口。
阿嬷都笑得不行,抬起胳膊抓住康康的手。
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大瓦房的堂屋已经开了两大桌,土豆炖老鹅,烤羊排,熬饭,大杂烩跟各色新鲜菜蔬摆的满满当当。
秀芬婶婶在边上笑:“没啥吃的,怠慢大家了啊。”
阿嬷笑出了声:“人家说我们东亚人长得像,分不清楚。可我要说呀,我们中华民族是最好分的。只要做了一大桌子菜,还说招待不周的,那肯定就是我们中国人。”
她摸了摸陈母的手,当女儿的人神情有些不自在,含含混混道:“大姐,辛苦你了。”
秀芬婶婶搓着手,脸上全是笑:“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家常便饭,大家自己坐啊。”
她偷偷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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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陈母的神色,积极张罗大家都坐下。
客人虽多,围在一起挤挤挨挨的,倒也热闹。
青海的五月,太阳下山之后气温就降得快,大家伙儿围桌而坐,倒也吃得痛快。
一顿饭下来,天已经黑透。
李伟豪还想捉弄陈志忠,被所长拦下:“莫胡闹,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众人哄堂大笑,赶紧告辞,省得耽误了新郎官养精蓄锐。
李伟豪跟苏木还有邹鹏帮忙去送客人,村里头人家听说来了好多苔弯客人,好几家主动借出了空房间,帮忙招待。
林蕊则与于文静一块儿帮着秀芬婶婶收拾锅碗。
从进厨房开始,林蕊一双眼睛就偷偷地看于文静。
女医生无奈:“你想说什么呀?”
林蕊吭哧吭哧:“那个,你对邹鹏印象怎么样啊?”
邹鹏在南海服役,于主任在南海工作,从地理条件上讲,非常合适。
邹鹏是个语言天才,于主任年纪轻轻已经是副主任医生,学霸之间不怕沟通不良。
邹鹏对精神世界追求高,于主任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三观合得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问过儿子了,儿子亲眼看到邹鹏跟于主任在村里散步来着。
嘿!没问题才怪。
“他是在问我有个受伤船员的恢复情况。”于文静无奈,认真提醒林蕊,“我是你姐的朋友,邹鹏比我小。”
林蕊双掌一击,喜形于色:“这就对了,邹鹏就喜欢成熟的女生。”
于主任哭笑不得,看着大一号的阿宝姑娘,带着点儿调侃:“你又知道了?你看过他前女友?”
林蕊心道,前女友没有,可他当年暗恋我姐呀!
这是妥妥的铁证。
不行,这事儿可不能让于主任知道。天底下就没人不计较自己爱人的初恋。
林蕊煞有介事:“他自己说的呀,他就喜欢年纪比他大的。”
于主任扭过头去,将洗好的碗放入橱柜。
林蕊刚想追问人家,突然间发现厨房门口多了条影子。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赫然对上邹鹏的脸。
他送完人回来了,准备到厨房拿开水瓶。
背后说人小话被当场逮到的尴尬啊!
林蕊清清嗓子,装的挺像那么回事:“那个,我没说错吧。”
邹鹏沉默地看着她,表情一言难尽。
林蕊拼命朝他眨眼睛,活像眼睛抽筋。
海军同志,还想不想解决个人问题?放在眼前的机会呀!你要是再不珍惜的话,这辈子就单身情歌唱到底吧。
大约是她眼睛里的情绪太浓烈了,邹鹏没办法假装看不见,终于微微点头:“没错。”
番外:谁都不曾错
江州的4月同样草长莺飞,杂花生树,村村户户都是好风光。
晚樱未开败,梨花正芬芳,油菜花地里蜜蜂忙。
金山县造纸厂的许厂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矗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桉树林。这个不稀罕,这两年桉树特别走俏。
林蕊给他们出主意,生产果酱夹心冰淇淋。
价钱比老牌产品贵了好几倍,销售却极为火爆。
林蕊终于能够随心所欲吃到草莓冰淇淋了,怎么能不打卡。
苏木冷笑,继续往下面念:“去菜市场,买大闸蟹一只。”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碌转,强词夺理:“我这是为螃蟹养殖做准备工作。”
苏木继续微笑:“买烤大蒜10串。”
人家卖烤串的师傅都坚决不肯给她一个小姑娘烤大蒜,结果蕊蕊非要坚持。
吃完之后,她满嘴大蒜臭。
熏得所有人跟她讲话时,脑袋都要扭到别处。
林蕊兀自狡辩:“那是因为摊子上烤大蒜最便宜,我可省钱了。”
苏木合上小本本,双手一摊:“没了,最后剩下5分钱,你还买了袋无花果。”
吃完了大半袋子,觉得嘴巴干,才分给他。
林蕊莫名心虚,只好从口袋里掏钱,数了三张一块钱的票子给他,义正辞严地教育:“以后省着点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
苏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钱跟小本本重新塞回口袋。
走廊那头传来笑声,剪着运动头的女孩走过来,笑眯眯地跟林蕊打招呼:“真巧,碰到你了。”
先前她跟林蕊一起排过广播剧,经常一块儿吃吃喝喝。
后来初三下学期大家事情忙,才不怎么见面。
见到老朋友,马小晴明显很高兴。
她走上前抓着林蕊的手,笑容满面:“前头我还跟邹鹏说,不知道你去了哪个学校。”
旁边剑眉星目的男孩子没有出声,只冲林蕊和苏木点点头。
林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马小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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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学吧,你们外国语学校就过了联谊了?”
乖乖,果然传说中整个江州城最会玩的中学就是江外。
“什么啊,我们现在是同窗。”马小晴笑眯眯的,“我在五班,他在三班,你在几班啊?”
“二班,我跟他都在二班。”林蕊指苏木,依然满心疑惑,“你们不是保送江外的吗?怎么跑到省实验来了?”
现在大学保送少,外国语学校却属于特例,尤其是他们的小语种,保送率奇高。
怎么看也是上江外才比较保险。
马小晴落落大方:“我没通过保送考试,只好中考,就跑到这儿来了呗。”
她笑眯眯的,“幸亏我英语特长也算加分,不然还考不上。”
短发女孩儿伸手指指邹鹏,摇头叹气:“至于他,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觉得省实验食堂的饭比较好吃吧。”
在场的四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邹鹏言简意赅:“我想跳出来看一看,总是局限在那个小圈子里头,我觉得我会僵化。”
林蕊诚心诚意地摇头:“你将来要是往外交方向发展的话,其实留在江外会比较合适。”
因为这样子能够形成朋友圈。
邹鹏笑了笑:“人生总有得失,不可能事事如意。”
林蕊抱着苏木的胳膊,好奇地朝少年眨眼睛。
哎哟喂,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说话如此之沧桑?
得了吧,追不到她姐的幻灭已经过去这么久,也该鼓起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了。
她点点头:“也不错,说不定你在这儿能够有另外一番收获呢。”
苏木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催促林蕊:“走吧,回去睡会儿,不然下午你要打瞌睡的。”
林蕊朝两人挥挥手,抓着苏木的衣袖,又蹦又跳地往前头走,跟他比划之前的同学都表演了啥。
哎哟,现在的孩子可皮了,有人唱双簧,还有人表演单口相声,特别逗。
苏木扭过头,看那两人往小礼堂走,犹豫着问:“他俩是不是也要去参加学生会招新啊?”
林蕊立刻紧张起来:“完了完了,马小晴要是竞争文娱部部长的话,我就危险了。”
那姑娘专业学过舞蹈,民族舞跳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在广播室的时候,每次看她跳民族舞,林蕊的双手就蠢蠢欲动,特别想冲上去掐人家的小腰。
她拽着苏木又冲回小礼堂,眼巴巴看着人家跳了一支孔雀舞。
少女收回作痒的手,心痛地下了决定:“走吧,回教室,咱们不买零食了。”
看看人家的腰,再看看自己。
少女啊,身高相差小20公分,那腰的维度要是差不多的话,分明就是柳条跟水桶的区别。
为着这个,林蕊晚饭都只打了蔬菜。
结果明显菜不抵饱,上晚自习的时候,她就开始坐立难安。
等第二节晚自习开始,她索性饿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苏木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点着桌上的预习资料:“看书。”
林蕊差点儿跳起来。
不得了了,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过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牵小姑娘的手。
这种在教室里头公然耍流氓的行为,是要被广大人民群众唾弃的。
少女慌慌张张,抬脚踩苏木,干嘛呢?这么耍流氓。
苏木被她踩得龇牙咧嘴,委屈不已:“你不是静不下心来看书吗?我说给你念静心咒呢。”
林蕊着急忙慌地想要甩开少年的手,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念你的,干嘛抓着人家手?”
瞧这主意多蹩脚,分明就是想占姐姐的便宜。
少年十分无奈:“你别乱动,无苦说的,这样念咒的话效果会更好。”
十指连心,可以将他心中的意念,经由他们的双手传递到蕊蕊心间。
少女勃然大怒,果然是无苦这个小秃驴!
她就说苏木以前很老实的,全被无苦这个臭小子给带坏了。
下了晚自习回家,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蕊还在控诉小和尚的不检点。
“我告诉你,离你那个小师弟远点儿。那小子就不是个正经和尚。”
苏木闷声不吭,也不反驳她,由着她开批.斗大会。
少女说得唾沫横飞。
待自行车停在饭店门口,她一进门,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小和尚跟小元元身上,顿时要倒吸一口凉气。
小和尚正在陪着小丫头玩搭积木,搭的是个地下宫殿。
六根不清净的臭小子笑眯眯的问天真无辜的小姑娘:“哥哥给我们元元盖宫殿好不好?”
无知幼女拍着肉乎乎的小手,高兴地点头:“好。”
无苦心花怒放:“那以后我们元元就住在宫殿里头,当小公主好不好?”
小丫头笑得更加开怀,口水都淌下来:“好,哥哥给元元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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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
少女一阵头晕目眩,直接倒在苏木的怀中,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听听那个丧心病狂的小和尚,究竟说了多么惨无人道的事。
他养成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囚.禁!
苏木完全听不懂林蕊在说什么,奇怪道:“无苦要盖房子给元元住怎么啦?”
反正房子盖出来,总归要有人住的。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说要盖房子给我住吗?”
林蕊死命地掐苏木,眉毛快要飞上天。
你傻,这孩子!你跟无苦的情况能一样吗?
那小和尚就是居心叵测,觊觎她家美貌可爱的小元元。
这是人性的卑劣还是道德的沦丧?
少女捋着袖子要上前教训小兔崽子,楼上周会计探出脑袋,看到林蕊立刻招呼:“蕊蕊,上来,有事儿跟你说。”
林蕊只好又将衣袖给放回去,上楼梯还不忘叮嘱周会计:“阿姨,你要留心,元元快被无苦给拐走了。”
周会计笑呵呵地一摊手:“那没得法子,她就认无苦。”
这俩孩子在一起玩的可开心了,谁也不嫌谁。
林蕊痛心疾首:“他就是采取这种怀柔政策,不怀好意。”
“行了,你赶紧进去说正经事。”周会计推着人进包厢门。
门一开,灯光从外头打进去,直接照亮了整间屋子。
哦,不,准确点儿讲,是屋中自带发光体。
光彩夺目的美妇静静地坐在桌旁,手里头把玩着一盏白瓷碟。
林蕊傻愣愣地看着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吸气再呼气,请保持住呼吸的频率,千万不要过于激动,直接忘了怎么喘气。
美妇站起了身,略有些担心的问她:“你哪儿不舒服吗?”
旁边的何医生也赶紧走过来,想要查看林蕊的状况。
戏精上身的林蕊赶紧摆摆手,朝大美人眨巴眼睛:“不,只是你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
大约从人类能够听得懂说话起,就没有人真正不喜欢被人赞美相貌。
贝拉微微一笑,冲林蕊点点头:“你也很好看。”
少女心花怒放,赶紧奔上前,主动伸出手:“欢迎您到江州。”
艾玛,她终于牵到大美人的手了,人生无憾。
哎哟,美人可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就连这手握在手里头都是如此的舒服。
那叫一个柔弱无骨,那叫一个绵软娇嫩。
苏木不得不清清嗓子,伸手在林蕊的手腕上按了一下。
少女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对方的柔荑,笑嘻嘻地看着大美人:“你是来看我的吗?”
孙教授的研究生何医生无奈地摇头:“蕊蕊,你不是要问蚯蚓能够提炼什么酶吗?蚯蚓能够听见的每首妹很多,但是现在认为在临床上比较有发展前景的是蚓激酶。”
说到了专业问题,何医生开始滔滔不绝:“这是一种酸性蛋白酶,因为在溶解血栓跟预防血栓形成方面,作用类似于尿激酶,所以被称为蚓激酶。
清华大学生物系87—89年的国家自然基金项目研究的就是这个,6月底他们召开了临床前研究成果鉴定会,已经通过专家组的鉴定。”
林蕊听了半天高大上的东西,直接直接伸手喊停。
说重点,我的哥哥,这个我没打算投身于药品研究。
何医生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现在日本有同类产品,龙心口服肠溶液胶囊,在临床上应用效果良好。我们国家也在启动临床验证中。”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决定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也就是说,你们打算收购我的蚯蚓啦?”
何医生笑了起来,示意贝拉的方向:“不是我,是这位女士。她有意投资生物制药公司,需要大批量的蚯蚓。”
其实贝拉与何医生接触,最早是因为何半仙的药膏。
经过一年的临床验证,实践证明,药膏对于骨折损伤愈合效果良好。
孙教授希望将药膏有效成分进行平面,如此一来可以大规模量化生产,就不需要病人再千里迢迢赶到自己所在的医院。
投资制药厂可不是个小数目。
有关方面经济紧张,拿不出钱来,所以项目组就有意从外招商引资。
贝拉就是这样走进项目组的视线。
然而从提炼药膏到经过长期临床验证后批准药品上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贝拉女士就有意先开展其他业务,他的目光落在了近年来开始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蚓激酶身上。
提炼引激酶,当然需要大量蚯蚓。
目前江州城专业养殖蚯蚓的人并不多。
贝拉偶然在何医生面前提到这件事时,细心的何医生立刻想到了林蕊曾经托自己打听,蚯蚓究竟能够提炼什么酶。
他热心肠的很,赶紧向贝拉积极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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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生拍着胸口跟贝拉打包票:“为他们的蚯蚓养殖技术支持的是动科学院,专门有人给他们进行指导。现在省中药公司也从他们这儿进蚯蚓,生产中药材。”
林蕊笑眯眯的,积极主动地推销自己产品:“我们这儿养殖蚯蚓的人都经过专业培训,所有的饲料都有讲究,绝对不会存在重金属超标的问题。”
贝拉矜持地点点头:“所有的蚯蚓都要经过专业检测。”
林蕊笑眯眯的,拍着胸口打包票:“那当然。”
她积极主动地要邀请贝拉去她的蚯蚓养殖基地看一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行。
何医生惊得目瞪口呆,抬眼看窗外,连连摆手道:“算了,这么一大晚,明天再说吧。”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略有些为难:“明天我也要上晚自习呀。”
狄老师放过话之后,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回归原先按成绩排的座位。
只有苏木一人,还坚持着固守最后一排。
这孩子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林蕊觉得自己还是识相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狄老师的权威,省得到时候苏木夹在中间为难。
贝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吧,趁热打铁。”
林蕊笑眯眯地试图跟对方套近乎:“您是哪里人啊?您说话声音真好听。”
贝拉语气淡淡的,直接跳过去:“防空洞在哪儿?”
林蕊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
作为相貌协会资深会员,美人在她这儿总有特权。
她连声保证:“不远,很快就到了。”
四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王奶奶朝外面探了下脑袋,小声嘀咕着:“这姑娘像是在哪儿见过。”
周会计正在对账,闻声笑了起来:“哎哟,长成她这样,见过了肯定就忘不了。”
跟电影明星似的。
这一走进来啊,整个屋子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王奶奶笑出了声:“可不是,说不定啊,人家以前就是大明星。”
现在不都流行下海做事。
目前国家不可利用的土地,除了盐碱地之外,还有大量沙化荒漠化的土地。
这些土地通过种植耐旱树木以及循环利用造纸废水,就可以达到重新返肥的目的啊。
而且这个过程当中,不仅不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投入,还可以产生经济效益。
你给人家钱赚,人家就有动力干下去。
桉树需水量太大,估计不适合种在荒漠化地带。不过没关系,世界三大速生树种还有松树跟杨树呀,其中,杨树可是北方干旱地区的优势树种。
林蕊摸着下巴算起了小账。
哎呀,她要是在沙漠里头种杨树林,然后利用人家丰富的太阳能资源发电造杨树纸,岂不是要发大财啦?
这么好的项目,国家一定会给补贴的吧。
肯定的,必须的。
番外:阿宝碎碎念
2007年7月1日,是我人生中最悲伤的一天。
我知道今天是香港回归10周年啦,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可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即使举国欢庆,也不能阻挡我的悲伤。
我之所以如此难过,当然不是因为我弟弟康康在吹灭5岁生日蜡烛的时候,许愿姐姐下一次期末考试,不要还是班上倒数10名。
开玩笑,作为一个立志行侠仗义行走江湖的侠女,些许小事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况且我外婆都说了,我比我妈当年强多了,最起码我保证每门功课都及格。
连我妈这样的老大难都能成长为优秀青年科技工作者,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难过是因为在我弟弟的生日宴上,我干爸,英俊潇洒的海军少校邹鹏宣布他要结婚了。
了上面种植蔬菜树,下面还可以套种中药材跟菌菇,一年种多年收,就能够挣出好几亩地的钱。她眉飞色舞,蓝图画林蕊一溜烟地拉着苏木就往家里头跑。
悬挂在空中的树,想想就激动。说不定的气雾栽培桉树林,还可以发展成新的旅游景点呢。
刚进店门,她就迎头撞上魏镇长跟伊力哈木江。
这位维族乡长伤愈出院之后,顾不上休养,直接来到江州做调研。
他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好带领父老乡亲们尽快脱贫致富。
“其实我跟你说,你们完全可以种柿子。”魏镇长积极地出谋划策,“我看你们那边好像还没有柿子。你也吃过柿子了,怎么样,合口味不?搞农业经济最重要的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他可羡慕死了南疆的光热资源了,那简直就是农作物的天堂,种啥不合适呀?
柿子树好,柿子树命贱好养活,根本就不需要特殊打理。
他们江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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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棵把柿子树。
一棵栽活了,后面根本不用管,年年都能挂出叮叮当当的果子。
头些年大家还稀罕果子,家家户户都采回去自己吃。
这几年经济条件改善了,大家伙儿的嘴巴也挑剔起来,挂了一树的红灯笼就让它在外头风吹雨淋,采都懒得采,任凭鸟雀时时过来啄食,或者索性掉地上烂掉。
魏镇长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他瞧着心疼,愣是在莓果酱的生产线专门开出来一条生产柿子酱。
“可惜咱们比不上你们,那个葡萄干晒的叫一个好。”魏镇长忍不住惋惜,“咱们这儿条件不好,老是下雨,不然做成柿饼销路会更好。”
伊力哈木江立刻拿出本子记下,下一步还得去请教专家,看他们南疆的气候是否适合种柿子树,重点就是林业用水的问题。
从来到港镇之后,他真见识到了很多东西。
什么村村都有托儿所,村里头妇女下田干活或者进厂做工,都不用担心无人照顾孩子问题。
家家户户自留地都是地膜滴灌技术,菜种下去根本不需要天天浇灌。
他原本还以为只有他们那种常年少雨的地方才需要这么来。
魏镇长哈哈大笑:“这么一来的话,杂草都没有地方长,可省了好多农药钱。”
这几年,他们逐渐积累下来不少经验。
比方说有些害虫像是韭蛆专门吃韭菜根,农药用多了虫子都产生了抗药性。
后来他们发现韭蛆怕淹,无法在水中生活,索性集体水面种菜。
现在他们港镇出去的韭菜全都是水培的。因为不用打农药,所以极受市场欢迎。
以点及面,他们又发展了好几种主要虫害都是损伤地下根茎的蔬菜。
这么一来,他们的竞争优势就强多了。
魏镇长意犹未尽:“我们的办法未必适用于你们。最重要的是因地制宜,千万不能照搬。”
伊力哈木江最感兴趣的还是港镇的村医制度,他希望自己家乡的老百姓也能够在家门口就能看上大夫。
“我跟你说,你们的维医要发展。”魏镇长跟他分析,“你看我们的村医,也是中西医结合,就是以前的赤脚大夫。”
学历暂时上不去没关系,可以继续职业教育呀。就算大病看不了,基本的医疗保健也是可以搞起来的。经验同样需要时间来积累。
“先从体检开始,你们维医肯定更方便。你看我们的村医,以前也是一把草药,一根银针走天下。住不上小洋楼的时候,就算是草房也可以先住着呀,总比日晒雨淋来得强。”
林蕊听得眼睛眉毛齐齐上天,魏镇长这样子很不进步哦,要高标准严要求才行。
魏镇长看到丫头兴冲冲地往屋里头跑,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又想到什么好项目了?可千万不能忘了娘家人。”
林蕊冲他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我先不告诉你。我得先实验好了呢。”
说着,她就甩着小辫子,拉着苏木往上面冲。
听到他们说话的老熟客都笑起来:“我们大学生又有新想法啦。”
林蕊笑容满面地跟客人们打招呼,得意的马尾辫一翘一翘:“等我给你们造个大景观啊。”
贝拉从包房里头看着生机勃勃的少女跟面无表情的少年,她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
如果可以,她希望将少女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分一半给那个男孩子。
林蕊正忙着听墙角呢,果不其然,魏镇长在大力推销了自己的经营模式之后,立刻将话题扯到甲壳素上头。
“我们用的就是甲壳素饲料和甲壳素肥料啊。”魏镇长眉眼挑得高高,认真地强调,“你们那儿的情况是真不适合化肥,土吃不住的。那个黄腐酸也是好东西,马上秦博士他们就要跟我们厂里头合作了,到时候直接一袋袋拉走,省得你们再想办法找东西喂蚯蚓了。”
林蕊眉毛眼睛在天上跳起了舞,她跟苏木咬耳朵。
哼,她就猜到了,魏镇长这么个雁过拔毛的家伙,不想办法跟人家白乡做生意才怪呢。
要是把白乡做成了试点,那打开南.疆市场也指日可待呀。
乖乖,那可是多么大的一笔买卖,常做常有。
她朝苏木挤眼睛,准备分享自己的吐槽,然而少年始终沉默。
“开心点儿嘛。”林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到时候咱们也搭上魏镇长的顺风车,好好挣笔钱。”
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还是意兴阑珊的模样。
窗户后面,贝拉下意识地抿住了嘴唇。
大表哥推门进了包房,凑过脸去冲着贝拉笑:“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出神?”
他顺着贝拉的世界看过去,想起了正经事,赶紧一拍脑袋追出去。
林蕊正猴在苏木身上,准备把人拉上楼,摸摸小手,摸摸小腰,各种不可描述一番。
大表哥扯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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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喊她名字,她顿时拉下脸,觉得这人实在太没眼力劲儿了。
不知道**一刻值千金啊,没看见她正美人在怀呀。
对了,就是因为他,大美人才跟小美人闹别扭的。
明明大美人离开江州城的时候,小美人跟人家关系好着呢。
哼,平白无故多出来个小白脸。
哎哟喂,就他那张晒得乌漆抹黑的脸,也好意思当小白脸
不明所以的大表哥只是笑:“你的股票继续持有,还是卖掉?”
8月份买到股票申购了之后,并不是当时就抽签,而是要等好几个月。
大表哥留在深圳的人,帮忙处理的后续事情,现在有股票已经上市了,后续是继续持有还是直接卖掉?大表哥问林蕊自己拿主意。
林蕊直接摇摇头,老实交代:“赶紧卖掉吧。”
经历了8月份的那场疯狂,她真的对股市没有任何好感。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股票跟公司业绩没有任何关系,完全靠运气跟其他不可说的因素。
林蕊觉得太悬了,即使10月份国家成立了相关的监管部门,12月份就公开8.10事件的处理结果,被查出来私下截留的申购单就有10万多张,牵涉其中的有4000多金融系统的干部跟职工。
林蕊清楚,也许真实的数字远远不止这个,中国的股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短时间内,都不想再碰股票了,她还是老老实实拿出钱来种菜种树比较好。
大表哥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连连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蛮不讲理者如林蕊都不好意思再对大表哥横挑鼻子竖挑眼。
她不得不假模假样地关心一下大表哥。
哎,先前您说去买大船来着,还买回头了啊?
大表哥似笑非笑,双手一摊,表情遗憾极了:“哎呀,运气不好,船不小心搁浅了。”
真不怪他们,从东方公主号进入南海开始,所有人都全程围观。
什么日本,南朝鲜,台湾还有东南亚诸国,一天24小时全程追踪,那飞机真是恨不得贴到公主的身上去了。
啧啧,难道不知道人家是大姑娘吗?一个个形象都如此之猥琐。
结果碰到了大风暴,东方公主号身子一抖,直接搁浅了。
林蕊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道:“搁……搁浅,那到底搁在哪儿了呀?”
妈呀,3万吨的巨轮,这一搁浅后面得怎么办哦?
大表哥唉声叹气,看上去无奈极了:“钓鱼岛呗,还能去哪里呢。”
海上风暴不长眼睛,他们也没办法。
前头顺风顺水的,难得好天气,他们还暗自庆幸来着。
没想到这都快要到家门口了,船居然直接冲上钓鱼岛。
林蕊奄奄一息,艰难地挥舞自己的爪子:“我们不想办法拖回来吗?”
大表哥做出为难的神色:“哪儿这么简单呀?现在我们公司经济情况困难,怎么着也得好好筹措一下拖船的钱。”
国际金融形势不好呀,看看大家都经历了股灾,手头钱紧。
这么一个七八个月大半年恐怕是没办法动船的。
林蕊已经彻底傻眼了,他本来以为大表哥的船要搁浅,最多搁浅在苏岩礁上呢。
没想到人家大手笔,直接就上了钓鱼岛。
那个要她没记错的话,钓鱼岛现在应该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呀。
台湾也宣称对钓鱼岛的主权,咱们国家任调鱼岛归台湾省宜兰管。
大表哥双手一摊:“风暴不长眼,当然安全最重要。”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木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哪来的婆婆呀?”
林蕊立刻惊恐脸,不得了喽,小美人这是红杏出墙,又去勾搭了谁家的野汉子了?
孤要将那混账玩意儿揪出来,然后拖出去枪毙20回。
苏木终于被逗笑了,笑靥一展,色如春花,看得林蕊又忍不住目眩神迷,迷迷糊糊。
她摸摸美人儿的小手,又摸摸人家的小脸,开始表述衷肠,企图证明自己是个靠谱的人,美人儿跟了她,肯定不会吃亏。
算了,大美人跟小美人都是爱闹别扭的个性,只能她亲自出马,来调停家庭关系。
林蕊一抹脸,信誓旦旦地跟苏木保证:“这事儿交给我吧。”
调停家庭矛盾什么的,不都是户主的责任嘛。
她大剌剌地冲到大美人面前,开门见山:“大美人,咱们要不要聊聊天?”
贝拉觑着苏木的神色,见他好像没有翻脸的意思,赶紧点头应下。
为了方便卖东西,温室旁边就有个吧台,里头还卖温室产的各种瓜果。
“你想认苏木这个儿子不?”少女直奔主题,“想认的话,现在就跟人把话说清楚,不想认的话,那就请你走,以后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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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木面前晃悠。他不缺阿姨,也不缺嬢嬢,他有家人,唯独少了一位母亲。”
林蕊直接站起身来,逼着贝拉立刻拿主意:“他人就在外面,你点头,我就喊他进来,你摇头,大家以后一边两宽各自安好。”
屋子外面,企图给人当后爸的小白脸正费尽心思地讨好未来的继子。
苏木面无表情:“她都跟你说了?”
以前倒是不觉得,没往这方面想。今年贝拉将长头发剪成了短发,哎呀,瞅着可显眼了,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大家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你妈肯定很挂念你。”大表哥叹了口气,“不然她也不会剪头发。”
关于这点,他还有点儿惆怅呢。
他不过是跟贝拉说情话,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结果第二天人家就咔嚓一刀剪掉。
大表哥怀揣着一颗被情人冷落受伤的心,面上还要强撑出不在意的模样:“你也别为难你妈了。再是你妈也是女人,你好歹也是个小爷们,你就不能拿对着你媳妇儿一半的容忍对待你妈?
用你的脑袋瓜子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孤身在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你好意思这么欺负她吗?”
屋子里头,林蕊也在控诉贝拉:“我家苏木这么多年来多不容易,你知道吗?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谁也替代不了亲妈的存在。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想要。”
贝拉垂着脑袋。
林蕊嫌弃这人磨叽,自己站起身:“我去喊人了,你要是不愿意,自己从后门逃跑。这一回跑了,以后都别再回来。”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门,跑过去招呼苏木:“我今年种的樱桃特别好吃,我给你榨了樱桃汁喝,你去尝尝吧。”
少年看了她一眼,抬起脚来。
大表哥赶紧强调:“你别欺负你妈啊,咱爷们就该大气点。”
林蕊生怕自家小美人受委屈,立刻瞪大表哥:“你闭嘴,不许欺负我们家苏木才是真的。”
大表哥眉毛挑得老高,嘴里头都要叼根烟。
哎哟喂,这稀奇了,到底谁是小爷们儿?谁是小姑娘?
林蕊拍着胸口,手指头往边上指:“这个,是我罩着的。谁敢动他,先问问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
大表哥嗤笑,直接飞眼风:“稀奇了,我头回听说还要罩着棵树。”
林蕊一扭头,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木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赶紧蹦哒去休闲室外头,企图听墙角。
大美人跟小美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呀?糟糕,当初为了防止客人被听壁脚,她这儿用的是隔音材料。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林蕊,悻悻地揉揉鼻子,小声嘀咕:“他俩在说啥呀?”
“说什么都不重要。”大表哥高深莫测,“没事了,都哭了。”
四月春风吹,翻卷起窗帘,露出少年泪流满面的脸。
他绝望地嘶吼:“你是不是恨我,讨厌我。”
泪水蓄满了贝拉的眼眶,她哭出了声:“不恨不讨厌。”
大表哥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拉住想往里头钻的林蕊:“你少插手,让他们娘儿俩自己说话。”
一别十八载,母子终相认,肯定都攒了一肚子话要说。
啧,这回真是划算大了,眼睛一眨,他就多了个大儿子。
大表哥美滋滋:“咱们一家可算是团圆了。这再把婚礼一办,嘿,锦上添花。哎,蕊蕊,要不你跟你姐两个一起给她当伴娘,我这边叫上小卢跟孙泽做伴郎。”
林蕊立刻反对:“我家苏木呢?你也太抠门了,连这钱都想省。”
大表哥委屈:“这不是还指望着他当花童吗?”
“你见过快有你高的花童吗?”林蕊瞪眼,“我们家元元跟宝生是吃干饭的?我告诉你,一人100块,是最基本的起步价。”
大表哥赶紧低头认错,在媳妇的娘家人面前,他怎么都是错的。
林蕊这才心满意足,美滋滋地在心里头打着小算盘合计这一趟下来他们能挣多少钱。
又能种一架西瓜甜瓜来。所有在地上容易烂的瓜果其实都可以考虑搭架子,起码日照均匀,瓜果品质好。
突然间,少女反应过来:“媳妇?你想得到挺美。大美人是我的,我们家大美人是不会嫁给你的。”
她怎么能忘了大表哥的狼子野心呢?小白脸在外头被大美人包养,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认了。
现在这家伙居然想登堂入室。
没门,绝对没门。
大表哥快被这丫头给气晕过去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会过河拆桥的人。
林蕊得意洋洋地冲他做鬼脸,有恃无恐的很:“有能耐的话,你自己想办法求婚成功呀。估计你绝对没戏。”
她就狐假虎威恃宠生娇得意忘形小人得志怎么滴?大美人可是她婆婆呢!
有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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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得罪她试试?
她姐夫都不敢得罪她!
但是私底下,我听我妈跟我爸抱怨过一回,她怀疑马小晴阿姨是听说我干爸是我干爸,这才想当我干妈的。
她感觉我被利用了,坚决不会让马小晴当我干妈的。
我就说嘛,我爷爷怎么可能知道马小晴的八字。
我外婆说的没错,我爷爷净会忽悠人,我妈也一样。
番外:美好的生活
其实马小晴阿姨很漂亮,特别精神干练的那种漂亮,走进饭店的时候,不少人都转过头来朝她看。
当然,我也不例外,因为她旁边的叔叔长得可真帅呀。
高鼻深目,双眼湛蓝,好像澄澈的湖水,看得我目不转睛。
我妈直接骂我没出息,这种级别的白人帅哥只是基础款啦!真正的帅哥那是惨绝人寰。
我十分好奇,难道还有比我爸爸更帅的人吗?
我爸高兴极了,立刻夸奖我目光敏锐,比我妈强多了。
康康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用口型做出两个字“虚伪”。
我得意地转动眼珠子,再虚伪也能伪装下去就行,我这叫孝顺。
可惜我很快就不孝了,因为我看到了大大大帅哥。
于兰阿姨在我边上叹气:“你说谢辽沙也30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见老呢?”
不是说白种人最不抗老,什么谢辽沙到今天看上去还像是从白桦林中走出来的少年?
那种扑面而来的精致少年感,是他怀里头抱着两个娃都没办法阻拦的。
真要命啊,看看江彬生的这两个双胞胎,大眼睛长睫毛,小翘鼻子小红嘴,简直就是小天使。
江彬牵着女儿跟丈夫并肩而立,看上去幸福极了。
南海日晒大,她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浅麦色,眼睛明亮,笑容温和,正在耐心地回答女儿的问题。
小姑娘这是第一趟来江州。
当初江彬跟谢辽沙结婚的时候,江家父母还挺高兴,乖乖,这嫁的可是洋人。
他们当时还做着女儿将一家子全带去外国定居的美梦,就是带不了所有人,带上老两口跟五姐总没问题吧?
这家人自说自话的能力堪称世界一流,自觉身份大不同的江家老五干脆一脚蹬了已经谈了一年的男友,准备出国嫁有钱人。
结果他们到后来才发现,谢辽沙已经是中国国籍,在俄罗斯更加没有任何亲人。
他自己都不打算回去,当然不可能将岳家人带去俄罗斯。
去了俄罗斯,这么多人要怎么过日子呀?
江家老两口气坏了,出不了国闹了笑话,五女儿的婚事也告吹了,这些错当然都是老六的责任。
当初这个丧门星生下来的时候,她就该一把掐死。
老两口雄赳赳气昂昂地要杀去南海找老六算账,结果运气有点差,刚好碰上台风。
好不容易被救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他们才悻悻返回江州。
不是他们不想再接再厉,而是南海上的台风没完没了,他俩经历一次就吓得够呛,完全不想再来第二回。
老东西铩羽而归,江家老五怎么会善罢甘休?她自己当然不可能跑去找妹妹闹,受宠的孩子永远有父母这个杀手锏。
于是为了安抚成天哭闹不休的五女儿,两个老的直接将单位分给他们的房子过继给了五女儿。
不到两个月,江家老两口参加单位组织的退休职工旅游回来之后,惊讶地发现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五女儿趁着他们出去旅游的时间,偷偷把房子给卖了。
两个老的大吵大闹,跑去派出所要求警察把房主赶走,那是他们的房子。
警察当然不可能惯着这两个老糊涂,人家证件齐全,明买明卖,你说赶就赶啊。
老两口还想耍赖,就赖在家门口不走。
新房主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纹着大花臂的兄弟过来晃了一圈,把人给丢出去了。
这个故事当然没有结束,后来他们在厂里的协调下,住到了三女儿家里头。
前两个月还安生,到第三个月,咱女儿就觉得家里头老少钱。
她原本担心是孩子长大了会偷钱,就悄悄在家里头安装了一个录像机。
等到回家一看,好家伙,居然是自己的亲妈偷钱。
为什么偷钱啊?因为要去接济五女儿。
五女儿卖房子挣了一大笔钱,先投了一小半给某个神通广大的大老板挣利息。
拿了两个月的利钱,五女儿爽歪歪地把剩下的钱也投进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别说利钱了,本金的影子都看不到。
身无分文的五女儿只得回家再找爸妈。
用她的话来说,她是想早点挣到钱,好让父母过上不被人嘲笑的生活。
受宠的孩子当然要原谅啦,即使全家人露宿街头都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