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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7节

  在这段话中,慕容策觉得自己丧尽天良、逼人为娼、罪大恶极。

  要如何回答玉清风,他没有他所想的那种心思,当时情急方才出此下策,对她好无非是希望他别给自己生事。

  “玉清风,我答应你。”

  如果说他未曾对他玉清风有什么心思,也许玉清风会认为他在掩饰,不会信他,以后还会计较自己。

  如果说他不是要轻薄你,而是在救你,恰巧被你看到了。这样的话,玉清风会难堪,他不想把这种难堪继续下去,所以,顺着他得想法往下走最好。

  玉清风质疑的看向他,慕容策被那质疑弄的可笑和无奈,到底需要他这个王爷如何做呢?他已经在忍了。

  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说道:“你我三掌为誓,倘若我再轻薄你或是对你有什么异心,他日,你亲手杀了我,我不会有半点反抗。”

  玉清风还是半信半疑,抬起手和慕容策三掌为誓。

  “你起来吧!下去用膳。”

  这一餐吃的不热不冷的,各怀心事的散场。

  回了房间不久,司徒胤进了玉清风的房间,问他与慕容策之间有何误会。因为司徒胤帮过自己,与自己又同住在一起,玉清风对他没有戒备之心,心里的话会告诉他,于是,把那夜的事情重塑了一遍。

  “王爷他当真对你有这种龌龊心思。”司徒胤早知慕容策对玉清风那么好是出于别的缘故,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龌龊?玉清风觉得是有点,毕竟都是男人。“许是身份高贵,进而风流。他答应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他的为人。”

  司徒胤笑道:“但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记着,王爷他对谁都下得了手,一时兴起对你千般好,一旦失去了兴趣,你会死于无形。”

  玉清风微微颦眉,相信慕容策真的是一时兴起吧!之前不是对自己很差吗?说自己是废物。

  司徒胤的话让他时刻提醒自己要与慕容策保持距离,保持清白,他会一直记着。

  街道

  “如今的沈府可不再是之前的沈府了啊!听说那府中的人都死了,沈家大少爷变成横尸杀了不少人呢!可惜啊!沈家的宝贝没人敢去偷了。”

  “可不是吗?这沈薛懿为官多年,没做出什么大的事情,如今死的好啊!死的让人大快人心。朝廷每年补给的银子都被他私吞了,这老家伙真该死无葬身之地!我呸!”

  “你看如今的楚月,雍河水坝瘫痪,没有人去修,朝廷派来的煜王至今没有露面。唉!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的确。快走吧!这路上阴深深的怪可怕的。莫遇上沈涵,到时候,可就不得了。”

  两人急匆匆的跑,而他们之后跟着沈朗,他背对月光,目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人。不过是两个庸人,他不会动手脏自己的手,他要的是沈君渲。

  搜索很多客栈后,他才进了福源客栈,走过一楼,又去二楼。

  玉清风去给萌子倒洗脚水,回来时发现前方有个人,他本就没态留意,而沈朗却已经把手伸向他,抓起就跑。

  双生12决战

  深处寒冰之地,玉清风只觉浑身发冷,而且,不断有冷气从地上冒出。望着狰狞恐怖的沈朗,竟然无法与完好他联系到一起,究竟是多深的毒才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沈朗上前蹲下身子看着被他点住穴位的人,说道:“那些对我没用半点威胁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碰。可你,对我说不上威胁,但林策却得罪了我。他凭什么将我的渲儿带走?凭什么?”

  沈朗的样子已经够恐怖了,当怒火腾起时,那双眼睛都布满血丝,寒意刺骨。玉清风动不了,心中也有些畏惧,道:“你变成这样,沈君渲不能再留在你身边。”

  “我不屑,”沈朗恶狠狠的说道:“我只要渲儿,就是死,也要他待在我身边。这个世上,除了我沈朗,谁还会对他好?萧子臣吗?可笑,一个住在茅草屋里的人也配。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

  玉清风真不知沈朗对沈君渲得到感情到底要到何种程度才能如此霸道和占有,竟然,连死也要拖着他。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多久的时间能活了多久,只要沈君渲不被他找到便可安然。只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哭笑不得,才逃过一劫,还没喘过气,竟然又步入困境。而这一次,他能走出去吗?

  这地方像是冰冢,为死人打造的,沈朗是要冻死他。

  沈朗起身出去,他要找到沈君渲,带走他,永远永远。

  当夜萌子并未发觉玉清风一夜不归,二日起来也以为玉清风破天荒的起的比他早,也就没有在意,自己收拾后跑去夜灵犀那屋。他是很喜欢夜灵犀的,不仅夜灵犀大大咧咧,还总是给他买东西吃,性子上十分合得来。

  “夜老大,太阳晒屁股了哟!”萌子趴在门口喊道。

  里面还在四仰八翻睡觉的夜灵犀听到后应了一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蹦起来。“萌子进来给我端水。”

  夜灵犀喜欢萌子一来是因为玉清风,所谓爱屋及乌就是如此。二来,萌子虽小但像个男子汉似得,跟他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按理说他改叫自己叔叔,但他调皮的叫自己夜老大。唉!这毛头小子真是招人爱啊!

  司徒胤按照慕容策交代的早早出门去召集人修筑水坝,至于修筑水坝的银子也会一分不少的下放,甚至赈灾的银子都会陆陆续续下放。

  而慕容策也在几番考虑后,书信慕容熬,请朝中那位闲置下来的亲王下楚月任刺史并监视水坝的修筑,至于此地的县令,则将会从别处调令。信书写好后,与羽轻尘、恭苏、南宫蝶一道出门去雍河收服那些横尸,其余的侍卫则全程搜寻,按照羽轻尘的做法将之除之后快。

  夜灵犀要留下来看萌子和沈君渲、萧子臣,他可不想出门去,能偷懒就偷懒了。

  到了雍河,几人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将雍河处理干净,水面慢慢的恢复墨绿色。

  “道长,此次多谢你鼎力相助。”慕容策拱手道。

  羽轻尘轻笑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林公子不必多谢。横尸被除,就算尊上再动手脚,也不会再有横尸出现。接下来,我们要去别处,还要尽快找到沈朗。”

  慕容策点头,随即既然又跑满全城,藏匿的横尸不多,不过至始至终,姑苏无雪都没有出现。他们猜想他有可能还在沈府,但只要他不再动手脚他们也不会去找他。而对于玉清风和他被搭救一事,慕容策心中也有了答案,除了姑苏无雪便无他人。

  黄昏时,众人齐归客栈,老板这里的客人也只有他们,招呼的甚是热情,而慕容策他们出手也大方,那更是盛情了。

  到了晚膳时,众人拼了三张桌子一起吃饭,只是这一次,都发觉少了一个人。

  夜灵犀看向慕容策问道:“五爷,雏今呢?他怎么不来吃饭?”

  慕容策道:“今日出行任务并未安排他。”因为玉清风武功的缘故,这种任务,慕容策没有让他去,想留在客栈最安全。

  夜灵犀的脸色顿时不好了,想是不是慕容策又利用权力把玉清风藏起来了,道:“没有出行任务,那他人一整天在哪?客栈里一个影子都没有。”

  萌子也符合道:“我一早起来,小爹爹就不在房间里。慕容叔叔,你是不是又让小爹爹睡你房间了呀?”

  慕容策看向血心,血心说道:“今日确实没有看见他,会不会出去了?”

  沈君渲看了萧子臣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而下一刻,夜灵犀腾的起身,差点把萌子吓得跌下去,他凶恶的看向沈君渲,说道:“一定是你大哥,他个死东西找不到你就把雏今抓走了。”

  沈君渲当时被吓得一惊,直直往萧子臣身上靠,萧子臣伸手把他护住,看向夜灵犀说道:“是沈朗所为,你也不该向云儿发火,他怎知沈朗会抓走玉公子。”

  “沈府上下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怒火冲到了头顶,夜灵犀出言不经过大脑,如此一句便让沈君渲觉擦到世人是如何看到沈家的人,心里一片酸楚,想起沈朗还在为恶更是失望、无助。

  司徒胤起身说道:“夜灵犀,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也莫要朝沈少爷发火,我看我们还是先派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沈朗做的手脚。”

  “那你们还吃个屁呀!”夜灵犀怒吼一句,出了凳子转身跑出去找人。

  司徒胤看向慕容策,问道:“五爷,这事情?”

  “出去找人。”

  没想到他还是疏忽了,又疏忽了一次,沈朗既然躲着,而他与他们之间存在恩怨势必会有报复,但他将报复之手伸向玉清风。

  这个玉清风一次次给他生事,风波未平,一波又起。

  ——————

  沈君渲很不安的在屋子里待了很久,中途一直在祈祷快点找到玉清风,这样,他们便不会把责任推向沈朗。

  只可惜,夜灵犀冲进来就是一顿骂:“沈君渲,老子告诉你,沈朗要是伤雏今一丝一发,就是他死了,老子也要把他剁碎。”

  “我……”

  萧子臣说道:“夜灵犀,云儿已经很自责了,你就不要在朝他发火好吗?”

  说着,心疼的将人拉到怀里护着。

  “自责什么?他要是自责就拿出行动来,去把人换回来呀!”

  “夜灵犀。”此刻,慕容策、羽轻尘从门外走了进来。

  夜灵犀气的叉腰而立,瞪了慕容策一眼。

  沈君渲道:“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萧子臣安慰道:“错的不是你,不要多想。”

  慕容策说道:“我与道长商议过了,明日去沈府找沈朗。”

  沈君渲起身看去,说道:“你们要杀了他吗?他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

  即便沈君渲可怜,可夜灵犀从来都是只看玉清风一个人,他不屑的说道:“你最该大义灭亲,这种祸害留着只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羽轻尘道:“沈少爷,沈朗不能留,对不住。”

  一语敲定结局,沈君渲蹲下身抱头痛哭。

  他真的要让沈朗死吗?

  而在冰窖之中的玉清风又饿又冷,缩做一团也取不到半点温度,眼睫上布了一层霜,虚弱的颤抖着。

  这种死亡果真比自刎还难受,在恐慌之中倒数,在寒冷之中挣扎祈祷有人能找到他,只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希望渺茫到零了。

  沈朗冰冷的眼眸看着在地上圈做一团的人,上前把人抗在肩头出去了。

  沈府没有人处理,四处还是停着死尸,一切如旧,只是没有人。

  扩大的院子里,羽轻尘做好法,夜灵犀和韩啸、紫捷、孤琯抬来一幅棺材摆在正中央,羽轻尘在棺材通身用狗血画了文符,并于其中倒了三盆狗血。

  “这样能行吗?”夜灵犀质疑道。

  准备就绪后日已到午时,大伙立在屋檐下等着沈朗出现。

  沈朗来时,无畏无惧的立于地上,一身橙色衣裳如当时明艳华丽,一头青丝被发冠束起半分,他的脸也恢复了,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剑依旧负在背上,冷傲的看着四处。

  “哥哥。”就在此刻,沈君渲忽然跑了出来,朝沈朗喊道。

  沈朗那双平静的眼睛终究是起了涟漪,沈君渲跑上前抱住他,哭道:“我听你的话,都听你的,哥哥,不要再害人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沈朗双手负背没有动,他看向别处,看向布满文符的地方,心知羽轻尘这次是要夺他命。他逃了这里,羽轻尘有可能一直追着他,直到他死。看着沈君渲,如今才觉无奈。“渲儿,你早早听我的话,事情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闻话的沈君渲抬首看向他,泪眼汪汪的说道:“都是渲儿害你变成这样的,其实,哥哥你最不该手软的人是我,倘若没有我,你也不会这样。最该死的渲儿,对不对?”

  “是谁说你该死的?”沈朗怒道。

  沈君渲道:“我知道,我害了哥哥,该死。”说完,他转身看向羽轻尘,喊道:“你们杀了我吧!我才是罪大恶极的人,放过我哥哥。”

  跟着跑来的萧子臣震惊的立在那看着沈君渲,难道沈君渲心里人是沈朗而不是他吗?有些感情需要面对生死才会清楚?

  羽轻尘和慕容策同时一惊,而沈朗将沈君渲拉住,羽轻尘发觉他要跑立刻飞出一道文符。

  文符出,四方隐藏的人都现身出来将他围住。

  “羽轻尘,你以为你们还能对付得了我嘛”沈朗狂笑,一手搂着沈君渲一手拔剑应对。

  羽轻尘道:“那也得要试试才知道。”羽轻尘说完,以无形的速度在其上方画文符,下方以及四处都被其他人攻击着。

  几招下去,沈朗将沈君渲丢向萧子臣,他只是此刻让他离开一下,待他解决了这些人就带他走。

  萧子臣将沈君渲拉住阻止他的胡来,沈君渲说道:“你们不要杀他。”

  沈朗在半空中一声长吼,发冠随之破碎一头青丝散落,衣袍狂涌如巨浪一般,剑如风,狠毒而快。

  “你们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他将剑插回剑鞘之中,双手张开,掌风逆行将所有人吸到身边。

  羽轻尘和慕容策都有些吃力,但此刻也是一个好机会,二人互视一眼,放弃抵抗握剑靠近他。

  待距离所剩无几,二人同时出剑,直直刺入沈朗的腹部。沈朗的脸色一变,掌风变小,其余人都掉了下去。

  三人对视,沈朗眼眸一沉,将二人挡开,无力的落地。

  “哥哥,”沈君渲大喊道,拼命的要前去。

  撑地的沈朗看向沈君渲,伸出断指的手说道:“渲儿,过来,来哥哥这里。”

  见沈朗此刻受伤,羽轻尘赶紧起身做法,他要引天谴。

  四处狂风大作,天上乌云从远方而来。

  萧子臣拉着沈君渲的身子,不让他过去。

  “哥哥。”

  “渲儿,快过来呀!不听哥哥的话了吗?”沈朗的脸色失去那层寒霜,犹如暖阳一般,只是布满了裂纹。

  夜灵犀看向天空,发觉要下雨,麻溜的闪到一边:“下雨了。”

  天上有闪电,但不大,沈朗抬头看去,邪恶的笑道:“想让我遭天谴吗?”

  看着沈朗那邪魅的笑意,慕容策心知不妙,而此刻一道闪电将要下来,他止住羽轻尘的手,说道:“玉清风还在他手里。”

  羽轻尘道:“但此刻若是放手就前功尽弃了。”

  沈朗起身看向他们,闪电下的他身影重叠。

  “他竟然藏在玉清风体内。”

  “哈哈哈!羽轻尘,你敢动手吗?我死,他也会死的。”沈朗笑道。

  沈朗和玉清风不断变换着,就是夜灵犀看到了也气的大叫:“沈朗,混账东西,你娘的竟然霸占别人的身体。无耻下流。”

  羽轻尘眸子一沉,慕容策看向上方的玉清风,双手捏的出汗,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保全他?

  “哥哥。”沈君渲猛地挣开萧子臣的手朝他跑去,他的力道有些大,像是刻意而为似得硬生生把玉清风撞出去,只留下沈朗。

  而羽轻尘趁机下手,连沈朗回应沈君渲的时间都没有,一道天谴便打到他们两人身上。

  “云儿。”

  接连着三道天谴而落,沈君渲含笑看着沈朗,沈朗却是血肉模糊,身上多处用窟窿。

  “哥哥。”

  沈朗的身体倒了下去,而沈君渲却还立在那。

  羽轻尘道:“天谴不打无辜人。”他瞥了慕容策一眼上前让人把沈朗放到棺材里去,而夜灵犀也麻溜的去摞开玉清风。

  快要盖棺时,沈君渲推开他们趴到棺材前痛哭,看的众人心酸一片。

  说到底,再是毒辣也是最亲的人。

  “哥哥,你不是要带我一起走吗?”沈君渲道:“我答应你。”

  萧子臣本要去安抚,哪知棺材里的沈朗忽然睁开眼睛,在羽轻尘和慕容策来不及反应时他将沈君渲拖入其中,盖子也立刻合上。

  “云儿,道长,快打开棺材呀!”萧子臣快要发疯了。

  也不知怎的,这幅棺材结实的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后来,没有人敢去碰,就看着那副棺材立在那。

  沈朗一死的消息传遍楚月城,也随着饷银事情的破开,有人对沈府的人更是憎恨,在羽轻尘和慕容策要将他们下葬那天跑到墓地对着棺材又吐又骂,说的都是脏话,不堪入耳,更别提沈薛懿那副棺材,更糟人踹。

  却没有人敢碰沈朗和沈君渲那副,都知,里面装的是最厉害的横尸,碰了会倒霉。

  也有人怕沈朗跑出来,强制要羽轻尘把他的棺材葬在雍河旁边,并在那修筑一家阎罗殿镇压他,同时也是镇压雍河的横尸,当然,这是后话。

  而在当天慕容策回去后,玉清风还没有醒,羽轻尘看了许久也没发觉什么不对。

  大伙坐在一楼说话,因为事情解决,只需做点后事大家都很放松。

  唯有慕容策一个人坐在那若有所思,忽然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抬首看去正是玉清风。

  大家听到一声沉闷的呼声,寻声看去,只见玉清风附在慕容策脖颈间,而慕容策面露痛苦之色。

  羽轻尘暗叫不好,上前拉开玉清风,慕容策的脖子鲜血直流,而玉清风双眼紧闭,下颚全是慕容策的血,脸色苍白的如纸。

  万寿无疆:卷二

  “王爷,沈府已经处理干净,并且没收其中所有财产用于楚月日后的商贸发展,并且按照你说吩咐的,将密室以及洞穴之中的饷银交于此地名望的张家由他下放周转。”恭苏一边给慕容策换药,南宫蝶一边端着药在说话。

  慕容策靠着椅背眯着眼睛说道:“张家人可靠吗?调查清楚了?”

  “张家五代在楚月城都很有名望,是楚月名望最高之家,除他一家便无可靠。紫捷将张家查的清楚清楚,就是五代家中人的乳名都调查出来了。紫捷办事,王爷大可放心,他们不会再是第二个沈家。”

  “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宴请他家家主,另外,让萧子臣也去。”

  上完了药,羽轻尘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无碍才说:“幸好尊上来的及时,否则,你也会成为第二个沈朗。”

  对于玉清风咬了脖子害他差点成为横尸这件事情,慕容策提来时觉得可笑,这个玉清风下口可真是重。

  “姑苏无雪走了吗?”

  “尊上他丢下药方便走了,我也问过是谁指使他来楚月,但他一字不说。”

  慕容策道:“这件事情可真有趣!”

  羽轻尘不知其意。

  楚月城的饷银说到底是慕容熬动的手脚吧!到头来,贼喊捉贼了。

  至于那些兵器和龙袍,无需任何解释,背后的人只有一个。等他回程,轻轻挑起那层薄皮,看他们自己如何斗?

  午时,玉清风起来吐了三次,心里舒服了才下楼去。

  “雏今,我正要叫你吃饭呢?快来,有鱼有肉哟!”夜灵犀早早叫人准备好午膳,只等玉清风下来了,此刻正要去叫他见人下来了,热情的上前迎接。

  而萌子趁此机会摘下鸡腿直直往嘴里塞。

  玉清风走近一看,问道:“有清淡一点的吗?”心里犯恶心那么久,遇到这么油的东西看都不想看。

  “你大病初愈,要吃荤的才行。”夜灵犀笑道,余光撇到萌子偷吃,忙的上前拍掉正要抱走整块鸡的萌子,然而,他还是慢了点,萌子抱着鸡跑了。

  “小爹爹不吃,我就吃咯!我是小孩,你们都要让着我。”

  “你个混小子,这东西是给你吃的吗?”

  玉清风看了他们一眼,在旁边坐下,司徒胤说道:“看你脸色已经恢复了,应该无碍。”

  “感觉死了好多次。”玉清风想要开玩笑,浑身却无力,笑起来嫣嫣的。天知道他多累。

  孤琯笑道:“玉清风,你可不知道,你当时把主子咬成什么样?可狠了,鲜血直流……你说你到底有多恨主子呀!非要咬的那么狠。”

  血心瞪了他一眼,紫捷看了别最大的孤琯一眼,接着说:“我看啊!像玉公子这等美男子,就是被他咬死也心甘情愿呀!虽然咋们的容美人不近女色、矜持寡欢,但被玉公子一咬也甚是开心的。是不是啊?”

  玉清风被说的脸红,他不知道自己咬了慕容策,但醒来后,大家都取笑他,弄得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这会儿公然被孤琯和紫捷调戏,难免心虚的脸红。

  此刻南宫蝶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容美人?紫捷,当着主子的面你若是敢如此叫他,我给你洗一年的衣裳。”

  说完,人已到桌旁,挨着令狐宇坐下来了。

  听到这话的紫捷捂嘴咳嗽道:“主子是最嫉恨这三个字的,我可记得孤琯第一次叫被收拾的惨样。”

  孤琯道:“也不知道是谁取得?哼!”

  看着他们谈笑甚欢,令狐宇只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好像他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呀!不过,慕容策的手下过得比他们好,比他们自在,这也许就是他们死心塌地跟着他的缘故吧!

  玩闹到最后,夜灵犀说道:“咋们吃饭多无趣呀!来玩一个好玩的。”

  “玩什么?”紫捷道。

  夜灵犀眼珠子一转,道:“我们个人,萌子不算在其中,九个人划拳,赢到最后的那个人在五爷下楼时大呼一句:容美人,今夜我宣你。”

  个个听到后脸色一变,但这个游戏玩起来确实很带劲,谁都是清楚慕容策,素日不是板着脸而是面如霜。

  “来”孤琯第一个回应。

  有了第一个,其余人也愿意来了,就是玉清风迟迟不作出反应,他是不想玩这种无趣的游戏。

  “雏今,你也来,快快”

  “我饿了。”

  “不行,萌子替你吃,萌子给你小爹爹留些。”

  玉清风不想玩也被夜灵犀拖去了,第一轮,南宫蝶和血心被刷下来,第二轮令狐宇、韩啸、司徒胤被刷下来,第三轮紫捷和夜灵犀被刷下来,第四轮,剩下孤琯和玉清风对决。

  夜灵犀喊道:“雏今,好好发挥,快赢了他。”

  孤琯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玉清风,商议道:“要不,我放弃如何?”

  玉清风可不想喊那一句话,坚决的说道:“我放弃如何?”

  紫捷笑道:“二位别啰嗦啊!快一举定胜负呀!再不快点五爷都下来了。”

  “你不是最喜欢看人笑话的吗?”血心冷冷的说。

  孤琯咬牙。“来就来,一二三”

  慕容策换好衣裳,今日着一身华裳,高领紫色中衣,外罩紫色透白外衣,腰配深紫环佩,头配一顶稍高的白玉冠,后方坠着朱玉流苏直垂腰间,融于墨发之中。

  他人本俊美,王室的气质高贵尽显其身,加这一身衣裳,王者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围着桌子默默吃饭,紫捷抬首看去,笑道:“五爷你要出门呀?”

  慕容策看了他们一眼,点头。

  紫捷哦了声,夜灵犀掉头喊道:“五爷,要不过来坐坐?”

  今日怎如此奇怪?恭苏如此觉得,他们吃饭一项都是话多,今天却安静的出奇。

  孤琯麻溜的腾出位置,拍拍说道:“五爷来坐呀!时辰还早,不着急出门。”

  玉清风埋首扒饭,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萌子看了他一眼,抬首看向慕容策。

  慕容策在那止步看向他们几人,平日里安静的今日也安静,该说话的都在说话,但这气氛明显的不对。

  “慕容叔叔,小爹爹有话对你说。”萌子喊道。

  “咳”玉清风呛了一口。

  孤琯恍然一拍脑袋,说道:“对对对,玉清风,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对五爷说吗?现在赶紧的说呀!别愣着。”

  夜灵犀抿着筷子将玉清风提起,说道:“雏今好像是要道谢,对不对呀?”

  被提起来的玉清风颔首不看慕容策,他已经故意输掉,可他还是赢了。这句话让他对慕容策说,是什么意思?

  他们前几日还有那件事情,现在……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见他颔首立着,夜灵犀和紫捷、孤琯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便知这几人肯定又在闹事,而玉清风恰巧输掉了。

  只是,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玉清风抬首看去,抬首摸摸鼻子。

  几人齐齐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若是无事,我走了。”慕容策道。

  玉清风看了他们几眼,才闭上眼睛喊道:“容美人,今夜你宣我。”

  终于喊完了,玉清风眼睛一睁,一屁股坐了下去,神色自然的吃饭。

  夜灵犀瞪大眼睛看着玉清风,而孤琯和紫捷以及其余人都看向慕容策。

  慕容策当时一愣,随后,他的脸竟然在恭苏的眼皮子底下扬起了嘴角,不知喜。

  然后,默默无声的走了。

  “五爷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罚玉清风抄书。”孤琯叫道。

  “我看到五爷的嘴角上扬了。”紫捷道。

  夜灵犀呵呵的笑了笑,然后,一拍桌子大笑。

  几人不解,孤琯说道:“夜灵犀,你发什么疯?”

  夜灵犀边笑边说:“你没有注意雏今他喊错了吗?他喊得是:容美人,今夜你宣我。”

  紫捷嘴角一扬,孤琯说道:“五爷今晚一定会宣你的,哈哈哈!”

  玉清风的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整个人不好了。

  一下午玉清风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只因自己喊得那句话,虽说是句玩笑,但心里就很不舒服。

  别扭一下午。

  在晚上要下楼时和上楼的慕容策撞见了,迷蒙的灯下,二人忽视一眼,慕容策轻轻一撇,从他身边走过,而玉清风立在那想:他……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是我自己多想了?

  郁闷的下楼的他还在想慕容策那淡然的模样,也没注意脚下,快要下去时,一脚踩滑整个人往前倾。

  二日大伙启程回京,慕容策为了让玉清风不尴尬选择骑马,让他一人坐在马车里。

  十日后的黄昏,众人才到王府门前,宁忻已经备好一切,只等他们回来。

  玉清风的伤势好转了许多,能自己走动,就是走路的样子有点丑而已。

  槿浓看到玉清风拐着走入院内,额上落下三行汗水,能否甭让她伺候?

  回到房中,玉清风就睡下了,这一路睡不着,他必须睡一会儿。

  慕容策回到院中时,慕容央昊便出来了,欢快的喊道:“五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呀!”

  看着在怀里撒娇的人,慕容策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在我这蹭吃蹭喝了多久?嗯?”

  慕容央昊抬首瘪嘴的说道:“五哥的就是我的,我要蹭一辈子。”

  慕容策无奈的摇头。

  萌子如今以玉清风的养子入府,因为他年龄小的缘故,慕容策只得将他安排在一个院内,另请先生教学,也配有一仆已婢伺候,待遇很是丰厚。

  “慕容叔叔是王爷呀?!”听到婢女墨幽的话后,萌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肯定知道王爷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是个坏人的叔叔是王爷。还给他这么好的房间和院子,还有人伺候,他是小公子,是小公子。

  墨幽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孩子,心中甚是欢喜,而且还很喜欢。见他露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竟笑出声来。

  男仆星瞳说道:“日后啊!小公子可不能直呼王爷叔叔了,这里是王府,是有规矩的地方。”

  萌子抓起桌上新鲜的荔枝,不解的问道:“那我该叫什么呢?”

  墨幽道:“自是要叫王爷的。”

  “可小爹爹都叫他慕容呀!”萌子嘟嘴表示不满,凭什么小爹爹叫他慕容,他却要称呼他王爷呢?

  墨幽和星瞳互视一眼,星瞳问道:“小公子的小爹爹是?”

  “玉清风呀!你们不知道吗”

  两人摇头。

  今夜大伙都累,也没闲聊,都早早睡了,包括慕容策在浴池里泡完澡后也没有出门径直睡下了。

  倾城1赠酒

  天刚刚亮,慕容策就已收拾好,准备今日入朝面圣。

  浔音与月痕为他理好避膝,再看看发冠确定妥当这才送他出门。

  “王爷,今日不带玉公子入宫了?”走至大门前,浔音问道。

  慕容策道:“近日千机处并无事情,他不必去了。”去了也帮不上忙。

  浔音点头,目送马车离开后,浔音有些激动地额说道:“听素香院的掌事说,府中来了一位小公子,是玉公子的养子。”

  月痕道:“王爷待他们真好,竟然住在素香院中。那可是府中五院之一呀!就是未来王妃住的地方。”

  “王爷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让小公子住在素香院中,那未来的额王妃住在何处?”

  “自然是洺沽苑咯!”

  浔音瘪嘴:“不。王爷说过,洺沽苑是他的地方,除了恭苏和南宫姑娘,谁也不可在那住?我觉得,王爷会把王妃安置在西边的景盛院中。”

  “啊!那不是五院之中最差的一个吗?”

  “哎!王爷的心思你懂吗?我也不懂。还是别猜了,去看看那位小公子吧!”

  慕容策回到朝堂倒是让人惊讶,慕容熬询问了楚月的情况后又问了后事安排方才说道:“朕欲设摄政王辅助太子,下五位王爷甚至是王室亲王都有资格。爱卿们回去后好好斟酌,斟酌后,等待商议。”

  摄政王本是安排的,朝臣也知晓这件事情,只是选谁成了一个大问题。

  朝后,慕容央严笑道:“五弟,此番前去楚月可有何收获?”

  慕容策目不斜视的说道:“三日后,谱上郡公主到驿站,听闻她要以骑射挑选驸马。四哥的骑射应当是王室中的翘楚者,我似乎都要放弃权力。”

  慕容策话中半分称赞半分讽刺,慕容央严自是知晓,却不挑明了,只笑道:“不过,我只想与五弟一较高下,其余的几位兄弟,太没意思。赢了你就是赢了半壁江山呀!”

  “那我拭目以待。”

  慕容央严看向他,眼中笑意带着无形的杀气。

  出了殿堂,慕容策要去御翔殿。

  ————

  御翔殿是一贯的严肃静谧,此地乃是全国总要事宜决策的最高地方,从来都无人喧哗。慕容策踏进时,便已感觉到阔别一个月之久的严肃气息和明争暗斗的紧迫感,金銮殿上都无这种感觉,只有这里。多年来,他的对手只有慕容熬,慕容央严算什么?他要挑逗的是凤渊权力最高的君王。

  “父皇。”

  已经等候些时刻的慕容熬破天荒的没有拿奏折,而是只端了一杯紫色的醇酒,听闻声音后,才从酒香之中清醒过来,缓缓看向案前人,说道:“楚月一行,听闻不甚顺利,你也险些丢了性命。是吗?”

  慕容策自是不会认为慕容熬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相反的,他更希望自己死在那永远都不再回来了吧!“是。”

  “嗯!楚月的处理,朕很满意,朕也已调令文成侯去楚月任职刺史。另外,饷银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文成侯乃是怀亲王的子嗣,慕容熬调他下楚月意欲何为?

  “沈薛懿私吞饷银一案,实乃是我朝中有人与之勾结所为。”

  慕容熬道:“勾结?谁?”

  这人不正是慕容熬自己吗?慕容策暗笑,但他面上却未表现什么,只说:“此人身份如裹一层云,看似清楚实则掩藏的极深。儿臣,从沈薛懿的私信中只端出此人身为朝中人,并未猜出到底是何人。”

  慕容熬之所以要设摄政王一职,是对他能力的认可,无论是从做事作风以及说话上来看,他都都是翘楚者。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起来,自己所厚望的慕容央严差劲了太多。本想让他在慕容策身边好好学学,他倒好,河没过就拆桥。

  如今,他从楚月回来,自己的一道考研也过了,虽然不解为何他没有下手?但看得出,慕容熬的存在有其必要的作用。

  “将信呈上,事情暂交三书省处理。今日,朕说过,要立摄政王。”

  慕容策道;“儿臣并无意见,父皇与一群大臣定夺便好。”

  慕容熬晃晃酒杯,说道:“你是虚怀若谷还是心照不宣?”

  “国之大权掌于父皇手中,朝臣选何人为摄政王,都需父皇定夺。儿臣,身为备选之一,在此对摄政王一位阔论,实属不当。”

  慕容熬轻笑,将掌中酒杯放下,示意郝文修。

  郝文修招入两位宫女,手捧青云玄滩壶,还有两只同色酒杯。

  慕容熬起身迈出案台,走至宫女身边,慕容策也随之看去。

  “这是西域前段时间供奉的葡萄酒,十年深埋三尺之地,如今取出,酒香醇烈,余味绵绵。你彻查楚月水患有功,这两壶酒便赐你回去与王妃共酌。”

  慕容策道:“父皇是欲将谱上郡的公主赐为儿臣的王妃。”

  “是有此意,你上面三位兄长都已有王妃,四王也有备选,唯有你”说来,慕容熬开始老重长谈:“你再不成婚,他日,可就老了。不过,这位公主说了,她要以骑射为赛,选一郎君。”拍拍慕容策的肩膀“你要好好争取,知道吗?这葡萄酒希望你们能在新婚之夜共酌。”

  慕容策道:“父皇,儿臣心中已有人选,怕是要辜负父皇厚恩。”

  慕容熬的眉头起了半点涟漪,他已权衡过慕容策与谱上郡公主联姻的利弊,如若慕容策不应下,反被自作聪明的慕容央严得到了,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无碍!这事是那公主说了算。这酒你也带回去,将沈薛懿的私信留下。”

  慕容策作揖施礼便出去了。

  等人走后,慕容熬将沈薛懿的私信看了一次,看完后,可谓大大发怒,当即招苏承毅入宫,在与之一个时辰的交谈后,苏承毅匆匆出宫赶往栗王府。

  苏承毅很少踏足栗王府,一来怕让人看到生疑,二来是他听命慕容熬,周旋在慕容熬、慕容央严之间。若不是大事,绝不前来。

  慕容央严也知晓这一点,在见到他人时有些吃惊,而当时正在和他商议谱上郡联姻一事的伯颜自觉的回退。

  “这分明是慕容策的诬陷。”听完苏承毅的话后,慕容央严勃然起身,但那双如夜鹰一般的眼睛却露出一丝惊慌,靠着阴暗而遮掩。

  苏承毅道:“煜王呈上的私信,臣逐一看过,上方的内容确实牵连到王爷。”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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