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病树也没有想好。
蒲磊似乎很容易被自己控制，这么说确实不太好……但自己与蒲磊脑电波对得上，就不需要太担心蒲磊。
关蕊呢？
关蕊的潜力绝对不小，这种意念扭曲物质的能力，上限很高很高，可以说是纯粹的战斗性质能力。
但他其实还没有做好铭刻关蕊的打算。
丘比特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必要。
因为根据周渊若的反馈来看，周渊若还是会让别人的思维崩解。
只是铭刻之后，对于被自己亲手铭刻的人，似乎自己的抗病性更强了。
现在他在周渊身边，居然可以冷静思考。
思来想去，姜病树决定前往十一层，“丘比特”唐欣所在的楼层。
先转化唐欣。
他打定主意，可就在准备离开时，电话响了。
姜病树看了看周渊若，周渊若说道：
“我不想回避。病衍波动种下后，我的听力确实提高不少。但我不想回避。”
“你应该清楚，我跟你的关系，既然会走的很近，不妨我们效率一点，从现在开始就彼此信任，省掉那些互相猜疑的过程。”
“毕竟，我落到了四大集团手里，我也不好过，对你，恐怕也不好过。”
既然无法用情感来证明忠诚，那就用利益。
姜病树也不笨，很快想明白了。
既然周渊若不能落入四大集团之手，那么自己就要抓紧她不放，想方设法将其变为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开始就信任的好。
姜病树点点头，接通了电话。
“回会议室，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关于你在病孵所要安排的人，在开完会议后，你再去安排，新据点已经可以入住。”
荀飨打来的。
相负责善后，马负责情报。这种联系姜病树的事情，一般是马负责。
不过荀飨出于新据点要保密这一点，怕姜病树说漏了嘴，所以主动联系姜病树。
“关于新据点，现在不要问我，到了之后，开完会议我会和你说的，对其他人也要保密。”
姜病树有点犯难：
“我现在……手头就有一个必须要安置在新据点的人。”
荀飨口中的任务，想必是真的很紧急：
“你先回来，让那个人继续留在病孵所，事后你再将他们安置好。”
姜病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电话挂断。
周渊若笑道：
“去吧，距离那批人再次来到病孵所检查，还有几天时间，足够你安置我们了。”
“我会留在这里等你。”
姜病树点点头，临走之前，他问了个问题：
“铭刻的过程里，你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当然有。
断桥，老人，浓雾。
这些东西可不是正常铭刻可以看到的。
不过周渊若确信，现在的姜病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也不到适合告诉姜病树一些事情的时机。
“你的铭刻是有特殊性的。这种特殊性，甚至可能因人而异。对于我来说，被你铭刻之后，我的病情其实没有得到缓解，但对病的抵抗能力却加强了不少。”
“而且我与病魔之间的关联变弱了。”
“姜病树，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据我所知，所有的铭刻，都只是在精神层面有区别，但你的铭刻，实实在在提升了肉身对疾病的抵抗能力。”
“这不是病衍波动的特性，这种特性源于你。”
姜病树呆住。
周渊若从无法操控身体，到如今自如控制……竟然不是因为病衍波动，而是因为自己？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的病衍波动等级应该也不高吧？”
周渊若仿佛洞悉了一切，姜病树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渊若继续说道：
“那就是了，这病孵所，拥有病衍波动的不止你一个。那几个四大集团麾下名校毕业的致病师们，也有几个是病衍波动的拥有者。”
“可他们，靠近不了我，也靠近不了十一层的丘比特。”
“甚至听到了丘比特的声音，就会激素紊乱，跟吃了药一样。”
“这就是差别。你的体质，先天就拥有很高的病态规则免疫能力。”
“这也导致你的铭刻变得特殊。”
周渊若的笑容渐渐收敛，严肃的说道：
“你的秘密，我们会一起探索，但切莫狂妄高调。”
“要矫正一个病态的世界，需要的是绝对强大的实力。”
“你很特殊，似乎起始的资源比别人多很多。但你还没有接触到那些真正的天才和怪物。”
“四大集团的t0级战力，没有一个是不特殊的。”
“你只是有这个潜力，但要开发出这些潜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请务必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说出今日的事情。”
“哪怕是这栋楼其他几个你准备招募的人，哪怕是让你来招募我们的人……”
“记住，这是你最大的秘密。一旦这个秘密被人知晓，四大集团便会注意到你。一潭死水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变数，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容接受的。”
周渊若说了很多。
姜病树记在心里，他忽然感觉到，这个女人真的很适合做自己的士。
荀飨提到的事情，显然很紧迫，姜病树也不多耽搁。
很快他与周渊若告别，决定参加完会议之后，再来接周渊若以及其他几个人离开。
……
……
肺区，百川棋牌室，会议室内。
姜病树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在场。
棋牌室里，柳冰，马凉，姜病树。
电子屏幕里，徐曼羽，荀飨，包子。
唐柿子和主帅秦观棋并不在。
不过这也不代表这次任务，不重要。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说明一下情况吧。”马凉的声音也不再懒洋洋的。
他一脸凝重，姜病树寻思，莫非是出现了超级病域？
“明日之子，一直以来都是四大集团垄断人才的一个测试。”
“但这一次，据说四大集团会……动一些手脚。”
不是病域，但看几个人的反应，似乎比病域更严重。
没人说话，马凉继续说道：
“情报来源于主帅，我也是不久前听柿子说的，所以紧急召开会议。”
“至于柿子和主帅，似乎还在跟进调查。”
“四大集团，一直以来都有着秘密武器，也就是一些……超级新人。”
“而这一次的明日之子，他们极有可能会让超级新人登场。”
“并且不仅仅是他们，黑石病寨的人也会混进来。”
“每年的明日之子，都会有死伤。今年……极有可能是死伤最严重的一年。”
荀飨有些疑惑：
“既然是秘密武器，超级新人，那就说明已经是四大集团的人了。那为何还要派进来？”
“难不成是……作秀？”
马凉摇头说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谓超级武器，就该是被雪藏着，然后等待合适时机亮出。”
“但这次，那些秘密武器会与其他选拔者一同登台。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姜病树忽然开口：
“有没有可能，是测试？”
徐曼羽笑道：
“姜小弟，说下去。”
姜病树点点头：
“其实底层逻辑很简单，既然秘密武器要出动，那就是说明近期，四大集团有任务。”
“这个任务，很可能需要四家联手。”
“所以借着明日之子的选拔，在一群能力者里，看看秘密武器们的表现。也算是为任务热身。”
“同时，四大集团的秘密武器，面对一群只是孵化了病魔的能力者，只要不出现什么能力过于变态的民间高人……这些超级天才们，必然会找到信心。”
“同时，既然明日之子的目的是选拔人才，那么四大集团排派出了各自旗下的顶尖人才……也算是有个参照，可以更高压力的测试这些被选拔者。”
“总结下来就是，他们应该是在为某个任务热身，并且，试图提高一下选拔难度。于是安排了几个秘密武器加入到明日之子选拔里。”
姜病树的分析倒是很合理。
马凉说道：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了。徐姐大概是唯一有能力自保的，但徐姐是个四大集团公认的熟面孔。所以徐姐混不进去的。这次任务车不能出动，否则会打草惊蛇。”
姜病树皱起眉头，听出了一些端倪。
“等等，你的意思是，主帅要让我们混进明日之子的选拔里？”
“恭喜你，答对了，总之，你，包子，柳冰，你们几个里面，得有一个人混进去。”
“混进去的目的，不是要让你们拔得头筹，也不是要你们出风头。你们混进去，就是用来被淘汰的。”
“这次审核很粗略，因为四大集团非常想要招揽更多人才，很有可能真如你所言，他们在为某个任务做准备。”
“所以嘛，这次的明日之子选拔，扩大了范围，降低了一些背景排查的认真程度，各大病孵所也都在不断报备病魔孵化者。”
“我们也有办法将你们安插进去，当然，这次任务不简单。”
“每年明日之子选拔，都会有死伤，我说过，今年很可能是死伤率最高的一年。”
“那几个超级新人，四大集团的秘密武器，或许下手没个轻重的。惹到他们，会很危险。”
“黑石病寨的人，混进去大概率是要制造混乱，昨天月亮蔷薇和黑石病寨的冲突升级，恐怕……”
马凉做总结道：
“所以这次任务，很难。不是病域，但比病域要难。”
而且，那么多病魔孵化者，真要有人死了，保不齐还出现个病域。
这句话马凉没说。
姜病树好奇：
“我们进去就是为了被淘汰，那意思是我们不是为了混入四大集团，参加明日之子选拔，是有其他任务？”
马凉一拍脑门：
“瞧我这脑子，重要的忘记说了。”
“虽然徐姐那边，找到了辉女的一些线索，但终究还是没有见到辉女。”
“辉女很可能知晓主帅的嗜睡症怎么治。主帅是我们的底气，也是我们的支柱。”
“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辉女，找到让主帅的嗜睡症康复的办法。”
徐曼羽接过话：
“我与主帅打探到的情报是，月亮蔷薇这次派出的秘密武器，正是我们之前要寻找的。”
“她很可能接触过辉女，甚至被辉女眷顾过。”
“本次任务的核心，就是需要你们当中的一个，混进明日之子选拔，低调行事，想办法找到月亮蔷薇的秘密武器，并且……”
“取得信任，获得情报。”
包子啧啧说道：
“我放弃，这个任务，不如直接跟我说无法完成。”
“姐，你不是不知道吧？月亮蔷薇对咱们没好感，四大集团的秘密武器都是怪物。”
“那满城的选拔者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两个怪物？总会有的。”
“而且天晓得选拔机制是怎么样的。”
“要表现低调的接近月亮蔷薇的超级天才，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更别说还要让人放下戒备，放下敌意，去告诉潜在敌人至关重要的情报。”
“我宁愿去净化病域。”
徐曼羽认为包子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包子的实力最强。
眼下包子如此推脱，徐曼羽说道：
“要不姐姐和你约会？”
“那自然是极好的，但同样的当我不会上两次。”
包子回忆起自己刚入职那会儿，就对垂涎徐姐美色。
他是站着去约会的，回去的时候是趴着回去的。
后来包子得出一个结论，不要跟比自己强太多的女人约会。
“要不……我去？既然与主帅有关，我义不容辞。”
姜病树忽然开口。
柳冰说道：
“不行。要去也是我和包子去，你一个新人……”
“可我前面任务完成的也挺好的不是吗？”
姜病树咧开嘴。
众人看着他，思考着姜病树去的可能性，马凉说道：
“包子，你真不去？新人都比你主动。瞧瞧人家这觉悟。”
“不去不去，我前面那个是说辞，但我不去不是怂，我还不至于害怕任务，我是有原因的。”
“我的个性太爱出风头，真去了恐怕会闹出乱子，而且我的能力，其实辨识度很高。虽然没有跟徐姐一样暴露，但对方看到我的能力，一定会认出我。”
这话倒也很有道理。在众人印象里，包子的确不是什么胆小之辈，这番顾虑和合情合理。
马凉没有选择柳冰，柳冰毕竟还没有真正痊愈。
他看向姜病树：
“小子，这次任务，难度可以说非常高，在一众选拔者里活下来，对你来说也许不难……”
“但接近秘密武器，并且取得她的信任，这可就非常困难了。甚至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