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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灭鬼 作者:红盐

  住了他:“我愿意!”

  所有人轰地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也太着急了!其实许晃是不敢再听下去了,他怕他再多说一个字,自己这颗脆弱的心脏就要被击碎得再也不能跳动了。

  在他们俩为彼此戴上戒指之后,大家又嚷嚷着“接吻、接吻!”,吴生毫不客气的把许晃吻到差点儿断气,然后理所当然的宣誓所有权:“今儿是最后一次,往后能亲他的只有老子,都听明白没有!”

  底下顿时嘘声四起,还有人嚷着早知道刚才多亲一个了,吴生作势要打,却被后面的五通神打开香槟喷了满头满身;许晃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拉到一旁用奶油蛋糕涂了一脸,然后又推回吴生身上,叫他整个舔干净。

  整个狂欢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而且越到后面节目越黄,众人几乎把所有阴损缺德的招数全使了出来,吴生终于忍无可忍,扛着许晃杀出一条血路,两个人衣衫不整的上了电梯,还好什么人都没遇上,不然许晃非得尴尬死。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楼层数字,许晃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咱不是在十楼么,这要往哪儿去?”

  吴生邪笑着挑起他的下巴,“蜜月套房在顶层。”

  “说什么呢你?还蜜月套房…”

  “你干妹子刚刚把酒店买下来了,这里的房间随便咱们挑”

  “哈?!”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顶层,吴生一把将许晃扛起来大步走出去,果然整一层的房间门都是打开的,他一路走过去,随便挑了一间顺眼的,进去将许晃丢在那张kgsize带纱幔的大床上就开始脱衣服,那身新订的高级西装此时已经被蹂躏得惨不忍睹,被酒浸得皱巴巴的还蹭上了各种酱料奶油,不过相对而言许晃比他更惨,因为他是直接在身上沾上了那些东西,左边的胸口上还不知道是被哪个缺德的挤上了辣椒酱,现在已经火辣辣的肿了起来,他吸着凉气挣扎着要往浴室走,“不行,我得洗澡,难受死我了!”

  吴生哪里能放他走,拦腰一把抱回来压在床上,“我帮你洗。”说着便一口含了上去,“这里是不是从刚才起就湿了?嗯?那么多人看着,你可真敢啊!”

  许晃扭着身体满心委屈,“谁叫你那么舔的,我要不起反应才有鬼呢!”

  “不是你让他们涂得满身都是,然后让我舔么?”吴生更加用力的用舌头碾压过口中的小点,同时手钻进他裤子里顺着浑圆的臀线摸下去,“啧啧,连这儿都软了,你个小!”

  许晃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全身上下敏感得又像是第一次似的,被他糙言糙语的居然还更有感觉了,“嗯嗯…你再说…我想听”

  “说什么?嗯?想让我说什么?”吴生喘着粗气拨弄他后面,口中的热气喷在他颈上的敏感处,“叫得这么浪,跟谁学的?”

  许晃边喘边撒娇,“你摸摸前面嗯”

  吴生坏笑着咬住他的耳垂,“我偏不摸,光用后面就能射了吧?来,射给你相公看看”

  许晃被挑逗得难耐不已,胡乱叫着居然真被他用手指捅到了高/潮。

  “你欺负人…”他失神的喃喃着,眼角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却更加激发了吴生的嗜虐心,他扶着自己粗胀的物事顶在入口处一点一点没入,一寸一寸碾过娇嫩火热的内壁,激得许晃更加止不住的痴言浪语起来。

  “今天不让你睡了。”

  说完这句,他便握着许晃的腰大力撞击起来。

  一夜疯狂。

  第二天,当许晃浑身酸痛的趴在遮阳伞下昏昏欲睡时,葛大小姐兴奋莫名的从远处跑来,“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什么东西?”

  她研究了一下许晃旁边顶着杯饮料的球状物体,发现那原来是一个被埋在沙子里只剩下一颗头的人。“一个杯架而已。”许晃摆摆手,拿过杯子来喝了一口,“什么好消息?”

  “哦对对”萌萌笑得像朵花一样,“我昨天晚上琢磨了一下,这小岛多漂亮啊,买下来以后咱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也省得被别人污染了”

  “啊?!”许晃惊得整杯饮料都泼了出去,他呲牙咧嘴的撑起身子来,“千万别!这可是个岛啊姐姐!”

  “那怎么了,又不大。”萌萌眨眨眼,晃了晃手里那份棕色烫金的文件,“我已经买了。”

  “我………去!”许晃顿时抽空力气跌了回去,“算我求你了,存点儿钱养老好不好!”

  “再赚不就是了。”

  想起她那卖假药的勾当,许晃痛心疾首:“总有一天会被抓的…”

  “不怕,咱警局有人”

  望着葛萌萌蹦蹦跳跳又去和其他人宣布这个“好消息”的身影,许晃真是彻底被打败了,旁边那个头冲他说道:“和土豪交朋友的感觉真不错”

  ”不错你妹!”不,是你妹。

  ☆、番外五 初雪

  深秋已过,山里的气温总是会下降得格外快。由于这还是许晃他们在老宅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刚开始的确有些措手不及,老旧的门窗并不能关得十分严丝合缝,夏天时虽然凉快,可天冷之后这却变成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而更加要命的是,老房子里根本没有现代的供暖设施。原本葛大小姐还打算再次施展她万能的金钱手段,不过没想到这一招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失了效,且不说给一座千年老宅做翻新处理要花费多大精力,那些装修需要的板材要怎么通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运进来才是更大的问题,更何况这种棘手的活计也没什么人愿意接手,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说白了就是不值当的。

  既靠不了外面的专业人员,到头来许晃还是去请教了本村的人们,最终决定依然采用老方法――烧炉子。这玩意儿对于现在大城市里的孩子已经是不多见的老骨董了,更不用说像葛萌萌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更是闻所未闻,不过据她点评,偶尔接近一下平民化的生活也是上流社会的一种另类体验,许晃迦弧

  这工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紧赶慢赶还是让老宅上下忙活了足足一个月,原因当然就是宅子太大,房间太多。阿拉蕾她们是客,所以排在名单最上面,等解决了她们房里的供热许晃才倒出手来解决另一半妖们的问题,虽然千秋他们都说自己并不怕冷,但考虑到贝贝的特殊体质,另外还有整天昏昏欲睡快要冬眠的某蛇妖,许晃决定还是一视同仁。他这个家主和吴生的房间则是排在最末。

  不过对于这一点吴某人却不是很不满,因为他其实很享受每晚小媳妇主动拱到自己怀里取暖的自动模式,有他这个大火炉在,许晃总算还不是很难过,就是两人裹在被窝里爱爱的时候不是很方便,有时候动作太激烈搞出一身汗,弄得闷着也不是掀被子更不是,许晃就因此伤了一回风,拖拖拉拉病了两个多礼拜才好。

  鉴于这一点,吴生充分发挥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硬是亲手在一间大屋里改造出一个暧炕,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小媳妇以后踢被子啦!就在许晃抱着被子吭哧吭哧搬进新卧室的第二天,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悄而至,时间赶得正是时候。

  在城市里,下雪是一件讨厌的事。交通因此受阻,大小事故频发,美女们漂亮的发型和漂亮的鞋子都会被打湿弄脏,大街上也到处都是一片黑乎乎的泥泞不堪,要多烦人有多烦人。然而在这大山之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当许晃被院子里的嬉闹声吵醒时,看到的就是窗外一片纷纷扬扬的宁静画面,屋檐上倒垂下来的冰柱晶莹剔透,棉絮一般的雪花在风中打着旋,静静的落在树枝上,窗台上,落到幼童顽皮伸长的舌尖上,化为一串串铃铛般的笑声。

  许晃不由得会心一笑,脑中突然翻出童年时的回忆,他记得自己也曾那样无所顾忌的在雪地上滚来滚去,不用在乎自己是不是穿了什么名牌衣服,不必理会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那时候一切如此简单,简单得如此美好。猛然回头的时候,童年已经离自己远去太久太久,那是成长所必须历经的失去。

  一颗雪球裹携着清洌的寒风直直的穿过打开的窗子,也打断了许晃心底的淡淡忧伤,只听后面“嗷”的一声就大骂起来:“他娘的怎么回事?!谁干的!”原来那个雪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熟睡中的某人脸上,溅了他一脸雪水,许晃噗地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吴生抹了一把脸上,眨眨眼早就清醒过来,跳起来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三两步跨出门外大吼:“奶奶的别叫老子逮着你们!”说着就跳着脚加入了战局,场面顿时更加混乱了。

  许晃正乐不可支,“嗖”地一声又有一颗雪球打在他头上,冰凉的雪很快就融化了,顺着脸颊流到脖梗里,他一个激灵拍着窗台也嚷嚷起来,“好啊,胆儿肥了是吧!”他笑着也穿上衣服跑到院子里,一家子大小没一个正形,打闹得不可开交。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厨里飘来的阵阵香味让众人不约而同的休了战,摸着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彼此对视一眼,纷纷笑着丢掉手中的雪球一窝疯的涌到厨房,大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姜汤鸡丝面,狐狸把切得极细的葱花撒进去,又点上香油,喷香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惹得所有人一边狼嚎着一边敲着碗挤在灶台前,抢到一碗就在厨房里就地大口吃起来,有的都被烫出眼泪来了还在大叫:“香!”

  另一边千秋揭开大蒸笼,又一股白色的热气蒸腾而出,将四面的玻璃窗糊上厚厚一层湿润的水气。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今天头一回做的,没小晃手艺好,大家将就点儿…”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蒸笼里的小花卷奶馒头枣糕早被哄抢一空,许晃正坐在后头抱着贝贝喂鲜肉虾仁云吞,见状不由得嘲笑:“哎哎,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给我们留点儿!”

  吴生凑过去一口叼上他的勺子,把里头那只白胖的云吞吞进肚里去,一抹嘴竖起大拇指:“吃抢食最香了!”

  “香你妹!”许晃笑骂,“连孩子的饭都抢,什么人啊你!”

  一群人闹哄哄的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吃完早饭,浑身热烘烘的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屋了,许晃则拉着吴生留下来烧水洗碗。眼看外面的雪一阵大似一阵,他掂记着村里的田地,不由得说道:“我得出去看看。”

  吴生明白他指的什么,习惯性答道:“我跟你去。”

  两人在村里转了一圈,各家的菜地都有好好的盖上草毡,不用他操半点儿心。不过许晃心中总还是惴惴不安,这是全村头一次在他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秀才带领下引进了许多菜苗,出现一点儿闪失都是他的责任。吴生隔着兜帽拍拍他的头,“没事,不行的话叫贺兰给解决一下。”

  许晃失笑,“你拿人家龙子当降雪机使了,说停就停。”

  “他也住这儿,出份力怎么了。”

  两人闲聊着,半路上还遇见了同样出来看视的村长,三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一处破旧的老房子前面,许晃倒不是很在意,却见村长举着旱烟袋示意了一下,“好歹也是你家的房子,没什么打算?”

  许晃一愣,猛然回头看去,记忆中的景象简直无法与眼前重合到一起――可无论如何,这是他曾经的家。

  吴生仿佛在后面和村长说些什么,但许晃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恍恍惚惚的走进那个悄无人声的院子,鞋底在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一片纯白的雪地中印上多年以来的第一串脚印。

  雪将脚下的地面厚厚的掩埋起来,那曾经是一片小小的菜地,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屋檐下的大缸还静静的放在那里,散发出一种积年久远的腌菜味道,他记得奶奶曾经做的酸菜白肉总能馋得他直流口水,据说那是奶奶从一个东北来的远客那儿学到的。烟囱里还有些冰冷的煤味,那曾是和温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炉里面有红红的炭火,锅子里翻滚着鸡汤,炉沿上还放着几块已经烤出糖浆的红薯…脑中的记忆仿佛一卷毛线,一点一点的铺展开来,各种气味和温暖纷至踏来,他甚至还在墙角找到了儿时的涂鸦,白粉笔勾画的线条依然历历在目。

  身后响起oo的衣物磨擦声,回头一看,吴生正站在一面破败的墙前面,浅笑着抚摸墙上标记出来的一些数字,他凑去一看,原来是自己小时候划出来的身高线,那时候这就仿佛是什么人生大事,他三五不时的就会抱着奶奶的大腿央求她给自己量身高,哪怕是长了一厘米也会让他欣喜不已。那时候觉得奶奶真是很高很大,可是前些天在地府跟奶奶喝茶时,才发现其实她是很瘦小的――自己长大了,而岁月也在马不停蹄的老去,一瞬间,咫尺天涯。

  吴生拿手比了比墙上,又比了比许晃现在的身高,摇头晃脑啧啧道:“哎,根本也没怎么长嘛~”

  “滚边儿七!”许晃顿时咬牙切齿,“小爷我内心强大!”

  吴生却不顾他的张牙舞爪,一把将他裹进怀里,“是是,您最强大了。哎我说,要不咱收拾收拾搬这儿来住吧,家里人那么多,太烦了。”

  许晃扑噗一笑:“你都说是‘家’了,还想搬哪儿去?”

  吴生也笑了,“说真的,你就不想这里么?毕竟是你小时候的家。”

  “…不知道。”许晃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就仿佛是突然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抽屉,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他遗忘许久,可猛然回首,他却发觉它们一直在那里,即使相隔了万水千山,却从不曾离开。或许这就是回忆的迷人之处吧。

  “我记得离开的那一天,我摸着院子里的那棵树说我一定要回来。可我回来了,却也把这里忘了。”许晃透过破窗望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树,干枯的枝干不知是死是活。

  吴生吻着他的发顶,“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回来了。”

  许晃突然记起了什么,他兴奋的拉着吴生跑回院子里,开始动手去刨树根下的雪和土,吴生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帮他一起挖。冬天的地被冻得硬邦邦的,两人只好又找来两把生了锈的铁铲,费了半天力出了一身汗,这才挖出了一个小铁盒子。许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笑道:“哎呀,怎么这么小呢?当时记得挺大挺沉的一个盒子…”他说着动手去掰,没想到盒盖和盒身也都锈在了一起,折腾了一番,只听哗啦一声,里头五颜六色的小物件顿时散落在白色的雪地上,许晃眼前一亮,记忆顿时有如潮水般涌来。

  里头有爸妈从城里给他寄来的小汽车,有村里大叔给他做的小桃木剑,有从同村男孩子那里赢来的玻璃弹珠,还有从小溪里捡回的几块普普通通的鹅卵石,甚至还有一枚忘了哪里来的子弹壳…许晃一一的捡视着,笑着和吴生讲它们身上的小故事,吴生则近乎贪婪的听着,一个字也不肯落下,仿佛是在补完许晃的人生历程,那是他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事,遇到的人,足够让他嫉妒不已。

  “这是什么?”吴生拿起压在盒底的一个信封,许晃呆了一下,愣是想不起来这玩意儿是什么,不过随后吴生将信封翻过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神仙收。

  许晃突然嗷地一声嚎叫着扑了上去,那一个反应比他更快,立马站起来发挥他身高上的充分优势,把那封信举得老高,“哼哼哼,是写给我的吧?”

  “不许看!”许晃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他走之前关在小屋里写给老宅神仙的一封信,打算回来的时候交给他来着,不过现在想想当时都写了些什么…哦漏!

  吴生嘴角歪出一个坏笑,“怎么不许看,明明是写给我的!”他说着高举着手打开信封取出里头已经有些泛黄的信纸,对着天空大声朗读起来――

  “给神仙: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神仙哥哥…”

  “啊啊啊啊啊――不许念!你个混蛋我哪写那么多特别了?!!”

  “我就要走了,可是我不想走,因为我舍不得奶奶,舍不得村里的小朋友,我也舍不得你,你能用魔法把我藏起来吗?――哎,听说初雪是告白的日子,你这算不算告白?”吴生大笑着在院子里边跑边喊,许晃就在他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追着追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大笑出来。

  破云而出的太阳将金色的光洒满庭院,雪不知道什么停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暖融融的毛边,将刚刚的阴霾与忧郁一扫而空。许晃环视着这个他曾经的家,突然很想感谢什么,感谢那些被他所遗忘的,曾经稀松平常,现在却变得珍贵无比的东西。他很幸运,能有这么一个家,可以保存他所有的过去。但是还好,他失去了很多,却也得到了很多。因为饱尝过痛苦,才更明白什么是幸福。生命就在这一过程中流动着,从过去流向未来。

  “不带走么?”看他将那些小物件重新收回盒中埋进树下,吴生开口问道。

  许晃点点头,“这里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和未来,都在那座老宅里。”

  回到老宅,迎面窗玻璃的呵气上乱七八糟反写着一堆东西,两张小脸挤在里面模糊不清的嘻笑着,在窗上画出一个笑脸,狐狸擦着手从后厨转出来,叫道:“可以开饭喽~”

  各屋顿时都蠢动起来,嘈杂的人声随着推开的一扇扇门涌了出来,充满了整个院落。许晃笑着拉上吴生加入其中,走入他和他们的那个世界,他所深深眷恋的那个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案已经放出来喽,球围观!!!球!!!!

  ☆、番外六 春天里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宝宝和贝贝念叨着新学会的童谣,坐在热乎乎的大炕上拿小剪子和红纸剪小动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嘴里头含的是许晃做的花生糖和芝麻糖。今天是小年,老宅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备年货,祭灶神,由于对大部分人来说这还是个新鲜事,所以整个场面也显得格外红火热闹。

  对城市人来说,过年已经是件无聊的事了。东拼西凑了一个年假的代价则是得先过一个地狱般的年尾加班,直着眼撕完日历,然后过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年,已经过了拿压岁钱的年纪,过年也不过是个长一点的假期罢了,吃吃喝喝放放鞭炮,唯一的乐趣就是吐槽春晚,剩下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城市生活的便利也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枯燥起来,用许晃的话来说,小时候过年是什么?是跟着家人蒸馒头剪窗花,厨房里各种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忙得满头大汗却依然能从蒸腾的热气中看到对方的笑脸。劳累过后再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而现在呢,市场里应有尽有,馒头有的卖,窗花有的买,几块钱的事,方便快捷,可你是不会从那里面得到一点成就感的。所以人们抱怨年味淡了,没了,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叫身体力行,也没有机会去身体力行。

  “阿爹,你看我剪了个狐狸,像不像!”

  “还有我剪的是小汪!”

  俩孩子举着红红的剪纸跑到许晃面前邀功请赏,许小爹一人摸了一下头,夸了两句,把灶台上新煮好的米糊递过去,“去贴吧,别再偷吃了啊,这是浆糊!”

  “嘿嘿嘿~”原来他刚刚煮了一碗米糊预备贴东西,没想到俩宝贝儿嘴馋成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全吃肚里去了,被许晃发现还找借口说是他煮得太香了,弄得他又是气又是笑,只得重新煮了一碗。

  “公子,您要的三牲和金纸都买来了,另外这是柳桃儿送来的糖瓜。”狐狸将手里的东西摆到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过来。

  许晃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数个乳白的糖瓜。“太好了,我还不太会做这个,幸好有她给咱们分了一点,你去装一盒我做的芝麻糖和花生糖送过去。”

  “好。”

  这时候宝宝和贝贝都盯着他手里的糖瓜围了上来,咬着手指问:“阿爹这是什么呀?我也要吃~”

  许晃笑着拿出碟子来摆上,“乖,这是要祭灶王爷的,祭完给你们吃。”

  说完,他将小碟子恭恭敬敬摆在临时搭好的小祭台上,前面依次摆上鸡、猪、鱼三牲,清茶、水果、金纸,此外还有清水、料豆、秣草,据说这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旁边葛萌萌举着个dv前前后后的围着他转,搞得许晃都不太好意思了,“咱不拍了成么?”

  那姑娘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光要拍,之后还要剪辑放到网上,这是咱们中华民族的民俗,让那些年轻人也都学学,不能忘了老祖宗。”

  许晃失笑:“人家可能还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呢。”

  “什么叫封建迷信?得了病不看医生不吃药,找巫师来跳大神那叫封建迷信。祭神是中国人向上天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表明我们与大自然存在着天然的联系,顺应天意顺应自然,这才是我们中国人亘古不变的生存之道,中华文明得以生生不息,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就是咱们道家老祖宗的真理。”

  “得得,您这一番论文都做出来了,我就是图个热闹,可没想得那么深刻。”

  葛萌萌一本正经的将dv放在三脚架上,“没关系,升华主题什么的我来做,你管祭神就是了。按规矩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我就先闪人了,祭完了叫我。”

  没想到这个来去坐宝马,ipad不离手的千金大小姐讲起民俗来居然也这么头头是道,许晃心说果然不能忘了她四家传人的身份啊。

  萌萌这一走,厨房里一时间竟只剩下许晃一人了。吴某人对这事不感兴趣,这会儿估计还睡大头觉呢;千秋和医生他们虽然也帮着准备了一些,不过那只是出于好玩,妖毕竟是不可能敬神的,唯一有兴趣的葛萌萌还不能祭,许晃只好喊了几声俩宝贝儿,没一个回他的,也不知道又跑去哪儿疯了。

  “主人,还有我呐~”朱小鸟扭着圆胖的身体从他头上飞下来,叼了根香给他,许晃不禁一笑,“罢了。”说着就去炉灶里点香,甩灭之后双手举起,道:“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之后鞠了三躬,将香插进香炉中,又蘸了一点融化的麦芽糖打算涂在灶王爷的画像上。不过突然之间,他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一看,摆成小山的糖瓜竟然少了一个?

  “谁偷吃了?”许晃纳闷,朱小鸟忙摇头摆尾的洗白,“不是我!”

  “难道不是给我吃的?”

  一个细细的声音从祭台上传来,许晃吓了一跳,这时有个很小的脑袋从那碟子糖瓜山后面探出来,他定睛一看,不禁出声问道:“你是…灶神?”

  “对呀,我就是。”那穿着袍子戴着发箍的小人儿从后面转出来,蹦蹦跳跳来到桌沿上,仰着头使劲看许晃,“哈许晃,你在我们那儿可有名了。”

  “呃…您过奖。”

  小小灶神嘿嘿一笑,坐在桌边上晃着两只脚,“听说我被分来你家,其他人可嫉妒我了。”

  “怎么,难道灶神还有很多个?”

  “当然了,不然那么多户人家,一个人也走不过来啊。”灶神说着,忽然低下了头,眼中有些许黯淡。“不过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少很多了,所以我的同伴也不多了。”

  他正难过,忽然一个蘸满了麦芽糖的指尖伸了过来,轻轻在他的唇上一点,对面的人微笑着说:“谢谢你来到我们家。”他伸出舌头一舔,甜甜的,仿佛要融化到心坎里一般。灶神复又扬起小脸笑道:“要感谢你们的是我们,如果没有这里的人们,我们不会重生,谢谢你们。”

  他抱起一个糖瓜顶在头上,两只眼笑得像月牙一样,一匹小小的飞马跳了上来,驮起他向天上飞去,许晃冲他摆摆手,“见了玉帝多说好话啊~”

  灶神却笑:“他可能更想听你亲口说呢。”

  “我会找时间去看他的。”

  身后一只手伸过去按下了dv的按扭,许晃回头一看,吴生正在那儿摆弄那个机器,“您老人家可算起了,灶神都走了,你也没看见…你在干吗?”

  “删除。”

  “啊?”

  “我怎么可能容忍你的脸出现在网络上,被一群陌生人品头论足?更何况刚刚拍的东西别人都看不见,以为你是对着空气说话,还不知道是从哪个院里跑出来的呢。”

  许晃笑骂:“你才是精神病院放出来的!”

  “有吃的么,我饿死了。”把人家那个好几万的dv随手一丢,吴大爷抓着头发趿着鞋就开始在厨房里翻锅倒柜,许晃把他拽过来掂起一块糖塞进他嘴里,“叫你起这么晚,等着我下碗面给你。”

  那一个从后面粘在他背上,“我要吃芙蓉肺。”

  “又没睡醒呢是吧?等煮出来你也该饿死了。”许晃舀了一勺羊汤放进锅里,开始动手切白萝卜。“我说你能不孔盼衣穑我都动不了了!”

  大色魔箍着他的腰性骚扰,“是你大早上的就要喂我喝羊汤,嫌我火气不大呢是吧?”

  许晃笑着一拐子戳过去,“滚你妈的蛋!”

  湿润的吻开始密密爬上他的耳畔,带着丝丝桂花的香气,下一秒,那条裹着蜜糖的舌就趁机滑入他的唇角,勾着他的舌尖一同起舞。

  “嗯唔…别闹!”许晃半推半就的抗拒,身后那个半硬的物体却顶得他阵阵发热,谁知纠缠了半日,那个大热水袋却又突然摊在了他身上,哼哼道:“不行没力了,要饿死了…”

  许晃笑着将一片生萝卜堵他嘴里,“活该!”

  没想到过了这村没这店,小年那天没在厨房里亲热成,吴生再想捞着许晃的一个手指头竟都捞不着了。打从那天开始,整个村子里就转着圈的请许晃上家去写春联写大字,简直有如请什么玉帝神人的墨宝一般,仿佛有了他的字接下来的一整年都会交好运似的。这还不算,连地府和天庭都跟着凑热闹,地下那个就不说了,天上去上半天再回到人间可就一半天都过去了,等许晃回过神来,年三十已经到了。

  年夜饭自然又是许大厨掌勺,所以他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已经忙着准备了:四喜蒸丸子、芋头蒸排骨这是蒸蒸日上,红烧鲤鱼、剁椒鱼头这叫年年有余,另外还有八宝鸡、如意卷、蜜酿糯米枣、蜜豆年糕…各式各样的菜色满满铺满了一条长桌,另外还要预备着零点过后的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最重要的是一顿素饺子,其中再包上一枚硬币,谁吃着来年便是财源滚滚,吉庆有余。

  不必说,这一天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傍晚时分,老宅里就开始飘出各种引人口水直下的香味了。最后狐狸的杏仁茶、银耳桂圆羹上桌,许晃也早已被大家按到炕上不让动了,看看时间,正好八点整,春节晚会也开始了。

  坐在一片觥筹交错的热闹声中,许晃仿佛又回到从前,电视节目的内容是否有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家人一起欢笑一起度过,完成那个名为团圆的仪式。难得今年五通神居然也被邀请上了春晚,一家子人嗑着瓜子坐在电视机前嘲笑他们在人前的装腔作势,谁知一顿吐槽还没结束,五个家伙已经回来了。

  老宅里的房客终于真正齐全了,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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