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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00

  传奇墨舞碧歌 作者:墨舞碧歌

  分节阅读_100

  启,更无署名。

  拿到手上,又是一惊,这摸着里面竟是厚厚一叠纸笺。

  兆廷,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不是已无交集吗,你还想怎样?

  她咬了咬牙,将信拆开。

  这一看,却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首先,这不是李兆廷的来信。这上面的字迹不像,通篇潦草飞逸,落笔粗矿,似是男子所书,但劲道轻柔,又似出自女子手笔。

  这人刻意所为,莫说是谁,便

  连是男是女,也要她绝然辨不出来。

  而上面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这张张纸笺记录的是这几天众女查案审讯的情况。换而言之,这实是一份记录。

  她心头疑虑如重云,这到底是谁深夜悄悄放进来,她竟毫无所觉!这院内院外夜间虽说都有官兵镇守,但她不比皇帝贵妃,这院外守卫的人也不过三两,这人若要取她性命……

  她想着惊出一身汗来,先是略略一看,后面不禁仔细研读起来。

  这几日她不所曾经历的情景,仿佛突然全部在她眼前。

  原来,连月、无烟、双城、妙音、慕容缻赌约已然生效,连欣除外。本来还有她,但如今她算是被皇帝除名,而她自问也并不想插手这事。

  案子,四家户主合谋杀死带钱前来谈判的账房先生。

  这四家杀人,虽说四家户主是主犯,但当时青天白日,和那账房聚在其中一家商谈补偿银两之事,这突

  然见财杀人,其家眷难道都没有觉察吗?

  她们几人曾分别到过牢中那三个案子的家中去,盘查其家眷,希望能寻得一个突破口。

  苦主是账房先生的家眷和主子廖善人。

  这是拆迁办和钉子户的矛盾,演变到最后,成了钉子户谋财害命。

  在到那毗邻的四户家去的路上,连月提出个疑点,“我此前仔细阅读过过堂记录,这四家的屋子位于整条被圈村庄的村头,那便是说,这账房先生的主子廖善人要在彼处修房建屋,起建一条赌坊食肆大街,必须征得这四户人的同意。否则,这连龙头都修不起来,后面的再无意义了。

  但问题却恰恰出在此处。据说,这廖善人财大气粗,徒有善人之称,实是横行霸道之徒。欲以每户补贴白银五十两,这银两不薄,也足够到别处买田置地了。你们说这四家人中有人狮子开大口,想要更多钱财,

  这不奇怪,但总有人慑于他财势,而不敢对抗,收下银两便了事罢。可结果却是连成一器,甚至见财起心,伙同一道将账房先生杀死、埋尸,这岂非有些古怪?”

  “且从来只听说那圈地的主儿作恶,倒不见老百姓胡闹的,”双城补充道:“别说四户,便有个一二户真存了坐地起价的想法,也属少见,民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若非逼到一个份上,谁敢吃了这熊心豹子胆去闹事,何况杀人大罪?”

  两人所说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连欣平日作恶惯了,更是大有经验,连她沉默了一会,也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这看似显浅,亦不能作为证据,但却是理儿。

  然而,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却发现这四户竟已人去屋空,竟无一人家眷留下。

  这家中人判了斩首之刑,尚未行刑,这四家人大人小孩便已销声匿迹,到时既不送行,也不拜祭,这岂非太不近人情?

  屋中都已落了少量灰尘,一问四下乡邻,一个老太婆瘪着没牙的嘴,有些畏惧的看着众人和随身的官兵,叹着气低声道:“早就走了,说是怕豪绅计较,日后为难,这人也判了大刑,救不回喽,不走还等什么?”

  又问了几人,汉子,老头,妇人,小孩都问了,都是一般说法。几家人离去前都和乡邻打过招呼,似是在一个深夜里携家带口,也好互相照应,一起仓惶的离去了。

  这听去倒并无道理,众人各自

  心中凝重,又问乡邻,可知这四户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一个汉子苦笑道:“这说明是逃命,人家哪能跟我们说?”

  宿敌24

  几家户主到底有无联手杀人,可家眷离奇失踪,本想在其口中问出些什么线索来,如今却是枉费心机了。

  妙音是个仔细人,连玉拨给她们用的衙役里有丹青手,遂让那小吏向村民问了各家家眷模样,绘画下

  来,贴到各地悬赏寻人。

  然这些人离开已有时间,如此,不啻于大海捞针,结果并不乐观。

  众人见此处线索已断,又到廖善人处去,希望有新发现。

  到得廖府,管家闻讯来迎,态度殷勤,说老爷正亲自在里间打点茶水,招待各位贵客孟。

  穿过庭院的时候,迎面走来数名小厮婢女,低声嘀咕着什么,似是在抱怨东家两月工钱未清,此前工钱又少发了。

  管家脸色一变,立下斥道,“去去,向来是本月钱粮,下月结算,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干活去!”

  奴仆自不敢多辩驳,很快便散去逭。

  少倾,进到大厅,见到那廖善人,那是名年过百半百的男子,眼末微斜,目透精光,虽有意收敛,但一看便知是精明狡狠之人。他对众人显得敬畏合作。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说起案发那日细节,账房先生胡谓白天便携款过去和那四户人家密谈,这笔款项已非当日说好的每户五十两,而是加至六十两,统共二百四十两纹银。

  本来,对于每户五十两这数目,其他村民都已应允,这四户却依仗自家位于村首,起了贪念。

  因比他人多加了银两,若被村人知悉,必有不满,是以,胡谓乔装一番,悄然前往,并未为村人所见。

  这也给了那四户户主可乘之机。

  将人杀掉,取了钱财,再佯装成胡谓携款私逃。这胡谓父母早丧,只有有个姊姊,早年携他嫁到邻镇,后他长成,又念了些诗书,便回故乡做事,他无家口之累,逃起来相当便捷。小伙子虽说平日和善,但终究身怀巨款,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这卷款潜逃,亦是合情合理。

  那廖善人如是说罢,又赔着笑脸道:“小人是商贾,倒也明白这些人的心态。银两小人还是有些许,虽多

  加四十两,但还是不愿多加纠缠,还望一切顺利,尽快动工,哪成想出了这档子事……如今,所有活事都不得不撂下,这几名刁民着实太可恶,杀人谋财,几位娘娘务必要替廖某讨个公道呀,最要紧是,这胡谓死得冤,这事本不该他来谈,但他本是那个村子的人,早年曾在那里住过,和这些人认识,便唤他去办了。”

  连月瞥他一记,淡淡道:“你若有怨,我等自会还你公道。”

  “是,是,谢谢长公主。”

  廖善人正谄媚笑着,不妨那双城突然问了句“敢问善人,你可还有其他修建之活需用到他人之地”,廖善人眸光一变,显见有些不愿回答这问题,但随即还是说了,欲于岷山以西入郡处,修些客栈和酒肆。

  妙音若有所思,笑吟吟道:“这怕是又要圈用不少邻近农户之地罢,廖善人又得花上好些钱财了。”

  “要得,要得,总要合理补偿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男人低头弯腰,连连说了几句“有道”。

  慕容缻却是个不客气的,冷冷打断他,“杀人劫财?依本宫看,事情只怕要复杂许多。这仵作验尸记录说,从那胡谓身上尸斑和腐败情况来看,他确实死于密谈当天,死于午间未时。”(未时:13:00-15:00点)

  “他乃乔装而去,无人看见,若他并非为那四户人家所杀,而是死在别处,后方被移尸至其中一人家中,也未尝不可,你说是吗,廖善人?”

  其实,若这四户人家确实无辜,则这才是案件真相。众人都清楚明白,若果是如此,这凶手如非廖善人,则很可能就是廖善人买通黄天霸所为了,其后,他更让黄天霸将这几人罪成凶嫌,判下死刑!

  但众人知道,廖善人老奸巨滑,绝不会承认,是以都无正面盘问,只从旁侧敲一些疑问,慕容缻却直接问了出来。

  那廖善人果是镇定,毕恭毕敬答道:“回娘娘的话,小人那天让大

  账房将银两取给胡谓以后,便和碧玉斋的夏老板谈生意去了,夏老板可以作证,诸位方才说胡谓死于未时,我却是巳时已出门。”(巳时:9:00-11:00点)

  慕容缻一声冷笑,红唇一阖,便道:“本宫自会盘问那夏老板,只是,你手下难道无人可使了吗,倒非要你去干这事不可?”

  廖善人明白她意思,小眼一眨,回道:“这可真是冤死人喽,娘娘不信,可着相关彻查清楚。”

  后来,传了那夏老板过来问话,那天,廖善人果与他在一起,另有酒楼伙计能作证;又着廖府所有家丁打手相问,都说廖爷不曾指使自己杀人,且基本都有人证,证明当时自身各有去处。

  廖善人此处,似乎再无线索可寻。而那胡谓之姊,虽是苦主,如今也伙同夫婿来到岷山,等候审讯,但当时人不在此地,根本谈不上提供线索。众人和二人见了一面,发现她与夫婿都是良实人,两人悲痛欲绝一

  番,却无可问处。

  只是,出廖府前,无烟逮住一个婢女,将她带到私处问话。

  “你且说说,你家老爷可有拖欠工钱不发?”

  那婢女神色惊惶,慌张得浑身发抖,在双城轻声哄慰、保证绝不将此事告与她家老爷的情况下,方才嗫嗫嚅嚅道:“确有此事。”

  “管家说,本月帐下月结,倒是惯例罢?”双城故意说道。

  婢女摇头,目中隐有愤怒之光,“好些时候都是两三个月才结一回,还胡乱克扣工钱。”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到底签了卖身契的,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众人相视一看,方才在院里并没听错。这一问,众人心头各有盘算,略一商量,再次回到村庄,决意勘察凶杀之地。

  在凶嫌身上找不到证据的时候,现场搜证和死者尸身情况,就是唯一的线索。

  都说人心难测。人心是最复杂的,手段高明的人将一切玩得不着痕迹,在暗中看戏,但死人和环境证供却不会说谎。

  胡谓的尸首在村头第二间屋子前院发现的。

  一行人略过间屋,径自来

  到埋尸之地。

  双成突然低叫一声:“慢,事情有些不妥!”

  双城曾对连欣施以过援手,是以,如今双城虽仍为她母后孝安所恶,她反倒不像当初讨厌,觉得这是个真性情的女人。她想着那天在妓院的情形,始终心事重重,此刻也不禁好奇,问道:“阿顾,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也说不出,总觉得对比过堂记录所述,有哪处不妥。”

  众人闻言一凛,此时暮色已降,一片昏暗,村人都回屋吃饭,鸡狗之声也不多闻,这四家破旧土房孤零零的凄立于村头。有风一过,吹得门前挂干瘪枯腐的腊肉嗡嗡作响,屋中帘布半坠于窗前,看不分明,只隐约看到屋中黑糊糊一片,正对墙上悬着一个红衣女人,被漏进屋里的风吹得一浮一荡。

  饶都是胆色女子,慕容缻惊叫一声,众人也从各自眼中看到惧色。

  不是说这里已无人居住了吗?

  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连月岷了抿唇,招过两名官兵,厉声命道:“你们进去看看,看到什么即刻出来禀报。”

  “是。”

  两名官兵应喏,快步进了去。

  其余官兵拥众女立于屋前,霍长安所派长缨枪和数名霍家军更是紧紧护着连月,无烟低头,自嘲一笑。

  未几,官兵返报,“回各位主子,只是一套女服悬于墙上,并无人迹。”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妙音瞥双城一眼,不咸不淡说了句,“噢,顾姑娘说的不妥,是指此处?不过一套衣裳罢了。”

  双城焉会不知她挑衅,她心下冷笑,面上也不计较,淡淡道:“并非此处。是这家屋子的位置和过堂记录里所述,出现了一个颇为古怪矛盾的地方。”

  众人一惊,都是熟读过过堂记录的,各自立下回忆起案词里尸体被发现的情景:衙役巡察治安经过此

  地,恰逢口渴,问邻近屋主讨水喝,后遇土狗对地狂吠,主人惊恐驱赶……

  ——

  跟大家说两个事儿。关于传奇重修,因为国案后叙事更加迂回,案里写情,而且并非只有素珍一块,而是多人的感情都有描述,所以大家会觉得剧情发展慢,一个案子写上许久,所以希望重点修修这一大块,希望情节更加直观,大家在阅读上也更加流畅。我是个有修文强迫症的人,如果大家有回头看,会发现我隔三岔五就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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