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梦与实 作者:蜗牛南
第3节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站在卧室前，能看到一尘不染的厨房。厨具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若不是碗橱里消毒着的碗筷还泛着水珠，怕是看不出刚刚有在这里用餐过。
干净整洁地不留一丝痕迹。
鹿晗走出来，扫了一眼厨房，客厅，还有客房，整洁地就像吴亦凡没来过一样，空洞地没有人的气息。
“咔擦。”突然身后的洗手间门开了，鹿晗猛地转过身，眼底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
“哎，人老了，肠胃要撑不住了。”老高边推开门边碎碎念，抬头一看鹿晗，发现他还没来得及收住眼里的失望。老高下意识扫了一圈周围，发现那个高个子不在。
“别装了。”老高打断了鹿晗扯着脸皮假装傻笑的表情，径直走到饭桌前，边倒水边说道，“他晚上有通告，赶飞机去了。”
“哦。”鹿晗扭过头，装作自己毫不在意。
老高摇摇头，不再戳穿他。倒是拿起放在饭桌上的剧本，问道，“考虑得怎么样？”
“原谅他吧。”
“我问的是剧本。”
“……”鹿晗一顿，调整脸部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夺过老高手中的剧本，一把卷起来猛地敲打了一下桌面。
“就那个变态哥哥吧，太对我口味了。”
老高连连后退，绕着鹿晗往客厅走，拿起手机打电话。
既然鹿晗同意出演，那他就该及时去联系经纪人了。当然，不是出演什么变态哥哥，给他的剧本上面明写着角色的名字呢。
鹿晗下午也因此有了安排和导演见面。
总得来说，见面初阶段导演沉闷无比，见面过程充满了戏剧性转变，所致见面的结果是双方相当愉悦。
导演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林冲”，感觉电影里的那个横行无忌、玩世不恭、我行我素的林冲就在眼前。以至于当场他就把角色敲定了。
老高暗暗给鹿晗竖了个大拇指，干得不错。而鹿晗还未松口气，连连谦虚地鞠躬，表达对导演的尊敬。
夜色渐深，洁白无瑕的月圆儿高挂空中，静静地俯视大地。公寓楼暗淡一片，各家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中。
一个人走到一道门前，举起手想按门铃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叹口气想离开的时候，眼尖的他看到了门缝处放着一把钥匙。
“咔擦。”大门开了。
吴亦凡走过门廊，便感受到微弱的光芒从客厅照射出来。他循着光芒走过去，看到的那一幕，内心猛地就被揪住了。
那个被世界宠着的人儿，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的书不知何时躺在了大腿上。靠着身旁暗黄色的落地灯，他抬起头，看着来人，精致的脸上宁静又安心。
在这一刻，吴亦凡有一种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死死抱着不再撒手。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我没有在等你，只是……唔，唔唔。”
根本不等鹿晗说完，就被吴亦凡一把压在沙发背，狠狠地吻上了。
晗晗，让我回到你身边吧。我知道以前的我做错了，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一滴泪水渐渐沿着面颊缓缓流下，带着不安，带着害怕，又带着小小的期待前行，最终……淹没在发丝里，带着一些些触动。
好。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密集的云朵缠绕在一起，将饶有兴致的月亮遮挡了起来，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朦胧月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沙发上纠缠着的两个人难分彼此。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震耳欲聋。
曾经有人戏说，激吻过后如果不来一发，难道要盖被纯聊天吗？
到了□□焚身的时候，很少正常人能够控制下来。吴亦凡也不例外，要他此时放开怀里的晗晗，真的太挑战他的忍耐力了。可是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就算被无视了也丝毫不放弃。
刚刚被放开的鹿晗大口气地喘着，眼睛左右飘，选择性忽略那个顶在大腿上炙热的东西。吴亦凡两眼带着烈火般瞪着他，双手还撑在鹿晗的脑袋两旁，似乎并不想就此结束。
“你会赶不及飞机的。”鹿晗友情提示道。
“……”
“滋滋滋。”手机很给力地又开始蹦跶。
吴亦凡深呼吸，这才勉强坐起来，边用力挠着头发边接通了电话。
“ok ，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鹿晗见他坐起来，内心抱着一些些遗憾，当然，更多是松口气。
明天他也有通告，要是行走不便……这得闹多大的笑话。
吴亦凡离开的时候非常地不爽，以至于到了门廊，一把搂住鹿晗，低头用力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等我。”某蠢蠢欲动的狮子哑着声音说道。
“……”
门“咔擦”一声被打开了，吴亦凡再不舍也得离开，独自离开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和欲求不满。
“老吴。”鹿晗突然开口，见吴亦凡回头了，心血来潮地问道：“你的解约只是仅仅因为这件事吗？”
仅仅是因为一个偷拍？
“晗晗别怕，我会解决好的。”某个习惯官方对话的发言人又交了一篇满分作文。
鹿晗翻了白眼，长腿高抬，快速一扫，“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回来再算账。
冬日的日光像母亲那样温暖着行人，晴空万里的日子格外适合郊游。聚集在许愿池的游客只多不少，纷纷围在池边，背对着海神波塞冬，右手拿着硬币往后扔。
第一枚代表找到恋人，第二枚是彼此相爱，第三枚是蜜运成功。
吴亦凡虔诚地按部就班做完了全程，帅气认真的他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目光，但并没有人冒然上前打扰。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这是他还在剧组的时候，偶然有假期，便循着路线找到的。其实吴亦凡内心也有不安，害怕他的晗晗没有选择他。
当现在的他坐在机舱里无聊地翻看旅游杂志，再次看到罗马的许愿池时，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扬起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甜蜜，虽然很可惜昨晚什么都没做到，但是晗晗原谅他了，不是吗？
飞行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终于降落，刚被允许使用通讯工具时，吴亦凡便等不及地给鹿晗打了个电话，窗外的温哥华正小雨淋漓，“滴滴答答”地敲个不停。
“喂？”很快那边接起了电话，只是鹿晗身边嘈杂音有不少。
“你那边挺吵的，工作中？”
“嗯，等等。”鹿晗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关门的声音，瞬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以前两人谈恋爱时都在团队里，这种隔着不同半球打长途电话来谈谈情的经历，第一次尝试，对他来说很新鲜。
“等假期来了，我们去罗马。”吴亦凡满怀期待地想着，在晴空万里的假日里，他带着晗晗重游罗马，到达许愿池时，成双成对地羡煞旁人。
“前面是出口了。”身旁大表哥友情提示。
“哎，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挂了，拜拜。”
电话那头的鹿晗愣住了，话题跳跃有些快，他没理解吴亦凡的意思，正想等对方解释呢，结果却迎来匆忙的挂机。
“嘟嘟嘟……”
鹿晗抱着满心的疑惑走回录音棚，继续工作。
对于吴亦凡突来兴致的提议，鹿晗也只是想想那画面就罢了，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现在的他们，哪里找假期。
也许，退休后可以考虑考虑？
录音棚里，一直都认真工作的鹿晗，盯着眼前的录音麦开始神游。
当他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相依偎着迅游世界各地，这个主意感觉不错。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机舱内，鹿晗半躺着，尽量脑袋放空，赶紧入眠，忘掉自己在天上飞的这个事实。可是世事难顺心，周围寂静，清冷得令他难以入睡。
在黑暗而又冷的空间里，人们的恐惧会被无限放大。
“请问还有毯子吗？”鹿晗喊来乘务员，问道。
乘务员一脸抱歉，“对不起，已经没有了。”
“好吧。”
鹿晗放弃地躺回去，闭着眼努力不去乱想。可是当再次睁开眼连咖啡都没见到的时候，失望的心情不免越发浓厚。没有胃口的他又闭了眼睛，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停不下来。
吴亦凡说不喜欢他少说话，所以总是一有机会就长臂一伸，把麦克风放到他面前。让他说话，让他有镜头。
“我紧张。”鹿晗在私底下朝吴亦凡解释着，为何麦克风都塞过来了却跪在某人说不了几句话。
吴亦凡看着那无辜的小脸蛋，无奈地叹息，将满腹教育的话又吞了回去。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把麦克风塞到鹿晗面前，美名其曰多加练习。
“两年内，跟着我练，保证你面对采访时对答如流。”吴亦凡夸下海口。
“如果失败呢？”
“那我剃光头。”吴亦凡说得毫无压力，觉得一定能改变鹿晗。两人朝夕相处，怎么说也会影响到对方吧。
可是赌约还没到期限，那个和他打赌的人就离开了。
离开，离开？
突然眼前闪过无数个记忆碎片，速度快得令他无法抓取。
鹿晗感觉眼皮很重，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不对，他已经回国了，不在飞机上。可是，慢慢平复下来的他还是感觉身边不对，一手拍到床单，才发现是因为那人不在。鹿晗呆坐着，失神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才想起，吴亦凡这时候还在加拿大呢。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台历，鹿晗趴在床上，伸手拿起一支笔，然后划掉一天，默默地数了数天数。
哎，离30号还有好久。
老高深深地感觉他可以专门去写一本《老高吐槽记》来报社，因为最近总是被虐狗。自从某人登堂入室之后，就在他眼皮底下花样秀恩爱。当然，不懂的人很茫然，看懂的人简直被秀一脸血。
吴亦凡为了在鹿晗身上打上记号，也是够用心思了。
谁之前和他说，“哎，别放这些，我不喜欢戴戒指。”结果又是谁明晃晃地带着那枚戒指到处赶通告，脸上笑得跟花似的，就差贴上几个字。
小爷就是来秀恩爱虐狗的。
在返程途中几经塞车，司机脑海里滚动着3d北京地图，连连绕道才不被塞在路上动弹不得。
“你一直带着的戒指，是他求婚了？”
“噗，你想什么呢。”
不是吗？老高眯着眼看过去。鹿晗眨巴眨巴眼睛，每当他想掩饰什么又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就开始抿嘴含笑，两眼亮晶晶的。
老高眉毛抽搐，但还是把手机转过来，伸到鹿晗面前，提醒道，“你的戒指把粉丝们闪瞎了。”
看着那群都在下面满地打滚求真相的粉丝，鹿晗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发张合照，然后昭告天下吧。
……
“好，大家休息一会儿。”
吴亦凡松了口气，跑到边上掏出手机，先给晗晗发信息，然后打开微博。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晗晗有活动。
粉丝们很给力，鹿晗一出来，各种角度，各种像素的照片就已经在微博上刷屏。
此时北京只有两三度，冷得瑟瑟发抖，可是店门前仍然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各种拍照设备都上了，每个缝隙都没被放过。而镜头聚焦的地方，便是正拿着一件大衣跃跃欲试的京城鹿小爷。
吴亦凡看着饭拍的视频和照片，看着照片上晗晗那迷人的笑容，真是勾得他心痒痒地，恨不得立马将人揽入怀里。
“大表哥。”
“嗯？”
“订张回程的机票，我想回去。”
“……”大表哥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我是不是应该更爷们儿一点？”
老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是先从家里平安出来吧。”
“……”
丝丝冷意透过缝隙侵袭进心头，独自站在家门口楼下的鹿晗，裹紧大衣，原地蹦了几下，试图赶走寒冷。可是北风呼啸，霜冻成冰，站在室外犹豫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他很想家，可是赶着回家被教训，这叫什么个事儿。
“晗晗，你怎么在这儿？”正想着呢，妈妈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
鹿晗赶紧转过身，朝着妈妈傻笑，“妈，我这不是在找钥匙吗？”
这烂理由也就糊弄下妈妈了。
鹿妈妈见不得儿子在外头着凉，也不斟酌他的话，领着人就往家里头走。有什么事，关上门再说。
同时间段的北美半球高纬区，多云阴天，街上零零散散一两个人来来往往。喜欢宅在家的吴亦凡，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猜测着在同个半球的另一端的那个人，现在是窝在家里呢，还是在忙着工作呢？
“咔擦。”门开了，进来一位穿着简洁高雅的女人。
吴亦凡回头一瞧，喊了一声，“妈。”
“嗯。”吴妈妈端着一托盘走进来，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同时吴亦凡也在相对的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下了。
小托盘上放着两个精致的茶杯，靛蓝色为面，肉色为胎，边上绕着金丝，完美的弧形里含着淡淡清茶。一缕清香绕鼻间，吴亦凡右手捧着杯子，细细品尝。
“是谁？”妈妈突然开口。
吴亦凡口里含茶，眼睛里满是疑问，什么是谁？
“你的戒指，和谁。”吴妈妈言简意赅，直奔重点，不给儿子丝毫犹豫解释的时间，“鹿晗？”
“咳咳。”吴亦凡咳嗽了起来，妈妈太锐利了。但是他没打算掩饰，倒是坦荡地承认了。“是晗晗。”
吴妈妈眼里闪烁了几下，没反对也没同意，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那个人被假释了。”
果然，公司真是根本不给他惊喜，呵。
“意料之中，当年谈崩了就料到会这样。”吴亦凡冷笑。
吴妈妈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在这件事上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本来不打算开口的吴妈妈，低头间又看到儿子手中的戒指，不免多问了一句，“鹿晗家里人知道你吗？”
吴亦凡愣住了，脑海里开始飞速回忆。因为事先两人从未聊起过这个话题，就算每每擦到边上了，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开。以至于他被直接问到的时候，竟然哑口无言。
晗晗他说了还是没说？
“这可……”吴妈妈开口的语气不是很好。
“妈。”吴亦凡突然打断妈妈的话，收起玩笑的脸是如此的认真严肃。他说：“我相信晗晗，他会说的。”
如果连他都不相信晗晗，还有谁来相信他们能走下去呢？
暗栗色的茶杯，紧挨着嫩唇，丝丝茶香流入鼻尖。珍贵的茶叶配着名贵的紫砂壶，奈何品茶人神游太空，志不在此。
“作为男人，还未有婚嫁配偶，带什么个戒指？”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脸色黑沉沉，周边都被染上了低气压。
坐在一旁的鹿晗低头一脸乖巧的模样，只是手时不时搓几下，似乎是取暖，又似是摸着手中的戒指。那小小一圈的铂金戒指，明着大家都只看到了一颗小钻，其实内里刻着的字，才是重点。
鹿晗神游中，鹿妈岂能不知，赶紧推推他，让他解释几句。
“嗯？”鹿晗回过神，抬起头看向鹿爸，解释道：“爸，这只是配饰，是……”
“明面上我管不了你，私下就别戴了。”鹿爸打断他的话。
这……鹿晗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这次果然太招摇了吗？可是平常连他的歌会都不参加的父母，是怎么注意到这小小的戒指的？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冷气贴在车窗上渐形成雾，白茫茫地看不清里头的样子。坐在车里头的吴亦凡，把玩着手中的钥匙，若有所思的含笑不语，似是想起了往事。
现在的晗晗表现得很腼腆，爱笑也温和，是个礼貌的孩子。可是在练习生时期，也就是他们认识初期，那活脱脱的就是一大爷。也不是脾气不好，就是有时候太执着，太折腾自己。
“咚咚咚。”吴亦凡站在宿舍门口前，大声唤着屋里的人，“鹿晗，鹿晗开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他不停地敲门喊着，屋里无动于衷，倒是身边有几个看热闹的人，笑着起哄，更甚者会来一段rap。然后五分钟之内，门开了，屋里伸出一手将吴亦凡抓了进去，“啪”门又关上了。
鹿晗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地说着忘带钥匙的人，认真的表情差点让他都相信了。可是……鹿晗从吴亦凡的口袋里拎出一串钥匙。
“……”吴亦凡没解释，板着脸的表情就是在说，我不知道钥匙居然在口袋。
能把睁眼说瞎话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是唯吴亦凡莫属了。
鹿晗没了脾气，把钥匙扔回给他。然后收拾了一下衣服，把游戏关了，顺便还应了张艺兴出门吃饭的邀请。得到回应的张艺兴默默地给吴亦凡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招屡试不爽，解救一有压力就成游戏狂的鹿哥。
轿车缓缓停了下来，吴亦凡看着手里的钥匙，想了想还是放进了衣兜里，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开门往外走。
“别忘了明天还要去上海。”大表哥在车里喊了一声。
“知道了。”
晦暗的地下停车场里，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健步如飞，目标明确的直奔过去。
“咔擦。”门刚打开半边，鹿晗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迎面扑来一大块冷冰冰的团子，让穿着短t的他忍不住一抖。
回来了。
“终于见到你了。”吴亦凡由衷地感慨道，三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们是刚见面就被迫分别十来天。
“晗晗，我好想你。”一句似有似无的呢喃，令鹿晗的嘴边不禁带了笑容。靠在胸口的他，耳边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起今早起床的时候，还没把台历上的三十号划掉吧。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终于等到重逢日。
两人抱得难舍难分，明明大门还敞开着，行李都被丢到了电梯口旁。可是吴亦凡就是不管不顾地只想将人抱紧。将人禁锢在怀中，似乎就能填补他内心的不安，就能永远不分离。
“老吴，把门关了。”
“不管它。”
“还有行李。”
“不见了就再买过吧。”
“……”这人给点颜色就嘚瑟了是不是？
鹿晗挑着眉，用力将人推开，还没给吴亦凡反抗的机会，直接就来一句，“去洗澡，身上都是灰尘。”
刚从机场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让某人的洁癖症又犯了。
吴亦凡哪肯那么快放开鹿晗，边说着“帮我暖暖手吧，晗晗”边握住鹿晗的双手，再加上个小尾巴摇一摇就要变成求吃的小狗狗。
炙热的暖意由里到外，他还没舒心一笑，摸着手中平滑的触感，内心一颤，不安涌上心头，他猛地低头一看，那空荡荡的手指刺痛了眼睛。
“晗晗，戒指呢？”那装作无所谓的语气，却莫名令鹿晗心虚。
鹿晗迟疑了一秒，倒没有掩饰，面带苦恼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注意到，被勒令摘下了。”
吴亦凡脸色突然有些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晗。深沉的眼眸里似乎风雨欲来，可是又强撑着冷静。
“摘得这么干脆？”
开玩笑似的话语，某人还没反应过来，粗线条地歪了歪头，抿嘴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仅仅盯着他的吴亦凡，心里满是对自己地位不保的弹幕，一条一条地闪过。
“晗晗，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一句质疑，再迟钝的鹿晗也瞬间拉下脸了。顿时令本来还甜蜜蜜的气氛瞬间就变冷如冰封，寒心。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吴亦凡，你什么意思？”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妈，我相信晗晗会说的。”
那一句对吴妈妈说得斩钉截铁的话，如今却成了当头一棒。两个人的信任，为什么就这么难！
门廊白堂堂的灯光下，吴亦凡感觉心里发堵，抓着鹿晗的手甚至在不经意间用上了狠劲。
“你没有告诉父母吗？”
疼。鹿晗有些吃痛，而且被吴亦凡这么质问的非常不舒服，甚至还有不理解。他说：“现在告诉他们，除了反作用还有什么？”
鹿晗深知自己父母是什么性格，要让他们现在突然接受儿子出柜，这是要把鹿家炸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吴亦凡心里感受到的，却是这句话简而明之地在说，告诉父母有什么用？
一股不明却带着被背叛的情绪冒出来。他说，“就算是不想被父母见到，那为什么现在也要摘掉？”
现在不是在家里吗？现在不是没有别人吗！
“因为……”鹿晗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难道遇到一些反对，你就放弃了？”吴亦凡心里冒火，生气地口无遮拦，而这一字一句就宛如一把刀逼向鹿晗吗，刺在心尖。
放弃，这两个字从吴亦凡口里刚说出来，鹿晗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讽刺，曾经堵在胸口的如深海般藏着掖着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
鹿晗一把狠狠地推开老吴，扯开嗓子就吼，“放弃，你和我说放弃？”
“要不然呢？”吴亦凡垂着双手，复杂的表情看着鹿晗。
“是谁一声不吭就走人，瞒着我的事情你自己数有多少件，我有那么弱吗？敢不敢把事情早一点告诉我，联合所有人瞒着我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我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恋人的事情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有想过吗！”
一句一句就像机关枪，对准目标毫不留情地扫射。
“顶着满城风雨回国很伟大是不是？就你要保护我，就你很在意，就你不舍得，难道就只有你有心吗！吴亦凡！”
我也会担心你！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鹿晗喊到最后一句都哽咽了，连忙低下头吞了吞口水，调整自己的情绪。
只有你有心吗……
吴亦凡心猛地揪痛起来，深深的懊悔充斥着整个世界，他抬起手想牵对方，可是被侧身躲开了。
“晗……”
“现在和我说放弃，早儿干什么去了？要真觉得没那心思和我走下去就趁早挑明了。”
“别说了，晗晗。”吴亦凡一把抓住还要逃开他的鹿晗，心里被说的很难受，可是失去的感觉更难受。
鹿晗想起之前吴亦凡还被报道说因为和那谁而退团，这种消息若放在平时他也是笑笑而过，可是今天一爆发，一坛积压已久的陈醋被打翻了。
“和那谁拍戏拍出感情，要甩了我是不是？”
“我们吵我们的，不要扯别人了。”吴亦凡本是想把话题扯回来，却没想到这句话就像一把火，直接点燃了鹿晗心里的炮仗。
“靠！现在就护上了是不是！”鹿晗边嚷嚷边将人往外推，“滚滚滚，麻利地滚了！”
话音刚落，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回过神的鹿晗就被压到了墙上，他张口要爆粗的瞬间就被猛地低下头的吴亦凡给狠狠吻住了。
“唔唔唔……”
那完全不同于往日或温馨或小心翼翼的吻，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而他就像在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小方舟，随随便便就要被掀翻，沉海。
“唔，吴！”鹿晗挣扎着，可是吴亦凡根本不给他留任何呼吸的空隙，疯狂地夺去着口腔里每一个领地，就如一个失去控制了的侵略者，发了疯般扫荡着战利品。鹿晗被吻得满脸通红，差点要窒息晕了过去。
就在垂死挣扎之际，吴亦凡突然放开了他，额头抵着额头，四目对视着，那复杂而深邃的眼神，令鹿晗一时失语，胸腔因为先前的冲动，再加上刚刚的侵略，呼吸都起伏地急促不稳。
“我要你。”
一句直白的话，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却相隔了七个月。眼眶满满地溢出了透明的液体，鹿晗猛地撞了上来，发了狠地吻上吴亦凡，甚至还毫不客气地反复咬他的唇。
有时候实际行动比甜言蜜语靠谱多了，就比如冲动起来就无比主动的鹿晗。
吴亦凡觉得唇都要裂了，可是他任晗晗咬着，发泄着。一手紧紧搂过晗晗，按住他的后脑勺，余下的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在鹿晗身上到处游走。
沟通不下去，用爱来弥补。夜那么长，慢慢弥补。
第 21 章
第二十二章
因为第二天的通告，两个人没有做到最后，闹了几次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鹿晗倒是想把人撵去洗澡，可是某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折腾得令他累得根本不想动。
吴亦凡从背后搂住鹿晗，胸紧贴着背，光溜溜地丝毫不留空隙。没有得到彻底满足的老吴，内心还打着小九九。
“春假的时候，跟我去见我妈吧。”
鹿晗迟疑地一直不回答，沉默的时间久得让吴亦凡忍不住问第二遍。这时鹿晗才叹了口气，说道：“等等吧，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等他告诉父母后，一起光明正大地去走到人前，面对一切艰难险阻。
然而便是这一句等，让吴亦凡闭上了双眼，搂着鹿晗的双臂不由得加紧，似乎在宣告主权，又像是发泄不满。
“听你的。”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后，鹿晗终于忍不住把人踹进了浴室，顺便还把床单和地上的衣服一起塞到了洗衣机。当鹿晗捡起小白裤的时候，眼尖的吴亦凡看到了他的双耳微微发红，不禁发自内心一笑。
鹿晗从阳台走回来，刚好遇到抱着衣服正准备进浴室的老吴。吴亦凡听到声音，转过头开玩笑般说道：“晗晗，你真的不一起洗吗？”鹿晗正想回答，那家伙却又犯二地说道：“节约水电是‘贤妻’的本职啊。”
“老吴你皮痒是不是。”
那得意的小声调真是欠揍，鹿晗大步走过去，抬脚正要踹人的时候，吴亦凡就已经躲到浴室里，还顺带把门给关了。浴室里传来大笑的声音，原地站着的鹿晗翻了个白眼。直到里面传来源源不断的水声后，才走开了。
他不是来看逗比的，他是来拿洗衣液的。
按下按钮，洗衣机便滚动了起来，卷起一圈圈的漩涡，泛起一阵阵的水花。明明很普通的，每次洗衣服都会有的场景，现在鹿晗竟站在洗衣机前看呆了。
他没想到吴亦凡已经和吴妈妈说了他的事情，而且听他的口气，吴妈妈是同意了。
那他，该怎么办……
第二天两人分别赶通告，出发前在门关的地方，鹿晗突然抓住吴亦凡的衣袖。吴亦凡转过头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
鹿晗伸出右手，昂了昂下巴。吴亦凡不解，但还是伸出手和他拍了拍掌，然后握住。然而变故就在握住那瞬间，吴亦凡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的晗晗啊……
“加油。”鹿晗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转过头没看他，匆匆往前走，扬了扬手说再见。
那扬起的手上，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吴亦凡笑得跟朵花似的，一路上都收不住。嘴里哼着最近唱的新歌，woo ihear your voice ,woo 你是永恒的天堂。
而另一边的发布会现场，鹿晗站在舞台中央唱着他的新歌，一字一句努力地唱着，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丝紧张，昨晚太过放肆，喉咙没养好。
他该不该庆幸老吴最后放过他了，没让他起不了床……
刚刚在后台的时候，“奶奶”还关切地迎上来问道，“小鹿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没事没事，我有点儿紧张。”鹿晗强撑着笑颜连连摆手，因为昨晚熬夜，导致脸有些浮肿，连带妆容底下那浓重的疲惫感也遮挡不住。
“今天舞台玩得很开心啊。”吴亦凡玩着手中的毛线帽，大腿上放着的ipad，屏幕上放大着一张他的晗晗被掐着耳朵的照片，虽然是媒体要求的，但是内心的独占欲令他总感觉不顺眼。
刚下舞台就接到这醋意满满的电话，鹿晗却选择性无视掉那一坛老陈醋。实在是困啊！他打着哈欠问道：“还有事吗，没有我去睡会儿。”
晗晗要睡觉，他总不能拦着吧，所以电话就这么结束了。挂下电话的老吴顿时觉得满满的危机感，瞪着大表哥问，“今天几点回去？”
大表哥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文档。这傻大个又犯二了，自个儿玩去吧。
第 22 章
第二十三章
每到送机时候，偌大的机场里总有一处人满为患，移动的一行人身旁紧跟着移动的粉丝团。相机、手机高高举着，恨不得把每一帧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下来。直到过了安检，才勉强能松口气。
“呼，差点呼吸不了了。”
“哈哈，我看你蛮享受的。”
“……”
身后几人嘻嘻哈哈的聊着，走在前头的吴亦凡，一个人颠了颠自己的挎包，独自往前走。心情不受影响几乎不可能，只是……
突然他被轻轻地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到鹿晗的时候还怔住了几秒。他不应该和那几个人玩在一块的吗？
见吴亦凡看过来，那写满了无公害三个字的脸上，马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笨蛋。
吴亦凡绷着脸回过头，脚步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速度往前走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的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表达，也不需要过多的物质来支持。那个人总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会静悄悄地跟在身后，或陪伴在身边。
也许就是这样一些细节，让他落在了他的心尖上，再也抹不去了。
意识渐渐回笼，躺在床上的人儿迷糊着伸手往身旁一搂，可是扑空了。“晗晗？”吴亦凡猛地睁开眼，唤着那个不在身边的人儿。他长臂往前一伸，将床头灯打开，坐起来靠在床头，慢慢平复惊醒的心情。
简洁大方的黑白搭配，风格以现代与传统的相撞为特色。天马行空的线条加上脚踏实地的格子穿梭，明明是曾经令他大为赞赏的设计，可是……
宽阔只剩下他一人的主卧里，寂静地不安。
果然再好的设计，再满意的家居，少了那个人，都不能称之为家。
十二月的开始，他俩的通告都多了起来，天天忙得转来转去。好不容易碰上一起吃饭，却被糟心事打扰了。
“工作室的事？”
“嗯。”吴亦凡皱着眉头，放下了筷子，一边按着手机快速回复，一边嘴里还回着话，“不够成熟。”
鹿晗点点头，没有接话。身后也有一个工作室的他知道其中的辛苦，只是内心担忧吴亦凡不好好吃饭，会伤到脾胃。
暂时就这样，还有什么事明早再找我。
“哎。”吴亦凡叹着气发完最后一条信息，这才把手机塞进包里。抬头看到微笑着的鹿晗，心口堵着的气才通顺了一些。当他看到鹿晗面前碗里的饭一直没变过，心又被狠狠地抓了一把。
这笨蛋在他放下筷子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吃了，继续，快，吃这么少。”
“嗯，尝尝这个。”
鹿晗不停地夹菜往嘴里塞，嚼着嚼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赶紧吞了，然后说道：“跨年晚会，你去的是浙江卫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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