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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江山侧 作者:空虚二爷

  第3节

  “哼,她们就是羡慕嫉妒恨我的美貌和才华,”关一筱翻着小白眼道;“昨日我进将军府的消息估计还没有传下来,她们还以为我落魄了嘲笑我,改日一定找机会骂她们个狗血淋头!”

  牧景年皱眉:“你为什么老骂人。”

  “骂人怎么了?骂人爽啊。”关一筱说着拉起衣摆,脱下鞋露出一双白嫩的纤足,一副妩媚的少奶奶样子道:“来,给我上药。”

  牧景年顿了半晌,然后缓缓坐下来,抓住他的脚腕放在腿上,将药膏抹在手指轻轻给他涂上。

  而关一筱享受地眯着眼睛,望着牧景年此时认真俊美的脸,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你这是什么药?好舒服。”

  “白露膏。”

  “哪来的?”

  “师父给的。”

  关一筱来了好奇道:“你师父是谁?”

  “师父姓霍,名讳不详。”

  “我见你武功好得不行呐,尤其是藏匿之术,简直是快得——一眨眼就没了!”关一筱夸张地道。

  牧景年眼底有些异色,他停下给对方抹药的手,问:“那你师父呢?”

  “你是说教我唱戏的师父啊?他是静国的一个老戏骨,原来我在静国学的艺,二八年华的时候过来,现在也将近十年了罢。”

  牧景年思索了片刻,问:“你生在静国?”

  “关你屁事!”关一筱哈哈大笑起来,用脚丫子去顶牧景年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就不告诉你怎么了?”

  牧景年敛去眼底的一丝沉闷,默然不言。

  “咿?你别生气呀。”关一筱放下脚来,将椅子向前挪了挪:“哎哟,这乱世里,谁没有点过去的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嘛,乖乖,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谁都不会说的啊。”

  “无妨。”牧景年道,看了一眼他的脚:“你好好休息,扭伤应无何大碍。”

  关一筱看着他,突然“噗”一声笑出来,柔声软语道:“景年,你可真可爱,又帮了我的忙,我该怎么谢你的好。”

  牧景年则一副淡漠地看着他,似乎全然没有表态。

  “你过来。”关一筱笑得灿烂道。

  牧景年不解其意,但还是靠近些,紧接着便感觉脸颊上一片柔软的湿意,鼻尖一阵馥郁袭来——只见关一筱像个蝴蝶一样在他脸上吻了一记,又翩翩飞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经常这么做吗?”他突然问。

  “什么?”

  “你经常这么对别人?”

  “关你屁事!”关一筱不知道是真怒还是佯怒,声音尖刻起来道:“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吻我啊?我可不是随便吻别人的,一吻值千金呢懂不懂?”

  说完似乎真怒了,直接从椅子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头都不回。

  而牧景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出去,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道裂纹。

  入夜。

  【将军府·惜音楼】

  夜过三更,只剩下疏星几点装饰着黑漆的天空,秋花也合上花瓣悄悄睡去,连那轻鸣的小虫也停下窸窸窣窣的声响,霜色的月晕轻染漆黑的夜幕,韵蔽夜幕仿佛要揉进去一般,似乎世间一切都堕入睡眠。

  百里戈闲庭散步般走到门边颀身轻倚,他闲闲地把玩着拇指上那绿扳指突然感觉到面前空气一阵流动,伴随着那熟悉的一丝凝神幽香散漫空气,愈演愈深,似乎要浸入每一寸空气中。

  来者一袭青衣,白皙的面庞带上几分愠怒,三千发丝以简单的梅花木簪束起,清傲独具。只见其手中握扇,千百淡蓝色的气流自素扇流泻缠绕素指,柔和的气流瞬间聚合在扇化作锐利的气刃,流动如水般肆意洒脱令人捉摸不透、

  “扶大人也会这偷袭的功夫。”百里戈冷冰冰地说道。他不慌不忙地以掌为剑,优雅地凌空而划,刺如霹雳,罡气正阳,忽而如同奇兽驾云狂吼,忽而又是碎碎娇花零落,刚柔并济,变换颇为迅速。

  扶羲一言不发,衣袂如水,纸扇轻摇带着凌厉的杀气,铺扇狠狠地攻去,猛地化作千万水刃如同天罗地网朝百里戈气势凶猛地攻击而来,一招一式清然舒展却暗藏杀机怒火。

  百里戈更是沉而不现,应对自如,将内力灌注掌心,花白的剑光四射,二人在这庭院中畅快淋漓地交战,难分难解,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依旧没有胜负。

  最后二人同时使出一招平湖秋水,风骤止,百叶凋残,百花零落,百里戈直直掐住扶羲那白皙的脖子,而扶羲那一把纸扇也准确地抵住百里戈的胸膛。

  “在下不过一把纸扇,可将军却扼住在下的脖子,这是待客之道?”扶羲面无表情地盯着百里戈。

  百里戈看向那抵着自己胸膛的一把纸扇,他轻轻移开那纸扇,只见那扇叶中隐隐夹着几枚泛着寒光的银针:“若这真是一把纸扇,本将军也不必如此。”

  言罢内力一震便将那几枚银针化去,二人同时退开几步,他抬眸看向扶羲,直言不讳:“南平使臣是来刺杀本将军的?”

  “将军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须多问。”扶羲平静地说道。

  “好,悉听尊便。”百里戈冷冰冰地笑了一声,毫不畏惧地朝扶羲张开双臂,似乎任由对方鱼肉。

  “救下容宇,非将军之作风。”扶羲冷漠地说道。

  “你想趁机杀他,我必救他。”百里戈轻笑道。

  扶羲闻言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百里戈,好看的烟眉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双眸渐渐染上一种似是而非的埋怨让百里戈心中一滞。

  先发制人,百里戈直接发出一掌将扶羲手中的纸扇打落,而扶羲这才回过神来但也只能步步后退,有些力不从心,招式也乱了方寸。

  百里戈稍挑眉,看准时机后准确地扣住扶羲,三两下制住对方的所有反抗,温软在怀,暗香扑鼻令百里戈破天荒地扬起一抹春风得意的笑容,冷冰冰的表情被一点一点融化。

  二人眉心抵着眉心,鼻尖碰着鼻尖,一呼一吸中都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流。

  “扶大人走神,本将军捡到便宜了。”百里戈沉沉地说道,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调戏与暧昧。

  “放开我。”扶羲盯着百里戈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被禁锢在这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怀抱里根本无法动弹。

  “本将军记忆中的扶羲是儒雅和煦的温柔男子,为何今夜却如此冷若冰霜?”百里戈意味深长地说道,唇边邪恶的笑容更甚,狠狠吻住扶羲那娇嫩的粉唇品尝,柔软而香甜。

  正当百里戈要进一步索吻之时,扶羲红着脸转过头去,温柔的吻毫不停顿地落在扶羲那可爱圆润的耳垂上,鼻尖充斥着对方那幽幽体香,竟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之色。

  只听见百里戈那低沉喑哑的声线暧昧地唤道:“我的长音师兄,好久不见。”

  “关一筱是谁。”

  百里戈愣了愣,诡异地盯着扶羲的侧脸,忽然笑出声来:“怎么,长音吃醋了?”

  扶羲表情不变,仿佛云淡风轻,但语气却越发愤怒:“没有。”

  “伶人罢了。”

  扶羲闻言紧握双拳,愤怒与委屈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全部涌出:“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们?”百里戈嘴角有些抽搐,谁又在嚼舌根了。

  “你十日免朝,召伶人入府,夜夜笙歌。”扶羲冷冷地看着百里戈,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百里戈撕碎。

  “长音今夜如此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原来是因为这事。”百里戈粲然一笑,潇洒倜傥。

  扶羲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趁着百里戈一个不留神,连续发出几枚银针不再留情,

  而百里戈惊讶地看着扶羲,有些踉跄地跃身闪过,眼疾手快地将银针收到手里化去全部的杀气。他抬眸之际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快得无影,顿时计从心来,暗自用力拉扯右肩的伤口,一下子鲜血直流染红了衣衫。

  扶羲敏感地察觉的百里戈不妥,下意识将掌风打向他处,匆匆回到百里戈面前便看到对方那鲜血直流的右肩,顿时着急得六神无主:“逸,你这是何时受的伤?”

  “长音你终于肯叫我了”百里戈疼得冷汗直冒,却对扶羲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似乎那流血的人不是自己。

  看着对方伤得如此严重,扶羲方才的所有愤怒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微微凝眉,明明是担心却硬要一副不在意表情,别扭地说道:“死了更好。”

  百里戈虚弱地笑了笑,倒是很喜欢对方如此可爱模样,硬是忍着伤口的剧痛将扶羲扯到怀里紧紧抱着。

  而扶羲也不恼怒,体贴地扶着百里戈回房,丝毫看不见百里戈那眼底得逞的笑意。

  痴情司中,如绵忆的长流,不灭不息。

  ☆、久别重逢

  房中素幔摇曳,弥漫着熏香炉中一缕一缕的幽兰香,加之药香淡淡,沁人心脾。

  红烛的火苗忽闪照耀着扶羲那精致得无可挑剔的容颜,他拿着药小心翼翼地抹在百里戈那深深的伤口上,好看的眉头紧蹙,似乎疼的是他自己,而百里戈只觉心旷神怡,享受无比,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是那日在杏儿林,被箭射伤的吗?”扶羲忽然问道。

  “嗯。”百里戈无所谓地回道。

  扶羲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压那伤口不满地嗔道:“为何突然回杏儿林,百里长逸你是真不怕死吗?”

  “长音,你在担心我?”百里戈挑眉说道。

  “不是,你想多了。”扶羲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恢复一如既往的淡雅平静,认真地为百里戈上药。

  百里戈倒是春风得意,他脱下那个墨绿的玉扳指递到扶羲面前,气定神闲地说道:“长音送的,我怎敢弄丢。”

  扶羲愣了愣,他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个玉扳指喃喃道:“你还留着”

  “七年前我就说过,百里长逸在,玉扳指在。”百里戈潇洒霸气地说道。

  “你回杏儿林是要找这个扳指吗?”扶羲轻声问道,明明对方因此差点送命,但是他就是有种莫名的开心。

  “长音还真以为本将军是去刺探军情,亦或是活得不耐烦了?”百里戈打趣地说道,表情虽然冷冰冰的但眼底温柔的笑意明显。

  “活得不耐烦。”扶羲轻嗔道,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那夜也多亏了长音及时赶来,要不我要被万箭穿心了。”百里戈淡淡地说道,抬手握住扶羲的手腕。

  “活该。”

  “后来是关一筱把我救走,偷偷送我回来的。”百里戈有条不紊地顺势解释起关一筱的事,“为报答救命之恩,请他到府上管吃管住。”

  “哦?没有管睡?”扶羲一边调侃一边为百里戈包扎好伤口,拉上衣服。

  “我百里长逸只睡扶长音。”

  百里戈霸气又显傻气地一句让扶羲不禁嘴角抽搐,他拿起药箱子放回原处,刚想迈出一步却有一阵虚软无力的感觉爬满全身,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下意识要运起内力更发现自己内力竟然被封起来

  百里戈起身将那软绵绵的美人儿扶到怀里紧紧抱着,在对方脖子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素香袭人。

  扶羲愣了愣,抬眸看着百里戈那毫不掩饰的笑意,他顿时清醒过来愤怒地挣扎但却浑身无力,语气也软绵绵的:“你竟然给我下药”

  百里戈暧昧地亲吻着扶羲的脖子,低沉喑哑地喃喃起来:“屋里的熏香是幽兰草,你给我上的药是附灵子,两种香气混杂起来便是最好的迷魂药。”

  “你敢算计我百里长逸”扶羲咬牙切齿。

  “兵不厌诈,长音不懂吗?”百里戈温柔地看着怀里发怒的人儿,语气宠溺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柔情爱意。

  “混账放开我。”扶羲皱起眉来不停挣扎,美眸几乎要冒火。

  百里戈也皱起眉头,他用上更大的力气收紧双臂贪婪地拥抱着怀里不停动弹的人儿,强势地将其牢牢压制住。

  “放开”

  “安静。”

  “给我解药”

  “再动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岐山。”百里戈脸色一黑,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与霸道。

  “百里长逸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百里戈勾了勾嘴角,对上扶羲那冒火的美眸,毫无惧意。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但随着药效蔓延扶羲的全身,加上百里戈那强势的蛮力,扶羲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无力地伏在百里戈怀里,渐渐地那种久违的温暖与爱意将他牢牢包围

  房内仅有一盏明明灭灭的红烛摇曳,昏暗幽红的光亮带着与生俱来的暧昧柔情,照着那相拥的二人,在墙上投下亲密的影子,相依相拥。

  感觉到扶羲不再抗拒自己,百里戈无奈地松了一口气:“对不起,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好想你,发疯地想留住你。”

  扶羲一愣,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却听见对方继续吐露心事。

  “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能好好抱着你。”百里戈一动不动地望着扶羲,似乎只是在自说自话,“我真的很恨这一场一场的战争,把我们搞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早已说过让你先回岐山,等我助南平统一了天下便回去,我们不再过问世事,可你偏偏要与我作对去帮后野”扶羲无奈地说道。

  “统一天下?”百里戈忽然冷笑一声,“要等多少年?到我们白发苍苍,亦或是等我们都死了?”

  “若你不做阻拦,我很快”扶羲抚着百里戈的面庞,温柔地哄着。

  “长音,我把南平灭了,断了这源头才能与你永远在一起。”百里戈盯着怀里的人儿,任性地不做半点退步,“你装病装伤离开一阵,让我把南平攻下,我们就能回岐山了。”

  “师命不可违。”扶羲也毫不退步,对上百里戈的目光平静地说道:“何况,倘若南平毁在我手上,天下岂不耻笑我玄机山庄没用?我要如何对得起师父?”

  “师命师命,扶长音你心里除了师命,还有我百里长逸吗?!”百里戈突然提高声调,愤怒地吼起来,“我们凭什么要成为国君统一的工具?!我们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这不一样。”扶羲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百里戈深吸一气,喃喃自语:“可我与你许过结发之诺你怎能说离开就离开。”

  扶羲浑身一颤,他皱起眉头说道:“那两年前你私自下山助后野,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既然如此,你当初离开又可曾想过我?”百里戈定定地看着扶羲说道。

  扶羲听着更为愤怒更有几分烦闷与委屈,不满地怒吼出来:“师父曾承诺助司马申称霸,可后来师父因病需闭关静养,又逢司马申派人前来请师父出山,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拖着病躯打仗吗?!”

  “若你觉得是我负了你我无话可说。”扶羲冷冰冰地笑了笑说道。

  百里戈看着扶羲似乎真的生气了才着急起来,堂堂大将军也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般害怕地抱着扶羲:“好好好莫气我们不谈这个了。”

  “罢了,你要如何我不干涉而你也莫要干涉我。”扶羲瞪了一眼百里戈闷闷地说道,“我没气,要气早被你气死了。“

  “既然没生气,那今夜留下陪我。”百里戈突然说了一句,期待地看着扶羲。

  对方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如此暧昧之处,扶羲还在气头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百里戈,而百里戈话不多说,直接地开始解开扶羲的衣衫。

  扶羲“刷”地涨红了脸,紧张尴尬地握住百里戈的手腕却绵绵无力,他只觉百里戈的气息越发粗重而暧昧,那种渴望的炙热几乎要把自己烧起来。

  百里戈眉目含情而柔和,那满溢的宠溺将扶羲紧紧包围起来,与沙场上冷酷杀戮的大将军判若两人,他淡笑着说道:“我在熏香里添了些安神药,今夜我们好好休息。”

  “百里长逸你还敢给我下□□”扶羲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百里戈,从自己踏入房门的一刻就被算计得牢牢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直接烧到脑门,将方才的暧昧冲刷干净。

  “傻瓜,我说了是安神药。”百里戈目光灼灼地望着身下的扶羲,俊朗地笑道,“要真是□□,宝贝儿早就难受得哭了。”

  “胡说”扶羲尴尬地瞪了一眼百里戈。

  “长音再不陪陪我,我怕我要找小倌了。”百里戈笑出声来,宠溺地捏了捏扶羲那白嫩的脸蛋,顺势将其压到桌面上。

  “你敢,我阉了你。”扶羲满脸通红地怒道,似有若无地推着百里戈的肩不满地说道,“给我起来点。”

  百里戈笑而不语,他温柔地含住扶羲那柔软的唇瓣。

  热情融化了满室灯影。

  “长音”百里戈轻轻捧起扶羲的面庞细细打量着,柔情的爱恋渗透在每一寸空气中将扶羲紧紧包围,他不知道这样的相逢能有多久,或许不久后的某一日要将怀里的人儿放走,不舍与煎熬只能自己受着。

  水雾迷蒙了扶羲那双满溢泪水的美眸,他不由自主地用力回抱着百里戈,有谁能看清他眸中的不舍,又有谁能知晓他心里的痛苦,前路茫茫唯有此刻的爱意缱绻。

  “见之不忘,思之如狂。”百里戈深深地吻着扶羲的额头。

  扶羲一言不发,抬手抱住百里戈的脖子便送上双唇,沉默中的相爱无声无息,与心爱之人久违的亲密一发不可收拾,干柴烈火,情深化作满溢的爱欲。

  爱之入髓思之如狂。

  ☆、上山郊游1

  百里戈抱着虚软无力的扶羲从浴池出来之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他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儿说道:“还有两个时辰你的内力才恢复,安心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罢。”

  扶羲无力地耷拉在百里戈怀里轻喘着点点头,修长的腿更是软绵绵根本动不了。

  “逸你伤口又出血了。”扶羲紧张地看着百里戈那渗血的右肩。

  “别担心,小伤而已。”百里戈一脸淡定,他将扶羲小心翼翼地侧放到软软的床榻上,看着扶羲安安静静地窝在被窝里,这才放心走到帷幔外自己上药。

  “嘶”百里戈诡异地说道,“怎么那么疼”

  “你那么用力,不疼才怪。”

  百里戈抬头对上扶羲那嗔怪的眼神,不免一笑:“还能下床,看来还能再战几个回合。”

  “闭嘴。”扶羲瞪了一眼百里戈,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挪过去,好不容易才走到百里戈身边夺过药。

  “转过去,我帮你上药。”

  “遵命。”百里戈看起来心情颇好,春风得意。

  “你可知我来后野是为何。”扶羲一边帮百里戈上药一边说道。

  “说好了今夜不谈这些。”百里戈沉下脸色立即阻止扶羲,他可不想这如此温馨被打破。

  “避得了一时罢了”

  “长音,让我抱抱。”百里戈再次出言打断,朝扶羲张开双臂。

  扶羲自然地坐到百里戈大腿上,二人靠得很近很近,能看清彼此眸中深刻的柔情与爱意。

  “怎么了。”扶羲轻笑一声。

  “想吻你。”百里戈毫不客气地说着,嘴唇柔情地留恋着对方那香甜的唇瓣,甜如蜜软如棉的缠吻如期而至,浅吻轻啄如同床笫耳语般沁心暧昧。

  二人热情如火地缠吻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扶羲那带笑的美眸定定地望着百里戈,他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去过几次青楼?”

  “你猜。”百里戈捏了捏扶羲的鼻子笑道。

  “我不怪你”扶羲别扭地说道,眼神里明明是酸溜溜却说得云淡风轻。

  “看来得打屁股了。”百里戈摇摇头啧啧说道,话音落便掀起扶羲的衣摆,照着那圆翘的臀瓣“啪啪啪”的打下去,力道不轻不重倒有几分调情的暧昧。

  “别打”扶羲瞪着百里戈刚想提手拍向对方的肩。

  百里戈眼疾手快地握住扶羲的手温柔地吻着,他淡笑道:“哪敢去青楼。”

  “最好别骗我。”扶羲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有些偷乐。

  “本将军虽然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娘子又不在身边但坚持守身如玉。”百里戈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凑到扶羲耳畔邪恶地轻笑道,“倒是时常梦到与长音芙蓉帐暖。”

  “色。”扶羲用力一按百里戈的伤口。

  “哎哟”百里戈佯装痛苦地皱起眉,“疼快帮我上药。”

  扶羲尴尬地垂下眼眸,重新拿起药为百里戈包扎伤口,而百里戈心情颇好,搂紧扶羲调戏起来,碎碎地吻着对方那白皙的脸蛋。

  “你呢?”

  “你以为我是你吗?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扶羲嫌弃地看了一眼百里戈。

  “哦。”百里戈落寞地点点头。

  “好了,别太用力,等会儿又要出血了。”扶羲淡笑着说道,将百里戈的右肩重新包扎好。

  “嗯。”百里戈轻叹道。

  扶羲瞥了一眼那垂头丧气的百里戈,淡定地说道,“我这几日打算住进将军府。”

  “哦?”百里戈颇为好奇。

  “等着接圣旨罢。”扶羲淡笑道,那笑容志在必得,夺目迷人。

  百里戈宠溺地轻刮了一下扶羲的鼻梁:“扶大人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扶羲笑了笑,舒服地垫在百里戈肩上。

  “回床上好好收拾你。”百里戈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芙蓉帐内紧紧相拥的二人翻云覆雨,抵死缠绵,如鱼得水的欢爱畅快淋漓,带着满溢的爱意,也未有过一刻的分开。

  清晨。

  百里戈看着手中的圣旨感到一阵无语,听闻昨夜大使馆遇袭,几乎被不明刺客弄成废墟,这不,那皇帝陛下生怕南平使臣在后野出了差错导致不必要的矛盾,就下圣旨让扶羲住进将军府,让他百里戈好生保护。

  “长音你真是。”百里戈宠溺地笑了笑,难怪昨夜这人儿就说他要住进将军府。

  “啊啊~~”

  “哦哦哦~~~”

  大清早便能听见关一筱练嗓子的声音,还未来得及离开,那人便如同花蝴蝶一般朝自己飘过来:“将军早~”

  百里戈今日自然是一夜春宵过后神清气爽,破天荒地朝关一筱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打起招呼:“关关早。”

  关一筱整个人惊呆在原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围着百里戈转了几圈,突然紧张兮兮地大吼起来:“将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胡话。”百里戈收起那仅有的一丝笑意,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关一筱便要走。

  “哎哟!将军笑起来更帅更英俊呐~别冷着脸咯~”关一筱兴奋起来,笑眯眯地跟着百里戈,”嘿嘿~今日天朗气清将军陪人家去登山游玩罢,顺便散心对康复有好处哟~。”

  “登山?”百里戈似乎来了兴趣,冷酷的面容出现一丝暖意。

  “嗯呢~去不岷山看红叶啦,风景好的适合谈情说爱增进感情呢。”关一筱一脸娇羞地说道。

  “好。”

  还不等关一筱开心得一蹦三尺高,只听见百里戈继续说:“等南平使臣到将军府后,一同前往罢,也让南平使臣看看我后野的风光,嗯对了,再叫上阿景罢。”

  话音落,百里戈便迈着大步离开,徒留一个潇洒挺拔的身影。

  “啧啧,背影也那么帅。”关一筱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一转便又飘飘着不知去那里混。

  百里戈端着午膳走进房里,将美味的饭菜放好在桌面上才走入内室,他走到床边将床帘收起,床上那美人儿也刚刚苏醒。

  “小懒虫。”百里戈宠爱地吻着扶羲的侧颊,将那懒洋洋的人儿轻轻抱到怀里,他目光燃着还未退去的□□,恶狠狠地捏了捏扶羲的脸蛋说道,“若非今日要出门,我定压着你做个十次八次。”

  “要做你自己做。”扶羲舒服地靠在百里戈怀里,冷冰冰地嗔道。

  “先放过你。”百里戈露出个爽朗英俊的笑容,“今日我带你去不岷山玩如何?”

  “嗯不岷山?”扶羲轻皱眉心,懒懒地动弹几分。

  “等我们把南平使臣入住将军府这出戏演完了,我带你去不岷山。”百里戈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为对方穿上衣物。

  “长逸”扶羲忽然抬手牢牢抱住百里戈的脖子,恍然之间似乎回到他们在与世无争的岐山,一切都是那样的恬静含情,若是没有这乱世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与长逸应当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双眷侣。

  百里戈愣了愣,淡笑着收紧双臂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儿,在对方耳边含情脉脉地低语:“说实话,长音也舍不得我吧?”

  扶羲轻轻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仰头送上一个甜美的浅吻,安心窝在百里戈怀里嘀咕一声:“抱我一会儿。”

  二人在这温暖的晌午相拥着久久也舍不得不分开,享受这一刻无关国事无关战事,只有深爱的缠绵缱绻。

  “不敢相信今早醒来你还在我怀里。”百里戈长叹一声说道。

  “浑身酸痛,还被封了内力,你觉得我有可能半夜离开吗?”扶羲瞪了一眼百里戈说道。

  “哦?那就是说如果有可能,你还是会走?”百里戈拉下脸来,不悦地说道。

  扶羲愣了愣,望着百里戈那冷冰冰的脸抿出一抹笑容说道:“你觉得呢?”

  百里戈松了一口气,敲了敲扶羲的脑门淡笑着说道:“长音傻傻的,怎么当南平第一谋士。”

  “你才傻。”

  百里戈似笑非笑颇为调侃,体贴地为其披上一件披风:“今日转凉了,穿多点。”

  “圣旨下来了?”扶羲淡淡一笑。

  “嗯,扶大人真是大胆,在后野也敢如此放肆。”百里戈意味深长地说道,将扶羲拦腰抱起,走出内室。

  “怎么,将军府容得下戏子容得下游侠,偏偏容不得在下?”扶羲语气温柔尔雅,彬彬有礼,紧紧地抱住百里戈的脖子带着某种威胁。

  而百里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狠狠地大口亲上扶羲光滑的脸蛋,霸道自信地说道:“我百里长逸要这南平国,更要你扶长音。”

  扶羲闻言温柔一笑如同春花开放,他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我就等你百里戈攻破南平国门的一日。”

  【不岷山】

  这不岷山据说千百年前是个山庄,乃武林人士的汇聚地。但后因战乱,中原武林逐渐萧条,各大帮派分崩离析,眼下山庄早已被毁,但风景依旧如画,倒成了不少游人驻足之地。

  百里戈平日沙场银铠加身尽显刚毅冷酷,如今一身墨色便服外披湛蓝斗篷风流倜傥,俊逸稳重,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像块冰山,但也收敛了几分杀气。

  在他身边是一袭青色长袍的扶羲,手执纸扇,儒雅文静,他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翩翩公子,二人一冷一热,站在一起有种不可名状的和谐。

  关一筱一身白衣点缀着枫红色的花纹,与这满山枫林衬得相得益彰,从远处,如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欢愉无忧的少女。他像个孔雀般傲然,全然不顾一腿的扭伤未愈,摇曳生姿地行走在山间,且歌且行,还不忘与同行三人相谈甚欢:

  “哥哥,你说这满山红叶开得好是叫人忧伤,让我都后悔来了。”

  被称作哥哥的百里戈,听到这音韵平平不带轻声的两个字,不禁嘴角僵直地抽了抽:“此话怎讲?”

  “这满山枫红好比战场的鲜血,在乱世里怎不叫人看得肝肠欲断?况且哥哥是驰骋沙场的人,想必看了更有感触罢?”

  “说的有理,不过想来是关关过于多愁善感。”百里戈咳了咳嗽道。

  而扶羲瞥了二人一眼,温煦地开口道:“都说戏子多心思之细,千回百转,明城名角果然更是如此。”

  “扶大人过奖,”关一筱双手环胸,翘着手指妩媚一笑:“不过我这点小才华自是不能和将军使臣什么的比,还让大人见笑了哟。”

  百里戈见此便将话题引开,问一旁沉默的牧景年道:“阿景游历多处,以前可有听说这不岷山有什么盛景。”

  牧景年奇怪地看了一眼百里戈和关一筱,道:“你们便住在旁边,莫非不是更清楚?”

  “哥哥成日就是忙忙忙,哪有时间来游山玩水?”关一筱插嘴道。

  “那你呢?”

  “像我这般娇弱金贵的美男子,如若不是为了陪将军出来散心,哪会来爬山呀,哎呦,脚疼死了!”

  百里戈翻了个白眼,冷冷冰冰地说道:“你就慢点走罢。”

  牧景年神色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便道:“以前听闻山上有个湖,里面鱼儿许多,肉质鲜美。”

  “这个好这个好!”关一筱激动起来:“咱们来烤鱼,再摘点野菜,找个地方坐下,嘿,这样可多舒服,都不用走了呀。”

  说着他一把拉过百里戈就往山上走,完全不顾扶羲异样的眼神。而牧景年见他似乎对自己爱答不理,心想也许还在生昨天的气不成?

  “对了哥哥,”关一筱一边拉着百里戈的袖子一边欢快道:“一会儿呢,如果要是碰见城里那些臭老粗和臭三八,你可要给足我面子。”

  “什么意思?”

  “哎呀,你就照你平常的样子,什么都别说就行,”关一筱得意洋洋道:“那些混蛋,前两天还嘲笑我是掏粪的,有机会一定让他们看看,我可有个英俊潇洒的哥、哥!”

  百里戈翻了个白眼:“无聊。”

  “唉,哥哥你声名在外,当然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的苦衷,”关一筱满脸忧伤道:“咱们戏子呢,最讲究的就是清誉,被人说成掏粪的简直奇耻大辱啊!”

  “你……的清誉?”百里戈嘴角抽搐。

  “是啊,”关一筱忧郁地玩着自个儿的头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骂老子的人可多了,从这里可以排队排到明城门口呢,其实他们懂个娘蛋呀!老子心儿玲珑剔透,貌赛江山,引无数英雄折腰,他们铁定是嫉妒!”

  百里戈早已知道该怎么和他对话,对答如流地道:“嗯,的确是嫉妒。”

  果然关一筱得意地咯咯咯笑起来,还单脚跳起来去够头上的枫叶,摘下来给了百里戈一片自己一片,高兴得若不是脚伤估计会蹦跶个不停。突然他又看见了枫树一只蓝色蝴蝶乍现,立即惊声叫道:

  “快看快看!美死了!”

  只见那蓝蝶恰停在枫叶上,收拢了翅膀栖息,趁着烈火红枫的确美不胜收。

  关一筱见到美丽的东西便心动飘飘然,急道:“哥哥你帮我拿嘛~”

  百里戈耸肩:“蝴蝶小憩,何必惊扰。”

  “可真的很漂亮嘛。”关一筱跺脚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蓝蝶,叹气道:“奈何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

  他话音刚落,突然银光乍现,晃过了枫叶蓝蝶,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一眨眼的功夫,牧景年便拿着根银针,吊着那只蝴蝶站在了关一筱身旁。

  “喏。”

  关一筱愣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银针上的蝴蝶,立即咿咿呀呀地假哭起来:“混蛋,你把它弄死啦!”

  牧景年看了一眼那死蝴蝶,疑惑道:“人们不都是爱收集死的吗?”

  “都说戏子心思敏感脆弱,自是不能和常人比。”扶羲悠悠开口。

  关一筱哀嚎了几句便停了,瞪了牧景年一眼道:“我都给忘了,你这怪物,人死了都无所谓,何况一只蝴蝶?”

  牧景年看着他离去,不解地看了一眼那银针上的蝴蝶,指尖轻轻一用力,那蓝蝶便顷刻间化成了青烟粉碎。

  百里戈看到这武功心里也一顿,又见牧景年无悲无喜,心想这果真是个怪人。而扶羲一路上与百里戈交谈不多,只是默默看着百里戈与关一筱小打小闹,不禁紧握双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上山郊游2

  一行来到不岷山的清池,只见这池中确有鱼儿数许,看起来也确实鲜美无疑。

  关一筱一屁股坐在了秋草地上,懒洋洋道:“我早说过了,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今儿又有伤在身,自是不能抓鱼了。”

  “你是要我们抓给你吃?”百里戈双手抱怀质问。

  “哥哥你是出来养伤的,怎么能让你抓鱼呢?”关一筱笑嘻嘻地留了片空地出来:“扶大人是客,自然也不好抓鱼,所以景年你来抓罢。”

  百里戈看了看他,又看看牧景年:“阿景,你们两有仇?”

  牧景年一愣,看着关一筱摇了摇头。

  “哼。”关一筱别过脸,放缓了些地娇嗔道:“快去嘛,我都要饿死了。”

  牧景年听着便走到池边,看了一眼池中的鱼儿,突然运气于指尖,只见一道灰色的灵光乍现,下一瞬便从指缝间如灵蛇般游走而出,随后化作一片腾龙的力量,瞬间将整片池水掀翻起来。

  三人讶然,只见那池里掀起了一片浪花,重重地向对岸拍打而去,水落后便留下一群搁浅岸上的鱼儿。

  “好办法。”百里戈笑道:“看来抓鱼也免了。”

  “哎哟哥哥和扶大人都坐下来休息休息,让景年干活就好咯。”关一筱笑眯眯地说道。

  “哦?何乐而不为。”百里戈有些邪恶地看了看牧景年,潇洒地坐下来。

  “扶大人怎么还站着呀?”关一筱奇怪地看着扶羲。

  百里戈不动声色,他脱下厚斗篷折起来放在草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扶大人请。”

  “多谢。”扶羲温文儒雅地作揖,淡笑着就坐到百里戈给自己弄好的斗篷上。

  关一筱诡异地看着那二人,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四人架起了火架捡起了鱼开始烤,不过一会儿便野味飘香,引人垂涎。

  关一筱拿起烤鱼看了又看,突然一副少奶奶的模样叹气道:“唉,其实吃鱼也不好,刺儿那么多,都懒得挑。”

  “你尽可不吃。”百里戈淡淡地接了一句。

  关一筱噘嘴:“不要嘛,这鱼儿还挺香的。”说着便艰难地一口接一口,还不停地“呸呸呸”吐出一地鱼刺。

  一行吃喝干净后,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似乎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看来今日要下雨,恐怕不能再往上走了。”百里戈道。

  “真可惜了这美景。”关一筱伸了个懒腰,又心血来潮地站起来走到池岸边道:“这一汪秋水接着山上的溪流,也不算是潭死水,竟还流得挺快,映着枫叶可真是美。”接着又看了看水中自己的倒影,抚脸感叹道:“加上我这张脸便更美了几分。”

  百里戈边吃鱼边问:“鱼儿可有没有吓得沉了?”

  “哥哥讨厌!”关一筱一跺脚刚站起来要反驳,突然衣袖里掉出个锦囊,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他立即惊恐地尖叫起来,俯下身就要去捞。

  谁知那山流眼下较快,竟把那红色的锦囊冲到了对岸,关一筱见此便绕着池塘跑起来,大喊道:“我的妈呀,宝贝别跑啊!“

  三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滑稽,边吃着鱼边看戏似地观赏着。只见关一筱冲到对岸,蹲下来一手截住了那被山流冲得旋转的红锦囊,小心翼翼地捞起来,打开看了看,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脯:

  “吓死我了……”

  祸不单行,老天似乎偏要和他作对似的,下一秒其身后的林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影,“嗖”地一声就夺了他手中的锦囊,下一瞬又“嗖”地一声跃进了林子,快得像一只顽猴。

  “啊——”关一筱惨叫一声,整个人便往林子里也“嗖”地一声冲进去:“娘蛋的,给老子站住!”

  对岸三人见此一时错愕,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牧景年,脚尖点地轻功一起便也跃过池塘进了树林,而百里戈和扶羲也迅速跟上。

  原来这不岷山荒芜已久,眼下早已成为不少山贼的聚集地。这些山贼有些原是游民,因生活困苦、不满乱世而被逼上山成贼,其成日在山间生活盯上了游人便出手抢夺钱财,以饱腹之用。

  这次抢夺关一筱锦囊的便是其中之一,脚步快如风,在茂密的枫林里疾驰飞逃,直向最深处奔去,势必要把对方甩得十万八千里。

  而关一筱本就脚扭了伤,加之有自称是“手无缚鸡之力之美男子”,眼下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嘴里是骂个不停,但身体早没了力气。

  “娘蛋的……给老子还回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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