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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情敌总想弄死我 作者:莫莫酱

  第8节

  黎烽知道他性格有时候特别别扭,所以也不管他,继续说起来那天的事情:“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才是真正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不查清楚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顿了顿:“就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南木点点头:“我听你说完也有这种预感,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别的不说,就算那人有本事跳下去悄无声息的溜走,那黎哥你后来看见的那场记小哥儿是怎么回事儿?这么短的时间他总不可能跳下去再从外面爬上来吧?再说了,就算这其中有什么真相,我们也不是何哥,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黎烽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就是想把这件事儿说出来,我有预感,这事儿还没完,而且……”他咬咬牙,慢慢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是冲我来的,不然,为什么不偏不倚的,就我看到了?”

  郑秋分猛地抬起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黎烽说:“没什么,只是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记得把我说的告诉何言之。”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比刚刚还要静,静的能听见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三双眼睛一起看向黎烽,下一刻,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不然把何哥叫回来吧?”

  黎烽摇摇头:“他案子正在紧要关头,我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为了这么一点儿纯属直觉的小事儿就把他叫回来就还是算了。”

  南木笑起来:“你的事他怎么会觉得是小事?”这话一出口,南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是。”黎烽随意的摆摆手:“哎呀,我就是跟你们说一下,不要这么严肃,说不定是我那天看错了呢。”他咳嗽一声,从床上下来,舒展一下身体:“行了,这事儿就先到这儿,都别提了,有什么事儿就干什么去吧,秋分,我要去溜达一圈,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去了。”郑秋分也从床上下来:“我得回去了,我最近被我大哥拎去跟他做生意,累的要死。”

  黎烽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演戏了?”

  郑秋分笑:“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随便演演戏,随便做做生意,总之,别让我大哥看见我没事儿干就行了,我的信用卡就不会停。”

  黎烽皱起眉:“你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不想干你大哥也没办法。”他突然暧昧一笑:“是因为你家那个谁吗?”

  郑秋分叹气:“别提了,还不是我家的呢。”他双手插兜向门外走去:“总之我先走了,你也不用送我,我带个口罩出去就没人能认出来,你们下午不是还要接着拍吗?忙去吧,等你回市,咱们再聚。”

  黎烽点点头,随手拿起床头的剧本,南木见他要看剧本了便拉起南林也出去了。

  黎烽看着空下来的房间,笑着叹了口气,往床头一靠,点起一支烟。

  烟雾袅袅中他轻轻咳嗽两声,刚要看剧本,手机却震天的响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刚刚才被关上的房门被用力推开,南木从外面跑进来,喘着粗气看着他,一脸的慌张。

  “黎哥,出事儿了!真的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本文已经无可救药的向悬疑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所以……我打算改名为《不是侦探的影帝不是一个好导演》你们看怎么样233333

  好了,我去睡了,晚安各位。

  等等,还是要卖萌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是祸躲不过

  “怎么了?”黎烽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你昨天看见的那个场务小哥儿”南木快速说道:“刚刚被人发现跳楼了。”他脸色有些惨白:“而且,就是在昨天那个ktv。”

  黎烽愣住了,手上的电话却依旧不停的响着,他机械的接了电话,一个干净的像夏天清晨的露珠一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黎导,我的游戏开始了,你要加油啊。”

  黎烽猛地攥紧拳头,朝着电话怒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是谁?”那个声音笑起来,清朗悦耳:“我是韩恪啊,喜欢何言之那么多年的韩恪,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没有想到话筒对面的人居然这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黎烽呆滞了一秒,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掉了。

  黎烽的手机话筒音量不小,南木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挂掉电话,两人目瞪口呆的对视了一秒,黎烽突然如梦初醒般咳了一声,说道:“你进来,把门关好。”

  南木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站在门口,忙转身看了看,确定走廊上没有人,这才进屋,把门关好。

  “黎哥,我们该怎么办?”南木压低声音说道,满脸的‘卧槽老子居然有生之年也能卷入这种侦探大片里去好兴奋’的即视感。

  黎烽默默的坐在床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他淡淡说道:“给何言之打电话。”

  南木:“……”

  南木:“说好的纯爷们不麻烦他呢?”

  黎烽瞥了他一眼:“我的情敌是他惹的麻烦,这个麻烦现在是他要抓到的歹徒,不给他打电话给谁打?”

  南木:“……”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逻辑确实无法反驳怎么破。

  黎烽:我的助理有间接性弱智症怎么破,要不要直接开除算了。

  离宾馆不远的家庭旅馆里,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坐在电脑桌前,眉目平庸却气质不凡的年轻男人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唇角一勾,微微一笑。

  这个黎烽,真的很有意思。

  做事不软不硬,出手难以预测,说好听点儿是城府极深,说不好听点儿……蛇精病晚期,难以控制。

  他来这么一出死亡预告的游戏,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本来是想激起黎烽的怒气,好好玩一把猫捉老鼠的游戏,却不料……

  对方根本不接招。

  不过……

  男人恶劣的挑挑眉,摘下耳机,拿起桌上热腾腾的茶水,慢慢的喝起来。

  就算你不接招,你也得接招。

  不然,我怎么弄死你呢?

  何言之并没有像南木想的那样一路狂奔而来,三个小时之后,打飞的一路狂奔而来的,是何言之的得意门生李辰。

  “这是基于回避原则。”他有些紧张的解释道:“你知道……办案子的时候是不能分心的。”

  黎烽点点头,表示理解。

  李辰接着说道;“不过您不用担心,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实时向老师那边转答的。”

  黎烽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相信言之的教学能力。”

  李辰看看四周,一脸的有话不能说。

  黎烽心领神会,带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李辰看看一直跟着的南木,歪了歪头,黎烽摆摆手,示意这是自己人,没关系,有话可以直说了。

  李辰却并不放心,放下鼓鼓囊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型测窃器,一言不发的一寸墙壁一寸墙壁的扫过去,又扫了桌子、床和卫生间,最终在宾馆的壁橱里找到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南木睁大眼睛,看着李辰随手把小东西捏碎,然后长舒了口气,对他们说道:“这个屋子暂时安全了,以后不要让‘自己人’以外的人进来,什么客房清扫之类的更是不要,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不要开着智能手机和电脑了。老师说这次的犯罪嫌疑人从小就是it天才,自己做一个小程序监控您不在话下。”

  黎烽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干脆利落的按了关机,同时吩咐南木下午给自己去买个诺基亚板砖回来。他想着自己可能被一个死变态监控了就浑身不舒服,恨不能把人从网络的另一头揪出来暴打一顿。

  李辰放底声音,继续说道:“老师没有上报这件事,警方现在还都不知道,他让我告诉您,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沟通就可以。”

  黎烽点点头,说:“我知道,场记小哥儿死的蹊跷,现在微博上已经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了,甚至有人说是隔壁剧组为了炒作而弄出来的人命,如果我把那天看到的情景和这通电话跟警方说了,警方为了给社会一个交代必然是会透露出去的,那么我和言之的关系就不得不曝光了。”他长长的叹口气,慢慢说道:“可是,现在不是曝光最好的时机。”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没有一部真正拿得出手的导演作品,万一性向被曝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顿住,拿起桌子上的杯喝了一大口水。

  李辰笑了下:“您说的和老师说的一样。”

  黎烽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为了我俩的事情,麻烦你折腾这么远过来……”

  “不麻烦不麻烦。”李辰咧嘴一笑,连连摆手:“老师说了,这趟算实习,五个学分呢。”

  黎烽:“……”

  李辰;“哈哈哈,开玩笑的,老师怎么会是以权谋私的人?不过我这趟来确实是实习,对我来说是次很难得的机会,您可不要嫌弃我。”

  黎烽:“不会不会。”迟疑片刻他问道:“但是不上报不会影响案情吗?”

  李辰:“其实是会影响的,但老师肯定有办法让警方把这起坠楼案与连环杀人案连起来,这些东西我不能对您细说,您也不用担心。”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黎烽也就不再多问,吩咐南木给李辰开好了房间,就拿起剧本,去准备下午的拍摄了。

  一群去小城周边玩的人果然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回来,不过今天原计划大部分戏份就是拍夜场,所以黎烽也没说什么,倒是他们听说了隔壁剧组死了一个场务小哥儿吓了一跳,听说那小哥儿就是本地人还是独生子女,就都跑到隔壁剧组迅速组织起来的募捐台前多多少少或者真心或者作秀的捐了钱。

  然而无论是虚情还是真心,总归是或大或小的,给了那家失独的父母亲一些少许的安慰——不是金钱上的,而是一种“我儿子生前是个好孩子,人缘特别好”的肯定。

  这种肯定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胜过多少金钱的补偿,是这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之后的漫长孤独的岁月里唯一的骄傲和慰藉——他们那个不幸早逝的儿子,活着的时候,很优秀,是个很好的孩子,他离开的时候,很多人来送他,帮他料理身后事。

  黎烽没有去,但是让南木去问了那家父母的具体信息。

  一年之后,一个专门资助失独父母的公益基金建立起来,它是由国内娱乐圈顶级的几位巨星联合成立的,这些巨星每年抽出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七用于基金的正常运营,一旦有重大灾难发生,会举办联合公演,联合公演的所得收入全部用于资助在灾难中失独的父母亲。

  这个基金会的名字很不正式,但却直击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不曾离去”。

  这项公益的发起人 ,正是黎烽,而场记小哥儿的父母,则是第一批被资助的家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现在,黎烽所面对的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首先《天涯道》的拍摄是不能停下来的,拍电影如同射箭,一旦开机就不能停下来,各方面的协调和利益纠葛还在其次,关键在于——黎烽没有理由停下来。

  他的粉都知道自家黎小烽爱死这个剧本了,甚至多次安利饺子和面的原着给大家,圈内人更是清楚黎烽是打算用这个情节宏大却不空乏、迎合当下主旋律却又颇为有趣的电影冲击金奖,奠定自己在导演界的根基,他怎么跟大家说不拍了?说“我情敌打算弄死我不拍了哥们先遁了吗?”

  所以拍摄不能停,但只要拍摄,就肯定会人来人往,按照何言之的分析,韩恪肯定会去现场,但同样的,何言之也认为韩恪肯定整容了,所以他手里那些韩恪的照片也就没有价值了,想要在人来人往的片场找到一个不知道容貌的人,李辰或许还能靠微表情的观察和判断来找一找,但其他人就不行了。

  所以,在何言之找到合理的理由劝服警方双案并查之前,唯一能推动案情进展,只有李辰。

  李辰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命运选中的男人,天降大任……保护师娘。

  对于师娘这个名字,黎烽表示呵呵哒。

  然而不管怎么说,既然躲不过去,那么就只能迎面而上。

  黎烽想明白了也就不担心了,按部就班的拍着自己的片子,每天还是元气满满的在片场骂人,有年轻的小演员受不了嘤嘤嘤的上网哭诉,却发现大家纷纷表示黎导最会□□人了,被虐一回受益终生能忍则忍忍不就让开,多少人前赴后继的等着被虐好吗?小演员只好默默地删了博,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拍到了在东北的最后一场戏,也是黎烽最喜欢的一场戏,这场戏讲的是五十年后,经历了重重艰难的弟弟方华正终于被平反,载誉回到故乡小城,在早已被改造成大杂院的少时家门前驻足,默默地仰头的看着那门楣上大写的“端正清白”四个大字。

  不远处,一位老太太慢慢的走过来,也仰起头,看向那几个大字,慢悠悠的跟他说道:“您看的,是早些时候我家住的宅子,这几个字呀,是我爸教我、我弟弟学的最早的四个字,他说做人就讲究端正清白,只要你自己不做违心事,行的端走的正,上对得起天地,下对的起父母,就没有什么坎是扛不过去的。”

  那一口标准的沪普里,还带着依稀的乡音。

  方华正慢慢转过头,老迈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涌出了泪水。

  他这一声,被欺、被辱、被践踏、被嘲讽、失恋、失势、失去名誉与财富,曾经在冰天雪地里受过伤,曾经在十年流离中流过血,可是却不曾流过一滴泪。

  因为他总是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他姐姐跟他说‘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要放在心上,等回家了,姐姐给他炖肉吃’。

  他颤抖着声音,缓缓说道:“姐,你那一碗炖肉,我等了五十年了……”

  宋长安不愧是影帝,在煽情戏上演的格外的好,七分情只演五分,但那两分留白却让他的表演更加真实而让人感动,黎烽看着监视器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喊了‘卡’。

  于是东北的部分就结束了,剩下的分别是北平的和上海的,但都等着明年开春了在横店拍,所以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危机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何言之在他拍戏的这些天里已经成功的把两案并查这件事儿办妥了,警方在小镇周围布了监控,所以这些日子下来,竟然是一帆风顺的,似乎那个叫喧着‘游戏开始了’的韩恪已经死了。

  但是黎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越到后来,他的心情越紧张,喊下‘卡’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宋长安他们嚷嚷着要去唱歌他也不管,直截了当的说自己要回市。

  宋长安跟他多少年哥们了,一听就乐了,意味深长的笑了半天,还是帮他打着哈哈盖了过去——当然,黎烽的卡是必须给这帮人留下了。

  南林也想跟着一起走,却被何晓致强行拉去喝酒,只好依依不舍怨念无比跟南木告了别。

  黎烽完全无视掉南林怨念的眼神,径自带着南木和‘以来观察生活’为由呆了一个多月的李辰回了旅店,收拾完东西刚要走,顾皎皎的夺命连环靠就过来了。

  “烽子烽子,别走了,出事儿了。”

  黎烽心里一紧,心说果然,事儿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这一章够粗长吗?

  ☆、又走不了了

  陈蔚失踪了。

  黎烽站在封锁线的最前方,看着警方忙碌的记录着,脑子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

  李辰和南木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都是一脸的担心。

  陈蔚是在唱歌的途中出去的,当时宋长安就坐在他身边,他出去的时候,还跟宋长安说了两句话,说自己要出去透透气,还问宋长安去不去。

  宋长安本来想去的,但正好他点的那首《小鸭梨》到了,就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陈蔚就自己出去了。

  宋长安一首《小鸭梨》唱完,又跟着唱了两首,也有点儿蒙了,走出去也打算透透气儿,看着自家助理正和一帮小年轻玩的开心也就没叫他,自己溜达了出去。

  没想到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见了一地衣服,他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谁不要了扔在那儿的,径自走到小便器前拉开裤子放水,放着放着觉得不对劲儿,扭头又看了看,突然想了起来——那衣服好像是陈蔚今天穿的,范思哲这一季的高定,他自己也有一身只是没带过来,所以一看陈蔚穿了就记住了,琢磨着以后出活动不能穿那身了。

  陈蔚不过是个半火不红的二线艺人,拍的片子也没收视率太好过,要扔这么一身衣服,得是傍上金主儿了才能干得出来。

  他这才发现,原本应该人很多的厕所,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大大的牌子放在厕所门口——正在维修。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只顾了看衣服,居然没有发现那个牌子。

  宋长安的后背,一下子就被汗浸湿了,他似乎有种隐隐的感觉,身后某个隔间的门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谨慎又恶毒的看着他。

  然而他不愧是能和黎烽齐名的影帝,当下就反应了过来,漫不经心的抖了抖,拉好裤子,哼着歌去洗了手,经过门口的衣服的时候嘟囔了声‘居然和我的差不多,高仿吧’就和往常一样走了回去,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有些削瘦的男人从厕所里走出来,手里似乎拽了一个清洁工用的大袋子,正往他这边看。

  宋长安‘哐当’一脚踹开门,对一屋子愣愣的看着他的人吼道:“男人都快出来!女生去报警!陈蔚出事儿了!”然后领头往那个男人的方向跑去,那男人愣了一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了无声的一句话,扛起袋子撒腿就跑。

  宋长安心里呵呵,心说劳资念书的时候好歹也是百米短跑冠军,还能让你小子跑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过是几步距离,那男人又扛着一个人,他硬是没追到。

  而南林冲出来之后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走廊和愣在厕所门口的宋长安。

  “我当时看到宋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特别恍惚,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怎么跑不过去呢?’我当时还以为他疯了,就拍了他一下,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南林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跟警察描述当时的情况。

  “我看了你一眼,然后呢?”坐在他身边的宋长安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我怎么自己不记得?”

  “宋先生最好不要插嘴。”一个年轻干练的小警察说道:“您的插嘴很容易打断南先生的思路。”

  “你看了我一眼,指着前面的露台,然后说‘小林子,你能跑过去吗?’”南林一脸见鬼的表情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步过去,那个露台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警察点点头,转向宋长安:“那么宋先生当时是跑不过去吗?”

  宋长安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都跑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扛着口袋从露台跳了下去。”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个审讯的警察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小警察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这也算符合我们在现场勘察到的情况,露台的窗台上确实有鞋印,但是请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人是直接扛着口袋跳,还是先把口袋扔下去,然后才跳的?”

  宋长安迷惑的看着他,半响,摇了摇头,无力道:“我……我想不起来。”

  南林听到‘从露台上跳下去’的时候眉头一跳,默默地看着玻璃门外等他们的黎烽,黎烽大约是看懂了他的神色,冲他点了点头,南林等宋长安说完之后,便清咳一声,开口道:“那个……我们导演可能有更多你们想知道的信息。”

  宋长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黎烽当时不是不在吗?”

  南林摇摇头:“我说不清,让他自己来说吧。”他对小警察说道:“他就在门外,能让他进来吗?”

  三个警察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黎烽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宋长安大概是惊吓过度,一直有些恍恍惚惚,已经被他的助理送回宾馆去了。

  “黎先生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离开这里,还有南先生和宋先生也一样,警局可能会随时传讯的,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是是是,我知道了。”

  多日前的那起案子和那个电话,他一五一十跟警方交代清楚了,本来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放他走的,但是那个小警察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他可以走了。

  他知道一定是何言之帮他找了人,但这件事被捅出去了,何言之一定会受处分的。

  这些日子他们联系的很少,两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本来他以为东北部分杀青了就可以回去先休息一阵子了,却不料又出了这种事。

  警方在犯罪现场发现了陈蔚的整套外衣和手机,并在厕所的隔间里找到了两颗沾着血的牙齿。

  手机按亮了之后直接就是短信界面,简简单单的写着一句话——人在我手里,等我联系吧。

  除此之外,现场还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指纹和鞋印,经过对比指纹就是韩恪的指纹。

  可是他人呢?宋长安说看到他扛着装着人的口袋从露台上跳了下去,情景几乎和自己当天看到的一样,他跟警方描述了自己当时的假设,被否定了,小警察告诉他,从理论角度上而言,扛着一个一米七八左右、身体健康不算瘦弱的男人跨越两米宽的巷子,从三楼跳到二楼的高度是几乎不可能的,除非犯罪嫌疑人是受过某种特种训练的人——比如特种兵或者雇佣军。

  缓步走出警局,黎烽看着蜂拥而来的记者,头疼的皱了皱眉,南木和李辰一左一右护着他上了保姆车,记者们的话筒和镜头还不断的跟上来,他打开窗子,对着最近的一个话筒快速的说道:“陈蔚事情警方已经有线索了,请大家相信警察,不要乱穿谣言,以免激怒犯罪嫌疑人,造成真正不可挽回的后果,作为陈蔚的老搭档,我感谢大家对他的关心,相信每一个人都期望,他能够平安归来。”

  车窗被缓缓拉上,黎烽靠在座位上,疲惫的阖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南木,接电话,如果是记者就打发了,如果是陈蔚公司那边的电话就给我。”

  “嗯。”南木从黎烽的包里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愣了愣,然后接了起来。

  “喂,那位?”他问道,随机脸上浮现出惊诧的神情,手一伸,他对看着自己的黎烽说道:“是……是陈蔚……他要跟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爬回来了……发了两天烧一直起不来,本来想用手机登陆说一下,但是不知道为啥发不出去……

  泪目,脑袋还是疼,可能明天还是更不了,但周一肯定会更,不要打我啦。

  是因为我写崩了吗所以最近弃文率那么高,qaq桑心脸。

  但是,我真的好难老老实实的按照当时的傻白甜路线走下去……虽然我超爱傻白甜的。

  所以我说一下吧,本文大概还有一半,这一半里面剧情感情二分,各种高能狗血,会有虐但虐的很燃,估计三月底前结束,结局当然是he的。

  如果实在有不想看虐章的,不如先收着,等完结了再看。

  呐,我吃个药接着去睡啦~

  ☆、言之要来了

  “陈蔚?”黎烽急而低声问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很好。”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陈蔚的声音里居然是带着笑的,他很快也很流畅的说着,就像是背了很多遍的台词一样:“从入圈开始,现在这一刻,是我最好的时刻。你不要找我了,也不要让其他人来找我,我不会出事儿的。”

  黎烽眉毛微微扬起,模糊不清的哼了一声。

  陈蔚继续说道:“他对我很好,他只是太爱我了才会把我绑走,我也累了,不再有以前 那些不符实际的幻想了,我只想找个爱我的人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罢了,他现在出去了 ,我偷偷给你打了电话,是不想你牵连进来,黎哥,不要管我了。”

  “陈蔚。”黎烽突然笑着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火吗?”

  “为什么?”陈蔚下意识的接道。

  黎烽哼笑一声,慢吞吞的说道:“因为你演技差,台词功底也不好,是,我知道很多一线明星比你的基础功差的更多,可是……”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人家长得好看有背景,还愿意被人草,你又想出名,又想独善其身,还没有能拿出手的本事,你火了,才是天理不容呢。”

  “你……”陈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旁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

  那笑声很好听,干净又清澈,却又毫不掩饰的带了嘲笑和讽刺。

  他说:“陈蔚,你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对你的看法,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看不起你,你还想为他求情吗?”

  “我……”陈蔚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那人按掉了,黎烽看着断掉的电话,又看了看在一旁旁听的李辰,问道:“现在需要重新回去跟警察交代吗?”

  李辰点点头,表情凝重极了:“我觉得,陈蔚的状态不太对。”

  黎烽微微眯起眼睛:“哪里不对?”

  李辰摇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他,还没法定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一定是被韩恪迷惑住了,虽然救他难度系数会增大很多,但是还是要救的,所以我们必须回警局。”

  南木有些为难的看着窗外不断闪起的闪光灯,说:“我们才刚出来,现在就回去肯定是要被媒体追问的。”

  李辰沉默不说话。

  黎烽看了南木一眼,淡淡道:“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人命关天,我们都知道,韩恪本质上是个疯子,陈蔚随时都可能被他杀掉。”他叹口气:“至于媒体那边,大不了就出柜,他们还能真搞得我拍不成戏了怎么着?”

  南木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但我是你的助理,我只对你的安全和名誉负责,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出面去说这个事情。”

  黎烽有些烦躁的挠挠头:“那你说怎么办?这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不去说谁去说?难道还真的不管陈蔚死活了?”

  “我要给何哥打电话。”南木这个时候竟然出奇的冷静,他看着黎烽和李辰,坚持道:“我要给何哥打电话,我相信他也不会同意你出面去说这个事情的。”

  黎烽好笑的把手机扔给他:“你到底是谁的助理啊?不听我的话非要听何言之说?你怎么知道何言之肯定不会让我出面?”

  南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李辰一眼:“因为我们都不希望这个案子侦破的代价是你的前程和名誉。”

  李辰低头,不去看他。

  南木拿着黎烽的手机径自拨通了何言之的电话,然后按了外放。

  何言之很快便接了起来。

  “阿烽?怎么了?”他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黎烽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打过电话,突然听到他竟然已经沙哑了的声音不由得心里一紧,本来似笑非笑的神情再也撑不下去了。

  南木却不管这些,直接说道:“何哥,刚刚陈蔚来了电话……”

  他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何言之听着听着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

  黎烽忍不住说道:“别笑了!你听听你那嗓子都成什么样儿了?这几天是不是没怎么喝水?”

  何言之止住咳嗽,笑道:“没事儿,就是熬夜来着,没关系的。”又打趣道:“你看这下我们扯平了,我的风流债加你的风流债,谁也别说谁了。”

  黎烽气的骂道:“闹什么闹?省省你那嗓子吧!谁跟你算这个帐!”

  何言之似乎是喝了口水,声音稍稍好了一些:“我觉得南木说的很对。”

  黎烽‘啊’了一声。

  何言之认真说道:“你不要出面说这个事情,刚刚的电话录音了吗?”

  南木答道:“录音了。”

  何言之沉吟片刻:“那就给我发一份录音,再给警局发一份,这些事情黎烽出面会更麻烦,媒体每天都在关注这件事,万一走漏了消息,会把案件难度弄的更大。”

  李辰不解道:“我觉得……”

  “没有你觉得。”何言之斩钉截铁的说道:“从最开始的连环杀人,到后来的把警方玩的团团转,再到现在犯罪对象已经涉及到公众人物,韩恪寻求关注的心理已经 越来越强烈了,如果不得到满足,会进一步犯罪,可是如果你满足了他,他会产生胜利者心理,也会继续犯罪。”

  李辰不由得点点头:“对,那为什么要选择不满足他呢?”

  何言之笑了笑:“气急败坏的老鼠偷起粮食来,总是要更贪婪动作更大一些,贪婪才会产生错误,他的错误,就是我们的机会。”

  李辰恍然大悟。

  何言之接着说道:“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没必要在市了,我敢肯定,韩恪就在你们那里。”

  三个人都不由得心里一震。

  南木疑道:“他会这么冒险吗?这个镇子不大,人家就那么几家,剩下的都是影视城和宾馆。”

  何言之淡淡道:“他一定在,我了解韩恪,他太聪明,也太相信自己的聪明,事实上,他这么自信是有基础的。”他叹口气:“说他是不世出的人才或许夸张了些,但在最近二十年,比他更全才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黎烽沉默的听着,并不说话。

  何言之继续说道:“我明天就带人过去,相识这么久,我总该送他一程的。”

  电话挂了,车厢里沉默了片刻,继而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明天何言之就要来了 ,这似乎像一剂强心针一样,南木终于如释重负的笑起来,说道:“等回去了我去借酒店的厨房弄点儿火锅,大家这些天都没吃好,今天回去稍微轻松一下。”

  黎烽瞟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万一被媒体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写呢。”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去稍微弄几个小菜就行,最好是像凤爪之类能撂到明天的,我估计言之最近吃的更不好。”

  南木和李辰都笑了起来。

  黎烽绷了一阵,没绷住,自己也笑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晚上,就出了大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最近学校实在太忙了,一直在写话剧排话剧……

  开始恢复日更了,不要嫌弃我嘤嘤嘤

  ☆、终于出柜了

  第十九章

  黎烽被南木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起床气的风暴中心,脸上满满的都是暴虐。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磨着牙阴测测的看着南木。

  南木却少见的没有配合他跪地求饶,而是狠狠的扳着他的肩膀晃了晃,看着他终于清醒些的眼神,把手机贴到他脸上。

  “快看快看快看!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黎烽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把手机拿开,靠在床头,道:“刚起床,不想看东西,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南木一看他这副 天大地大劳资不爽的时候最大的样子就没辙了,只好飞快的说道:“你和何哥的照片被曝光了,同时被曝光的还有警局的一段对话的录音,就是你交代韩恪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那段录音,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和何哥在一起了,何哥还有个变态杀人狂追求者。”

  南木看着黎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叹口气,接着说道:“何总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何哥已经被他关起来了,还说你自己找的麻烦让你自己解决,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他是不会把何哥放出来的。”

  黎烽听到这里反而松了口气:“言之没被波及就好,大不了我不混这行了。”

  南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记者吗?这个点儿剧组的人大都还没醒,等他们醒了,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黎烽看着满脸苦逼的小助理,轻轻笑了笑:“你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放心,我不会真的不混了的,我现在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我起床穿个衣服洗个脸,快去吧。”

  南木看着满脸淡定的黎烽,一时也摸不清他是真的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还是假装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只好狐疑的眨眨眼,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一出去,黎烽刚才还淡定自若的神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黎烽哭丧着脸在床上愣了片刻,然后抓起抓起手机拨了何言之的电话。

  三声之后,电话通了。

  还没等他说话,何言清暴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黎烽,我告诉,这条道儿是你硬拉着言之走的!你要是个爷们就自己承担责任!不要牵连言之!我告诉你,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你是不可能联系到他的!别做梦了!”

  电话‘啪’的被挂掉。

  黎烽看着手机叹口气,从床上爬下来,摸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一看。

  宾馆前面的停车场上,保姆车、采访车、金杯、各种轿车停的满满当当的,□□短炮都朝着他窗口的方向,还有不少人明目张胆的架着望远镜。

  他赶紧缩回脑袋,把帘子拉的严严实实的,想了想,还是去洗脸了。

  卫生间的水哗哗啦啦的流着,黎烽把整个脑袋都扎到洗脸池里,紧紧的憋着一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有一句话,何言清说的很对。

  是他把何言之带到这条路上来的,他得对他负责,言之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从没受过打击,他不能毁了他。

  黎烽觉得,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卫生间外的床上,黎烽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吴妈两个字闪了几下,很快就灭掉了。

  此时此刻,市,何家老宅。

  吴妈从卫生间出来的同时,何言之飞快的删掉通话记录,把手机塞回吴妈放在料理台上围裙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言之,你这个青菜择的也太粗了吧?黄叶都没扔掉,你哥吃了又该闹肚子了。”吴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菜盆里把何言之刚刚放进去的菜叶挑了出来。

  “哦……”何言之慢慢的应了一声,继续魂不守舍的择着自己的菜。

  他个子那么高,现在却坐在一个矮矮的小马扎上,两条长腿没地方放,委委屈屈的蜷着,那双本来是用来写字画画弹琴的手,笨拙的拨弄着还带着些泥土的菜叶,怎么看都有些暴殄天物。

  吴妈站在他身后,无声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后把他拉起来。

  何言之呆呆的站起来看着她,疑惑的歪歪头,却不说一个字。

  吴妈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何言清一大早就怒气冲天的把所有人都吵醒了,然后没收了言之的电话和电脑,不许他出去,让他帮着自己做饭,还说以后都不让他出门工作了,派了五六个保镖守着门,不让言之出去。

  吴妈听了一会儿,明白是言之和黎家那小子搞对象的事儿被媒体知道了。

  你说现在的媒体也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人家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儿?弄的沸沸扬扬让孩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言之一向是不敢违逆他哥哥的,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厨房呆着,一句话都不说。

  吴妈本来想帮着他给黎家那小子打电话,被自家男人骂了一顿,只好又心疼又无力的看着言之在厨房折腾了一上午青菜白菜油菜蒿子秆,终于忍不住了。

  “言之,你要不然试着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她小声的说道:“老爷子那么疼你,肯定会向着你的。”

  何言之先是眼前一亮,继而又暗淡了下去:“我手机已经被大哥没收了,再说了,我要是给爸打了电话,被大哥知道了,肯定要揍我的。”

  吴妈往厨房外面看了看,瞅着没人,便小心翼翼的摸出自己的手机:“你用我手机打,你不说我不说,老爷子也肯定不会说,你哥怎么会知道?就是我这里没有老爷子的电话,你记得你爸的手机号吗?”

  何言之眨眨眼睛,笑了。

  “当然记得,我爸的手机号,怎么能忘呢?”

  何言之不知道,就在他拨通老爷子电话的同时,南木从酒店走了出去,带着黎烽的吩咐。

  一个个话筒争先恐后的递到他面前,闪光灯不断闪起,南木有些不适的眯起眼睛,努力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今天晚上七点,酒店宴会厅,何哥开新闻发布会,想来参加的媒体请递交申请。下午五点之前,通过申请的媒体会收到邀请函。”

  他的声音并不大 ,但通过话筒,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场有一秒钟的寂静,下一秒,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黎烽是要公开道歉吗?”

  “请问通过申请的标准是什么?”

  “何言之会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吗?”

  “黎烽是变相承认了这条消息吗?”

  “请问你跟了黎烽这么久,有没有跟他上过床?”

  “黎烽……”

  南木面无表情的看了所有兴奋不已的人一眼,轻轻说道:“诸位的问题我暂时无可奉告,但我要对诸位说的是,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所有不符合实情的报道,我们都会追究责任的。”

  ☆、我是死变态

  晚上六点五十,宾馆的宴会厅人头攒动,无数摄像机对准了最前方演讲台上那个空着的位置,相熟的记者们不断的窃窃私语着,每一个人脸上都兴奋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针终于指向七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两排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快步进来,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

  下一秒,所有人都屛住了呼吸,从那扇红色的雕花大门后先进来的,是一只穿了纯黑色意大利手工短皮靴的脚,接着是同样纯黑的窄腿西裤和洒脱帅气的长风衣,最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硬朗、英俊、面无表情。

  黎烽走进宴会厅,停了一秒,嘴角似乎翘起了一丝微笑,众人都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微笑?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的出来?

  然而下一秒,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快步走到演讲台的桌子后面,站定,犀利明亮一如往昔的目光射向台下,被他目光扫到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心里暗暗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黎烽第一句话就让整个宴会厅都静的连一声咳嗽都震耳欲聋了。

  “关于今日网络上流传的我与着名歌手焉知何的同性恋情,我很想承认,但是遗憾的是,我不能把一个无辜的人拉进这件事里,是的,我一直暗恋何言之。”他嘴角一挑,笑道很开心:“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我从小就和他做邻居,相处甚久,日久生情也很正常。然而他为人极为单纯,从未察觉到我这份情愫。”他语气沉下来:“我承认我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他的兄长、何氏集团的总裁何言清先生曾不止一次警告我离他弟弟远一点,但我仗着自己邻居哥哥和发小的双重身份,一直不肯,还在他面前说他兄长的坏话,索性言之生性宽厚,不曾与其兄长产生间隙,再此,我向言之道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也向何总道歉,对不起,我将言之拉入了一场对他名誉造成极大困扰的事件里。”

  南木站在宴会厅外面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而黎烽还在继续说着:“但我已转入幕后,告别大荧幕晚宴上也曾拜托诸位媒体朋友,以后请多关注我的作品,少关心我的生活,各位也曾答应我,然而这次报道,是诸位失信于我了。”

  记者们几乎惊呆了——这个人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儿吗?居然埋怨媒体失信?

  黎烽脸上的委屈表情一分不差:“我暗恋何言之,这件事本来不会对除了何家兄弟之外的任何人造成影响,毕竟我只是一个希望能深居幕后、不入流的三流小导演,曝光我与言之的照片的那家《蓝莓日报》在上个月的人物评论里就是这样描述我的——‘一流的演员,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导演’。我认为我的社会影响力已经很低了,可是诸位非要把我拎出来说事儿,我真的很困扰。”

  底下开始喧哗。

  黎烽却依旧不为所动:“所以这次时间,我只向何家兄弟道歉,同时对我的影迷朋友们说一句,你们看好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暗恋男人还自鸣得意的变态狂。如果你们觉得这样的我还可以接受,那么请在我的微博置顶的那一条下面留下一个心得表情,如果你们觉得我很恶心,尽可以取关我,实在觉得气不过,就私信我来骂我,告诉我你们要取关我。”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没关系,做人偶像的,总要大度一些,我不会怪你们的。”

  台下的表情已经……完全无法描述了。

  黎烽出道这么多年,一直以‘狂拽炫酷屌炸天,偶尔温情美青年’的形象出现,谁知道这人本质上居然是个流氓!这番话简直就是流氓逻辑!什么我根本不想出名不想求关注啊,谁让你们非要取关我呢?什么我觉得我根本没错啊,爱我的请挥挥手!不爱我的我也不会怪你们谁让我是你们偶像呢?

  黎烽接着说道:“最后,我保留对《蓝莓日报》进行侵权起诉的权利,并且奉劝各位,转载一下我的照片就可以了,那段录音是最近那个变态杀人狂打给我的电话,我为了应付他不得不那么说,我不知道蓝莓日报的记者是怎么拿到这份公安局的绝密录音的,但我知道你这个行为,就算我不起诉你,警方也会来找你,最糟糕的情况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怨恨你把他的声音泄露出去了,对你进行报复。”

  台下,原本笑的一脸得意的《蓝莓日报》的记者青了脸。

  黎烽满意的一扬下巴,淡淡道:“给你们十个问题进行提问,奉劝各位一定要想好了在问,不然会被同行怨恨的。”

  众人哗然,这个人已经从流氓过渡到猖狂了!简直是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三届影帝的身份吗?今天你敢对我们无礼我们就一定要拉你下神坛!

  然而还不等他们问出第一个问题,所有人的手机突然滴滴哗哗的想起来,众人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就听见自家主编大叫道:“快看微博!热搜第一名!”

  宴会厅的门开了,南木拿着手机飞快的跑进来,黎烽心里一咯噔。

  一个小时之前,何家。

  直飞到市的何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把何言清骂了一顿。

  “你弟弟是女人吗?或者是未成年脑残无行为能力?还需要另外一个男人对他负责?劳资让你养的是弟弟!不是妹子也不是废物!他跟人家小黎谈恋爱怎么了?碍你眼了还是怎么着?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老爷子拎起拐棍来直接打到何言清的小腿上:“还敢拘禁你弟弟了!何言清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没怎么读过书!”

  何言清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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