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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梦童年完

 那日薛执背着陆夕眠走过了大半个宫廷,许多人都瞧见了。
 他背着人,顶着来自四处的打量,低着头默默地走。
 自出生以来,他从未被这么多的人注视过,还稍稍有些不太适应。
 原来受人瞩目是这般感觉。
 背上的小女孩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肩头,有轻柔的呼吸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的颈侧,挠得心底总有一股痒意挥之不去。
 她一直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
 “哥哥,大家都在看我们哎。”
 “哥哥,你累不累啊?我看你在出汗啊。”
 此时是冬季,他在出汗,一定是太累了。
 陆夕眠皱了皱脸。
 难不成是她太重了吗?
 可……不应该啊,现在才六岁,能有多重?
 之前薛执抱着她、抱着她做那种事的时候,折腾上一个时辰他都不累的。
 陆夕眠红了红脸,羞赧地咬住下唇。
 不行不行,他们现在都是孩子,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薛执是真瘦,不似后来时候只是看着瘦,脱了衣裳却很结实。
 他的身体约莫都是后来宁妃死后,自己锻炼的结果。眼下他还在宁妃的眼皮子底下艰难求生,定是被折磨得羸弱不堪。
 陆夕眠的心又开始疼。
 还好这一次她早早地遇到他,能早些对他好。
 她在他背上扑腾,意图从他背上滑下来。
 “怪我怪我,我方才听他们说你生病了?虽然我不重,但你还病着,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小姑娘说着说着便急了,听鼻音又要哭,薛执的手掐住她的腿往上托了托,把人背稳。
 他偏过头,有抹柔软的触感从他脸颊一扫而过。愣了下,而后耳根漫上一层热意。
 那、那、那是……
 陆夕眠对他的窘迫与不适一无所察,无辜地望着少年精致的侧颜,心跳加快。
 薛执轻咳了声,不自在地又将头转回去,继续迈开步子。
 “哥哥,你方才是有话要说吗?”
 “怎么不说了呢?”
 “哇,哥哥你走得好稳呀!”
 冷风迎面吹拂,吹散了脸颊的热意。
 耳边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少年的心里缓缓淌过一丝暖流,微微弯了唇角。
 两年后。
 “听说宁妃昨夜自尽了,”陈筝一进了门便道,“你可听说这事了?”
 陆夕眠正在捧着韩氏做的蜜饯吃得投入,闻言大吃一惊,咀嚼的动作一顿,鼓囊囊的腮顿时不再动了。
 她缓缓瞪大的眼睛,瞳中尽是震惊。
 陈筝也是才从宫里得了这么个新鲜出炉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跑来陆家跟陆夕眠说。
 “你跟那个十皇子关系好,谁不知道?”陈筝道,“我寻思着你定然对他的事上心,这不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即便十皇子跟着宁妃住在冷宫,依旧在宫中并不受重视,即便只有陆夕眠愿意亲近他。
 陆夕眠喜欢他,那他就是她陈筝的朋友。
 陆夕眠向陈筝匆匆道谢,把手里的蜜饯往桌上一扔,作势就要往外跑。
 陈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薅住,无奈道:“你要进宫?”
 “他的处境必定艰难,我得去看看他!”
 陈筝道:“我知道你担心,但他此刻怕是抽不开身,会很忙,你去了难保添乱。”
 陆夕眠冷静不了,“添乱便添乱吧,这个时候我是一定要陪着他的。”
 “那你用什么缘由进宫呢?”
 陆夕眠愣了下,脚又缩了回去。
 她险些忘了,现在的皇帝不是薛崎,是平帝,是薛执和薛崎的父亲。
 陈妃娘娘如今还只是薛崎的侧妃,他们住在宫外,并不在宫里。
 她以前可以借着看陈妃的名义进宫,但现在不行。
 陆夕眠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陈筝见不得好友这幅伤心样,她叹了口气:
 “宁妃虽是死在了冷宫里,但陛下念在旧情上,允许她葬入妃陵。过些日子,我同姑母要进宫,到时候带上你可好?”
 陆夕眠不关心楚愫宁的下场,她只想着薛执现在如何。她日夜担忧地过了七日,终于在七日后随着顺王侧妃陈氏进宫。
 她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薛执。
 陈筝和她姑母都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嘱咐了两句便先走了。
 留了陆夕眠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少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这两年里,逢年过节,凡是她能进宫的日子,她都会去冷宫找薛执。
 薛执一开始并不在意这样一个小女孩黏着自己,他知道人的一生会对许多人或物感兴趣,凡是喜爱都是有期限的,她今日缠着他,说不准明日便又会缠上别人。
 所有人都不能例外,这便是人性。
 如他父皇那般注重承诺的人,尚且会今日爱一个,明日爱一个,更何况,陆夕眠这个年纪更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薛执一直对男女之间的关系持悲观态度,他认为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能甩掉身边的这个小尾巴,可这个期限一直在往后延长,远超他的预料。
 两年过去,她依旧对他热情不减。
 托她的福,这日子终于不再孤单冷寂了。
 除夕的夜里,别人都有人陪伴,而他,也有了人同他说话。
 冷宫的宫墙很高,仰头时看不到月亮,但不要紧。
 他只要稍稍偏头,便可以瞧见小姑娘冲他软乎乎地笑着。
 只需稍稍侧身,便能看到自己那只被她牵住的手。
 看到她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手指霸道地勾着他。
 他的兄弟姐妹有人喜欢。
 他也是。
 薛执走到陆夕眠面前,低头问:
 “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拉着少年的袖子,满眼担忧。
 “你还好吗?”
 宁妃死后已过数日,冷宫里少了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尤其到了深夜,安静得让人十分不适应。
 “还好。”他说。
 陆夕眠眼睛慢慢红了,她赌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又后悔似的抱住胳膊,心疼地蹭了蹭。
 “你骗我,你最会骗人,当我不知道吗?”
 薛执抿着唇,不言不语。
 “你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对吗?”
 薛执闭了闭眼睛。
 他的手腕被人抓着,那里还有一道破开的伤口没长好。那是他自己亲手割开,将楚愫宁身体里的母蛊引进自己身体的证据。
 不知她究竟察觉到那道伤痕没有。
 她一句都没有问,却一直轻轻握着,偶尔手指不小心擦到那处,她还受惊似的避开。
 薛执想,她大概知道,但却不敢问。
 “我心里是好受的。”他笑了声,“等你长大就懂了。”
 陆夕眠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他的一切,所以这话的意思她瞬间就懂了。
 她红着眼睛,埋在他怀里,低声抽泣。
 有些话想安慰,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薛执沉默着任由她抱着。
 这两年被她扑了许多次,每一次都不管不顾地非要抱上来。
 她还小,不懂男女大防,可是他不同。他大他六岁,不能做畜生。所以这两年里,不论何时她抱上来,他都不曾回应。
 可今日……
 今日他想给些回应。
 少年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女孩的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怎么会有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呢。
 他如今已有十四岁,不仅能不动声色地逼死自己的生母,他还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
 眼前这个小姑娘他绝不能放走。
 她还小,再慢慢养养吧,再长大些。
 陆夕眠不知道,关于她的事,他曾二十二岁才开始去想。而这回,他早早便将她加进了自己对于未来的谋划中。
 后来的日子,薛执依旧独自在冷宫居住。
 陆夕眠十岁的时候,终于受够了和薛执两地分居。她跑到陆绥铮面前,开始折磨他。
 陆绥铮受不了女儿的纠缠,曾经尝试着委婉向平帝表达,他看上了十皇子是个领兵打仗的好苗子,问平帝愿不愿意割爱,将儿子送到他手里培养。
 平帝无所谓薛执去哪,去做什么,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陆夕眠兴致冲冲地跑到冷宫,想着去把人骗回家,可惜遭到拒绝。
 她不依不饶,抱着他的脖子撒泼打滚。
 “你为何拒绝?我家里不好吗?还是说你不想见我?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妹妹了?”
 薛执被人晃得头晕,却依旧纵着她胡闹。他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手护在她身后,不叫她摔倒。
 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地道:“我在宫里一个人住习惯了,去你家是叨扰,算了。”
 “什么叨扰,我们相识这么久,你为何还要说这般见外的话?”
 陆夕眠怒极,上去掐他的脖子。
 薛执弯着眉眼,宠溺地笑着看她。
 他如今十六岁,样子已经和成年时没什么差别。
 陆夕眠止不住地心动。
 她虚虚掐在少年脖子上的手不再动,傻傻地望着他发呆。
 薛执从未如何庆幸,自己有一副好皮囊。
 少年的手抬起,缓缓地试探地覆在女孩的手背上。
 她依旧还小,不适合考虑那些事。
 “见外?可我本来就是外人啊。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你怎会是我的妹妹呢?我不是你陆家人,我是皇帝的儿子,还是住在宫里比较好。”
 “更何况,我还有些事情想做,并不甘愿待在某一个地方。”薛执摸了摸女孩的头,坦诚道。
 找了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就是他怕了。
 他害怕自己住进去后,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更害怕她对他生出更多的依赖,误将习惯当成动心。
 是他需要她,离不开她。
 所以选择权也该在她的手里,不该被他卑劣地引导。
 陆夕眠想起前世那两个轰动京城的大案,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发生了。
 左右她这辈子已经早早地陪在他身边,至于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不再改变了吧。
 陆夕眠点了点头,“也对,你这么优秀,自该有更广阔的天空。”
 他这么个心上开了无数个窍的人,在哪里做得很好。
 “你开心便好。”她笑着说。
 薛执怔了许久,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最终只抿唇笑笑,克制着,摸了摸她的头。
 永平五十五年,薛执十七岁,进入大理寺后不到三个月便连破两桩陈年悬案。五十六年,平帝创立御司台,薛执从此有了实权。
 薛执十九岁时,平帝去世,顺王继位。
 二十岁的生日那天,薛执带着聘礼亲自登了陆家的门。
 开门的是韩恣行。
 今日是薛执和陆夕眠共同的生日。他弱冠,她及笄。
 早些时候,薛执已被封宣王。
 韩恣行仔细打量着青年的装扮,抱着肩,挑眉轻笑,“殿下这是要作甚?来参加我家姑娘的及笄礼吗?”
 青年风度翩翩,立于府门外,乌瞳润如温玉,精致的眉眼中,满是缱绻温情。
 “烦请公子问问大将军,就问……如今还愿意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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