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他们距离目标也越来越近，最后只隔了一个白天了。
布鲁斯早早就找人定做好了他们今晚的衣服——没什么保护措施，只是一些防止留下痕迹的布料。两人体制特殊，都不容易被杀死。
宴会开在哥谭市市中心，无数名流贵族，哥谭市的创立者家族们都陆续到场。气氛十分融洽——一直到伊莱恩和布鲁斯到场，气氛便是突然变了。
伊莱恩穿着的是深紫色的——也是在布鲁斯询问的时候她毫不犹豫选择的颜色。为了和她相配，布鲁斯也选择了像同色系的领带，他拉着伊莱恩下车，踩在了宴会厅前面的红毯上。
一边搂着腰看似是亲热，实际上是在观察附近的安保，以及人群的站位。
霍伯特家没来，但向来和霍伯特家交好的拜伦家来了，并且是在伊莱恩下车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他们那一片奇怪的气氛。
“要去吗？”伊莱恩小声问。
“不急。”布鲁斯拉着她，走到另外一边，自然地和另外几家攀谈起来，顺带讨论一下这次市长的候选人有可能是谁。
伊莱恩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的话语，一边应付着假笑。
“韦恩怎么找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
“平庸——”
“候选人有消息了吗？”
“他是有什么目的吗？”
目的？
伊莱恩往深了听听，拉了拉布鲁斯的袖子。
“过两天就是宣布候选了，这次必须让斯蒂文·科尔当选。”那人继续道，“我不管韦恩有什么目的，总之别让他掺和我们的事情就对了。”
“但是韦恩家的财力和势力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很有用吗？”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得看看他的诚意了——”
伊莱恩挑眉，试图知道说话的到底是谁，却被布鲁斯握紧了手。
有人在观察他们。
不止一个。
这并不是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布鲁斯早就预料到在这场宴会里会有人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或许是考察，也或许出于对他们的厌恶，都有可能。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正在攀谈中的人群中议员的妻子好奇询问。
布鲁斯道：“是在一家酒吧。”他眯眼，努力做出一副回忆的表情，沉醉其中。
伊莱恩则是配合地做出甜蜜的样子，“他对我一见钟情。”
那可不是一见钟情吗？
虽然借的是迪克的眼睛，但也确实是让布鲁斯注意到她了没错。
“这可真是布鲁斯·韦恩式的找对象风格。”议员调侃，“我本以为你平时玩玩就算了，没想到结婚也是这样一类货色。”
伊莱恩脸色一僵，没说话，而是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不去想太多别的让自己听不清边上人的讲话。
布鲁斯显然也是不悦，他道：“恐怕您最近太闲了，居然还劳烦您来关心我的婚姻怎么样，看来查霍伯特家的账单还不够你忙的？”
那人一噎，当即就是甩了脸色，道：“没想到布鲁斯·韦恩还看新闻？那这样或许你也看到了你妻子之前和不少男人的风流韵事了？”
这下伊莱恩不得不做出一些反应了，她抓住布鲁斯的手臂，道：“布鲁斯——我们走。”
布鲁斯脸色一沉，带着伊莱恩走去了距离偷听的人的附近。
更近了一些，也更方便偷听了。
“……他的那个老婆看上去很好对付，可以从她那试探。”
听到这，伊莱恩挑眉，憋笑憋得幸苦。
“韦恩很久没表示想参与我们的事情了，我们怎么可以判断他真的可以加入呢？”
“他既然两年前想加入，我就不相信就他这个玩乐兴致，不想加入——就我看，那些报纸上关于他妻子的都是真的。”
“那也玩太大了。”
听到这，伊莱恩已经大致知道了他们这个地下产业到底是关于什么了。
他示意布鲁斯走开一会，让她落单一会，好套到别的什么。
布鲁斯临走前捏了捏她的手，才是走去了另外一边。
伊莱恩站在自助吧台边，看似是有些局促寂寞，实际上是在等待有人上钩。
她随手拿了一杯香槟，才喝了一口，一名穿着名贵西装的男士就走了过来。
“新面孔，女士。”他道。
伊莱恩挑眉，对他晃了晃自己的手。
表示自己已婚。
那人看上去不太在意，继续搭话：“看你很无聊，想找点乐子吗？”
“乐子？”伊莱恩挑眉，“你什么意思？”
她稍稍转身，倾身过去，摇了摇手中的香槟，表示自己很有意思，但抱胸的另外一只手又表示出自己的不信任。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太太，但或许你知道哥谭的一些传言？”那人神秘兮兮的。
“你的意思是——”伊莱恩做出思考状，“蝙蝠侠吗？”
那人原本的笑容一僵，尴尬地解释，“那当然是哥谭的娱乐活动和风土人情都有很大的不一样——你家乡在哪？”
“纽约。”伊莱恩道。
“那就对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纽约人——”那人继续套近乎，“我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我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乐子？”伊莱恩又喝了一口香槟，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
那人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笔，随手拿了一张吧台上的纸巾，写了什么，递给她。
“就这一次——过时不候。”
伊莱恩看着上面的地址，只觉得好笑。
有时候，确实是要靠这种互相接触的方式，才能不留痕迹。
但凡是通过电子通讯，信件传递，都会被查出来，这种远古的人与人之间的纸条传递，再加上一次换一个地方，倒是真的不容易被查到。
但这人搭讪的方式未免过于儿戏。
她继续在那站了一会，布鲁斯才是回到她的身边。
“人和人接头的？”布鲁斯道，“那倒是够隐蔽。”
“是啊，除非那人可以继续接触得到下一次的地点，否则就是永远查不到。”伊莱恩把纸巾收起来。
“所以这个的周期更长了。”布鲁斯道，“你得演好一会了。”
“我乐在其中。”
伊莱恩笑着，回应着，和他走到宴会厅的里端。里面也是一个小会场，墙壁上是一些被相框裱起来的哥谭市创立者的名单，伊莱恩一眼，就看见了最前面一串人名里的“韦恩”。
“韦恩！”突然，有个人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布鲁斯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我们认识吗？”他问。
“噢——看我这个急性，你当然没见过我。”那人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对布鲁斯伸出手，“约翰·斯坦斯，市长候选人之一。”
布鲁斯想起来了。
这名字他在今天的讲话中听到过不只一次，也是被人认为最有可能当选的。
“有什么事情吗？”布鲁斯直接问。
伊莱恩推测这应该就是那群人都想要他当市长的那个人。
“是这样的，韦恩先生。”他掏出一张名片，“可以有机会和你另外找地方约着聊聊吗？关于哥谭。”
布鲁斯接过，没做出什么承诺来。
斯坦斯有些尴尬，擦了擦自己的手心，准备离开，“您实在是没时间也是没事的，我知道您新婚事情一定很多，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邀请。还是希望您赏脸。”
说完，他便是走出了这个小厅。
“一伙的。”伊莱恩道，“虽然没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就两个都会会。”布鲁斯把名片塞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