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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总统 作者:蒙莎

  荣景笙想着又觉得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爱上那么冷血的家伙的?

  他很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开始。最初的火苗是在哪里点起来的?第一次有那种又羞耻又令人兴奋的欲/望又是在什么时候?他全然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只是被那个人温和儒雅的表像骗了吧。

  荣景笙又想起自己被绑架之前的事。那是在半夜。还是和往常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不屈不挠地往月亮宫打电话,仿佛古时攻城的军队不屈不挠地想要攻下一座城池。那天他忽然倦了。正好有个在军队认识的老战友打电话叫他出去喝两杯。他想都没想就开车出去。他们在酒吧里泡了很久,喝得烂醉,灌下去的酒几乎要从喉咙漾出来。后来他到卫生间去,想吐一吐。才伏到马桶上,脑后就被什么钝器击中了。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被打中的地方遗留的疼痛。

  虽然已经清醒了,却不想挣扎,连手指都不想动一动。何况全身都麻木了,就是想动也动不起来。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看上去就和昏迷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仿佛又过了很,有人拍他的脸。那个人凑得近,所以他能听清他说的话。

  “喂!喂!死了吗?”

  声音尖细,是个女人。他不动,也不吭声。

  那女人继续用力地拍打,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又抽了几记,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试他的呼吸。

  “没死,好像不对劲。”

  这时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醉成那样,睡久一点很正常。早知道就不让他喝那么多了。”

  脑子里“轰”地一声响。这声音――不就是约他出去喝酒的老战友祁海文?!

  他真想仰天大笑。

  “他是不是生病了?他会不会死?”女人有些担心。“主席说的是要活的,他要是死在路上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吃点药?”

  “你放心好了。”祁海文说,“这小子命硬,怎么折腾都死不了的。他生病了才好,他要是还有一点力气,一定会想办法逃跑的。”

  荣景笙无声地冷笑。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呢。

  他在想,自己这样静静地呆着,是不是会悄无声息地死掉。

  如果让“埃解”那群人来动手,还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呢。以前知道的就有淋上汽油烧死,斩首,吊上石头扔到海里……

  怎么想都不是舒服的死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死得很惨的话,也许荣启元的记忆也会深刻一些吧?

  只要一想起“荣景笙”三个字就会心痛如刀割,那也是个不错的报复。

  这样一想又不急着去死了。他就算要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才行。

  荣景笙从鼻子里发出几声虚弱的哼哼声,身躯挣扎着扭动起来。果然没过多久,那女人叫起来:“海文!海文!他动了!”

  “我就说他死不了嘛。”

  脸颊再次被狠狠地拍打。耳朵里的棉花被取掉了。祁海文的声音说:“景笙?景笙?觉得怎样?”

  脸上唇上一阵剧痛。风吹上来,火辣辣的。原来是贴在嘴上的胶布被撕开了。

  “景笙?”祁海文继续叫他。

  “哈……哈哈哈………………”

  憋了许久,终于能笑出声音。笑自己,笑荣启元,笑祁海文和那个女人,笑整个世界。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想笑过。

  “见鬼,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女人嘟嚷着问。

  他继续狂笑。这时有只手捏住了他的脸颊,有什么温吞浓稠的液体灌进喉咙。他呛着了,狠狠咳嗽了几下,才尝出来那是有点变质的牛奶的味道。

  “景笙,我们现在带你去岛上度假。你以前总是说要把皮肤晒得又黑又亮,这次让你晒个够。哈哈哈…………”祁海文学着他的腔调大笑,那笑声听起来非常猥琐。

  “滚……”他止住咳嗽,艰难地说。

  “可惜我们没有空军一号,要委屈你坐船了。不过你别怕。我们不会伤你的,更不会杀你。只要你爸爸答应条件了,我们就会把你送回去,还会给你捎上点土特产。”

  以后的时间似乎没有那么难挨了。他们在他的手脚上换上了手铐。虽然依旧跑不掉,但至少不会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全身发麻。他们每隔一段时间给他灌牛奶和别的流质食物,然后带他去上厕所。只是眼睛上的胶布从未撕开过。他计算着吃东西的次数。按一日三餐算,大概是过了七八天之后,他能感觉到船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祁海文把他抓起来往外拖:“我们到了。”

  外面应该是白天。阳光照在皮肤上,暖中带辣。他身体早就被折腾得无比虚弱,这一晒就晒出一身大汗来。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不知走了多久,两脚忽然踩到了软软的沙地上。周围有许多人在不住地欢呼,看来带他来的这条船上还有不少人。

  脚下的沙地渐渐地变成了实地,然后又变成了结实的混凝土地面。阳光骤然被什么东西阻隔。祁海文说:“脚下有台阶。”

  他当然不知道台阶在哪里,一脚踩空,几乎扑倒。

  周身的空气顿时冷下来,荣景笙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他们应该是把他带到地下了吧。

  迎面有冷风嗖嗖地吹过来。荣景笙猜想这是在一条走廊里。祁海文拽着他拐了个弯,然后用力一推,他整个人都扑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扑倒的时候,手似乎抓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猛然一动闪开了。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惊叫。

  “啊――滚开!别碰我!滚开滚开――”

  荣景笙吓了一跳,瞬间五味陈杂。

  “景筠?”

  刚才大叫的,绝对是景筠的声音。没想到这些人连景筠都抓来了。

  “哥哥?”叫起来的却不是景筠的声音。

  “景筌?”

  景筠的声音哭喊着叫起来:“妈妈――是景笙哥哥――”

  这回响起的是一个沙哑的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景、景笙,是你吗?我是景筠和景筌的妈妈。”

  祝爱莲。荣景笙这才想起来,他在荣为盛的生日晚宴上见过她。

  连她都被抓来了?

  “啧……爸爸是不是也在啊?我们是不是要全家一起度假?”荣景笙这时候也只能苦中作乐了。

  一阵沉默之后,祝爱莲和景筠景筌一起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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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

  79、困局

  总统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荣启元、阿利利、李勋和安保办公室主任邵云并排站在办公室一侧,六只眼睛齐齐盯着白辉手中的录像带。那是刚刚收到的,用泡沫塑料包得严严实实,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纸袋上写着“荣启元先生亲启”,邮票上盖的邮戳是斯潘尼斯文,上面显示这个纸袋寄出的地方是三分之一个地球之外的斯潘尼斯国小的一个小镇。

  “是不是很想念你的孩子们呢?看看吧,你会有惊喜。”纸袋背后这么写着。

  这是半个月以来,荣启元第二次收到关于孩子们的消息。

  第一次是在绑架发生后一个小时。有人打电话给他。“你的孩子们和前妻都很好。如果还想再见到他们,就不要走漏风声。留心邮箱。”

  荣启元接到电话之后直接去了和恩军事基地。通讯中心的记录显示那个电话是在遥远的国家艾斯兰打的。用的是公用电话。

  艾斯兰正在打内战,兵荒马乱,自顾不暇,决无可能帮他们找出打电话的人。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等。安全人员每天检查邮箱,把每一封信每一张广告纸都仔细检查过一遍。每个信封都被撕开了,好看看内侧是不是写着字。整整半个月了。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和孩子们有关的讯息。

  荣启元压根就没想到,那些人会这样光明正大地寄一盘录像带过来。

  录像机上的显示灯亮起。电视机沙沙作响,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荣启元屏住呼吸,心脏几乎从喉咙里蹦出来。白辉已经退了回来,抓住他的手:“先生别怕――他们应该还没有事――”

  白辉话音未落,屏幕一闪,荣景笙、景筠、景筌和祝爱莲就一起出现在了画面上。

  荣启元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用手捂住了眼睛。

  他很害怕。怕得全身发抖。

  “先生――”阿利利叫起来,“要不,我们先看看?”

  他摇摇头,挣扎着再次看向屏幕。录像的声音很嘈杂。有人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画面很暗,拍摄的地点应该是在室内。摄影镜头摇摇晃晃地,先是给他们来了个全景,然后就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荣景笙显得很镇定,景筠和景筌都惊恐不安,祝爱莲脸上的表情几近疯狂。她看着镜头靠近的时候扑在景筠和景筌身上,想要把他们挡在身后。

  唯一一样的是,他们都很憔悴,很苍白。身上和衣服上满是污迹,手腕脚踝上都被粗重的铁链拴了起来。他们挤在墙角里,紧紧地贴在一起,无助得像是待宰的绵羊。

  荣启元只坚持了两秒钟,就再也什么都看不到了。视野被泪水模糊,喉头堵得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强迫自己站在那里看下去。镜头旁边有个声音说:“都精神点,这可能是总统先生见到你们的最后的样子哦,给亲爱的爸爸留个好印象吧!”

  白辉往荣启元手里塞了条手帕。他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试着再看下去。镜头再次回到荣景笙脸上。这次荣景笙很认真地看着镜头。

  冷笑。

  刚才说话的声音继续说:“来,大家都和爸爸说句话,说完了就可以吃饭了。跟我说,‘爸爸,请让埃罗自治法案通过吧!’老大你先说,给弟弟们做个表率!”

  镜头久久地对着荣景笙的脸。他嘴唇紧闭,依然冷笑着,半天也没有说一个字。忽然有只脚踩到了他伸出的小腿上。

  “说啊!”

  荣景笙一声闷哼,硬是没有开口。

  那一脚像是直接踩在了荣启元心口上。他猛地闭上眼,实在不忍看下去。然而下一秒又不得不睁开。因为荣景笙的闷哼变成了惨叫。

  刚刚踩了荣景笙小腿的脚,现在踹到了他胸口上。他背后就是冷硬的水泥墙,避无可避。

  “快,跟爸爸说话!”

  景筠和景筌尖叫着哭了起来。荣景笙挣扎着坐直身体,嘴角已经渗出血来。然而还是不肯开口。牙齿咬在下唇上,咬出一片白印。

  “先生……”白辉从后面扶住荣启元的肩膀,“知道他们还安全就够了。”

  荣启元强行撑着,抖开他的手。

  “你们不用管我。”

  “啧,还真是顽固。”那人说着,镜头忽然推近,荣景笙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还是跟爸爸说句话吧,临别赠言什么的也行啊!”

  荣景笙用力地抿一抿嘴唇,忽然用力向镜头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所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邵云说:“先生,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发信的地址查一查他们所在的方位――”

  荣启元摇头。

  “很明显是在海外,不然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准备。地球这么大,怎么查?”

  他退后两步,缓缓地坐下。这时候录像的画面转了方向。镜头已经被擦干净了,正对着哇哇大哭的景筌。

  “小弟弟是吧?哥哥们都很没用呢。来,跟我说‘爸爸请让埃罗自治法案通过吧’――”

  景筌哇地一声,哭得竭斯底里,整个人缩成了小猫似的一小团。祝爱莲发疯似的挡在他前面,“你们够了!”

  这时景筠忽然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有话不会自己去对爸爸说么?月亮宫有信箱有电话,爸爸每个星期都见一次市民,你们就不能亲自跟他说吗?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转告?”

  顿了顿又说:“这样很浪费钱的。”

  气氛忽然变得十分诡异。景筠接着非常认真地说:“你们不要欺负我弟弟。他这个人很怕疼,还很记仇,以后会报复你们的。他会在你们的茶里吐口水,还会在床垫下面撒红糖引蚂蚁。很恐怖吧?哈哈哈……”景筠说着就自己笑了起来,“我很害怕他呢。”

  景筌渐渐止住了哭。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景筠,仿佛都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祝爱莲把脸凑过去贴在景筠额头上试了试,“景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景筠白她一眼,闪开。

  “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还有,不要逼我大哥了。他吃软不吃硬的,你们做点好吃的哄他他就会说了。”

  镜头外面传来荣景笙一声怒吼:“住嘴!”

  “但是每次你不听话的时候,爸爸叫厨房做你喜欢吃的,你吃了就老实了。”

  荣景笙:“……”

  盯着电视的所有人都把脸扭到一边。

  对话显然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用一只手遮住了镜头,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人说:“行了,既然他们不愿意说就算了。荣启元先生,现在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了吧?12月6日我们会和你的孩子们,还有这位漂亮的女士,一起看国会审议埃罗自治法案的直播。不要试图推迟开会的时间,否则那个时间一过我们照样会……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做坏事,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还真不忍心下手砍下他们的脑袋!”

  “啪”地一声之后,画面上只剩下了一片沙沙的雪花。

  邵云向荣启元说:“先生,我请求把这盘录像带带会总部进行分析。也许这上面有蛛丝马迹能看出他们所在的方位。”

  荣启元无力地点点头。

  “对了,请李勋中校也和我一起走一趟吧。你是e、f、g小组的直接上司,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李勋看了荣启元一眼。荣启元挥挥手:“辛苦你们了。”

  阿利利送邵云和李勋出去。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荣启元和白辉。电视机已经关掉了,荧幕上只剩下他自己扭曲的影子和办公室的缩影,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

  白辉走去关上门。荣启元说:“咖啡,谢谢。”白辉倒了杯白开水给他:“您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荣启元推开茶杯:“谁说的?我不是每天都睡吗?”

  他这里是整个国家的中枢,他就是死了也不能不工作。为了让自己有点力气做事,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每天吃安眠睡一觉。然而一颗心总是悬着的,不是担心孩子们出事,就是怕自己睡着的时候错过了最新的消息。每次总是睡不到一个小时就会醒过来。

  虽然还在勉强坚持工作,样子却已经完全不能见人了。

  “如果您那个能叫睡觉,我们是不是该叫冬眠了?”白辉很体贴地替他拉开了休息室的门,“孩子们肯定会没事的。我们和阿美利加的特种部队都出动了,一定能把人救回来。如果他们回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但会很难过,说不定还要怪我照顾不周。”

  荣启元摇摇头,脸色苍白。

  他不是不知道,虽然两国的情报部门都在很努力地搜寻,但是他们现在就连人被抓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他当然希望特种部队能赶在国会审议之前把人救回来。那样他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把那个荒谬的法案否决掉。

  但是……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距离国会开会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这两天够干什么呢?

  他实在乐观不起来。

  “对了,这几天……媒体有没有什么说法?”

  无论是荣景笙、景筠还是景筌,他们在国外的时候始终都有记者在不停地跟踪。这些天他们突然人间蒸发,荣启元也突然取消了所有公开的活动和采访,全国都在猜究竟出了什么事。

  目前最广为接受的一种说法就是:荣启元忽然病重住院,所以匆匆忙忙地把孩子们都召回国见最后一面。

  因为打电话的人曾警告“不要走漏风声”,荣启元便默认了这种说法。

  白辉苦笑:“他们每天都留着登您的讣告的版面。”

  “我真希望……他们绑架的是我。”

  白辉很执意地拽他起来,往休息室那边推:“什么都别说了,快睡一觉。说不定等您醒了,景笙他们就都回来了。”荣启元拗不过他,终于还是躺到了那张小床上。刚闭上眼,荣景笙被那个人踢打的情景立刻又回到眼前。

  心狠狠地揪了一把,立刻又睡意全无。

  睁开眼,却见白辉在床边坐下了。

  白辉看着他微笑:“我知道您是担心孩子们,所以总是睡不好。这样吧,我就在这里陪着您,哪里都不去。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叫您起来,这样好不好?”

  荣启元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地下室里不见天日,又闷又潮又热。“埃解”人大防备得很紧,地上连一根稻草也没有。祝爱莲怕孩子们吃苦,让景筠和景筌伏在自己肩膀上睡。荣景笙就只能直接睡在湿而硬的水泥地上。哪怕只是睡着一小会儿,醒来之后都会全身疼得要骨头散架。

  “团聚”之后过了两天,他终于看不过眼,说:“你们两个做儿子的不知道照顾妈妈就算了。还这样让妈妈受累,算什么呢?”

  祝爱莲对他依然有些防备,只管抱着两个儿子缩到一角去狠狠地瞪他。

  荣景笙叹息:“你们这些蜜罐里长大的,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喂,我说祝女士,你恨不恨我爸爸呀?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吧?”

  祝爱莲抿着嘴不说话,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

  “那么冷血无情的家伙,你当年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呢……居然还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你行的。”

  “住口。”祝爱莲只回答了这么两个字。

  他们的对话被铁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有个人闪身进来。正是那天指挥摄影师给他们拍摄、还踹了荣景笙两脚的人。

  祝爱莲本能地抱着孩子们又缩在一起。荣景笙吹一声口哨:“嗨!”

  那人挑挑眉毛。两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架起荣景笙就往外走。祝爱莲他们惊恐地看着荣景笙。他回头笑说:“景筠,景筌,别怕。怕死就不是荣启元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折腾一下景笙总统才会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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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80、全民纠结

  荣启元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斜。

  睁开眼,只见白辉依然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窗外。余晖落在他眼里,变成一点金色的光芒。他似乎是在对着什么东西出神。

  荣启元在沉睡的时候当然大脑一片空白。在看到白辉的刹那,所有的一切瞬间又涌进脑海中。

  孩子们被绑架。电话。信。录像带。还有录像带记录的一切。

  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两边的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地发疼。身体的疲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难以忍受。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几点了?”

  白辉猛然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荣启元遥遥头,自己撑着身体坐起来:“睡够了。你――”

  荣启元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衣服压得有些皱了,脸上也出了些汗。他想换件衣服洗把脸。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事总是有些不习惯。白辉会意地点点头,又隔着窗户指指主楼的会客室。荣启元疑惑地挑挑眉毛。白辉压低声音说:“老爷子。”

  荣启元手一软,险些从床上摔下来。耳语问:“哪个?”

  在这里能被称为“老爷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荣启元的爷爷荣为盛,另一个是荣启元的父亲荣正康。

  白辉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两个都来了。”

  荣启元的脑袋几乎要爆炸了。荣为盛和荣正康平时是不怎么关心他的――然而对孩子们却紧张得要命。就算是荣景笙这个有些来历不明的孩子,荣为盛和荣正康也是关心得很的。他就知道父亲和爷爷如果知道了孩子们被绑架的事,一定会逼他无条件妥协。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吩咐所有人对荣府那边绝对要封锁消息。

  没想到,父亲和爷爷还是来了。

  他抿着嘴想想,说:“说我在睡觉。”

  白辉苦着脸:“他们已经吩咐郑太太准备房间了,说要住下。刚才我说了您正在睡觉,他们说没关系,您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荣启元:“……”

  “要不要――”

  “行了,我收拾收拾就出去。你去,打电话问问邵云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只是过去了很短的时间,那盒录像带的光线又是那么地模糊,从里面也许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然而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收拾好了出来,白辉说:“邵主任说现在还没有确定的结果,不过他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可以供阿美利加那边参考。他说景笙、景筠和景筌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要把他们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就需要一定的时间。给他们拍摄录像带、然后把带子送去艾斯兰,再从艾斯兰寄回来,同时还要保证带子在国会开会之前寄到,这中间的时间必须计算得很准确。所以邵主任猜想――景笙他们应该是被带到一个和他们三个所在的国家距离都差不多的地方。另外,那个人在录像带里面说会看直播,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必须是我们的电视转播信号覆盖的地方――”

  荣启元摆摆手:“简单点说。”

  白辉点点头:“邵主任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就在埃罗南方海外的,‘埃解’盘踞的那几个小岛上。岛上没有电话线,他们只能通过卫星电话和电报和外部联络。所以可以通过卫星信号和雷达找到他们――”

  这个消息很是令人振奋。只要能圈定一个地方,就不怕找不到他们。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时间。

  从找出地点,再到调动人手去解救,两天的时间究竟够不够?

  “我知道了。爸爸和爷爷在会客室?”

  白辉点点头,陪他一起过去。

  推开会客室的门,荣为盛和荣正康果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偶尔侧耳小声说着什么。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根拐杖。荣启元只觉得他们仿佛是要随时挥舞起拐杖打人。

  荣启元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爷爷,爸爸。”

  荣为盛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你进来。不相干的人走远点。”

  荣启元抱歉地看一眼白辉。他点点头,闪身出去关了门。荣为盛等那脚步声远了,才把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你好大的胆子!”

  荣启元微笑:“我胆子一向很大。”

  荣为盛怒吼:“你胆子大,你不怕死,我不管。但是,你的孩子们是荣家的子孙!我不准他们有事!”

  荣启元沉住气,缓缓说:“现在他们也没有事。他们都好好的。”

  他到底不习惯说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微微颤抖。

  荣为盛的拐杖再次狠狠砸在地上:“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们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会三个人都不见了?!”

  “他们在度假。”荣启元打算死不承认。

  “你还撒谎!小叶子啊,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手会抓着衣服不放啊?”

  荣启元浑身一震,尴尬地松开了紧紧抓着衣角的手指。

  “小叶子。”一直沉默着的荣正康发话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有事千万别一个人扛着。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就指望你们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再说荣家在沙罗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就说明白了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我和你爷爷,还有你的叔叔伯伯们能不帮你吗?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闷在这里强。”

  荣正康年轻的时候长年在外,和几个孩子都形同陌路。荣启元对他也就是逢年过节问一声好,却是从来都不听他的话的。现在也是这样。他这一翻苦口婆心的劝导说完,荣启元只是报以“嗤”的一声冷笑。

  荣为盛的怒火消了些:“还能出了什么事?绝对是被人绑票了。要钱么,小叶子你那点家底给爷爷喝瓶酒都不够的。看来人家是要别的了。”

  荣正康追问:“叶子,是不是真的?”

  荣启元转身走去窗边,看着天边余下的最后一点金辉。

  “我的孩子们,我自己能照顾好的。不劳你们挂心。”

  这么一说,等于是默认了。

  “你――你要气死我呀?”荣正康终于也按捺不住怒火,那边荣为盛却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荣正康手忙脚乱地给他拍后背揉胸口顺气,他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用拐杖一头指住荣启元。

  “叶子,你要是真的胸有成竹,今天也不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来见我们。我就跟你说两句话。别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绑你儿子啊?还不是因为你是总统?这一次你就算是能解决了,以后还说不准还会有别的什么人来打你儿子的主意,说不定还要打我们的主意。到时候你怎么办?一个个地都答应他们吗?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我今天给你指条明路。你,把这总统辞了吧。”

  荣启元猛然回头,“辞职?”

  荣为盛冷笑:“总统,人民党主席,还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职位统统都辞掉!你辞职了,无权无势,也就再也没什么用处了。那些人还不把孩子们都放回来?”

  荣启元焦躁地绕了两圈,“爷爷,事情没那么简单!”

  荣为盛眼里闪着寒光,讥讽地说:“或是,你恋栈权位,宁可牺牲你亲生的儿子们也不愿意松手?你别怕。我的遗嘱里面是没有给你留遗产,但是我给孩子们都留了。你好好待他们,他们自然会给你养老送终!”

  这话说得过分,荣启元简直忍不住了。“爷爷!我没那么想过!”

  “那么辞职。”

  “爷爷!如果――如果我辞职就能解决,我早就辞了――”

  “别跟我说什么如果不如果。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荣启元知道和他们说不通,转身要走。

  “你们自便吧。我还要去国防部――”

  “叶子。”荣为盛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身后。“我们家的祖先是皇族,中土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我们家的,那权势不是比你这个位子要大得多?咱们祖上为什么还要立下不能出仕的规矩呀?那是因为他们早就看透了仕途险恶。那和经商不一样,身在低位则要察言观色谨小慎微处处受辱,身在高位则高处不胜寒。你看看,你做了一国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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