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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条鲸

 秦茗本想就“上进”的问题再和沈烨聊聊,可是反复思量几次后,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她也不了解他的世界,应该等掌握一些情况了再发表意见。
 还没等她主动掌握,隔天就有新闻推送发到手机上。
 媒体最擅长煽风点火,就沈烨无法参加世锦赛的问题大书特书。
 新闻稿说,羽联申明发布了一则声明,表示是根据“参赛运动员的意见”,做出了驳回绿卡的决定。
 而在挖掘蛛丝马迹之后,种种线索表明,参赛运动员指的就是朴正恩。
 朴正恩向羽联提出了反对上诉,认为沈烨在去年拿过绿卡的情况下不应该再次获得特殊对待,否则其他运动员辛辛苦苦赚取积分是为了什么。
 秦茗不意外反对上诉,只是惊讶朴正恩成了提出者。
 她回忆了一番,朴正恩对她的态度不错,在她面前提起沈烨时,态度似乎也不错。
 于是乎,她便以为他们是世俗常见的那种异国朋友。
 心里略微有些膈应,她隐晦地跟沈烨提了提。
 “他不上诉反对我才觉得奇怪,”沈烨似乎早有预料,“否则他一年都白练了。”
 “那你们的关系?”
 “我又不会天天联系他,距离产生美,”沈烨开始跟她贫,”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你前几天营销的那个案子主题叫什么来着?”
 秦茗哽了一下:“相爱相杀。”
 仔细想像,还真有媒体用这个词形容过沈烨和朴正恩。
 “这就对了,”沈烨捻着球拍线,一心二用,“我跟你也是相爱相杀。”
 “你总是容易跟人起矛盾。”秦茗淡淡评价。
 其实也不只局限于矛盾,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而已,有些事很早以前就注定了,好比沈烨的朴正恩的国籍注定了他们是敌人,而羽毛球注定了让他们成为朋友。
 她与他,也亦如是。
 某个寂静的独处深夜,秦茗躲在书房里,翻开了从秦峯那里偷来的记事簿。
 秦峯读大学的时候,通过联谊会认识了代璇,然后代璇就对他展开了穷极不舍的追求。
 那个年代,普世大众对女子的印象多半是刻板含蓄的,在秦峯眼里,代璇就像撞击地球的那颗小行星,轰轰烈烈地撞进他的世界。
 读到这一句,秦茗吃了口水果,很谨慎地以防被噎住。
 看不出来,秦峯还挺会用比喻句。
 后来的追求过程更加戏剧性,代璇会在宿舍楼下堵他,叫几个队友一起喊楼,最终有一天把他强吻了。
 秦茗又吃了一口水果。
 这两人的性别换一换,她都能直接让编剧改成剧本去制作立项了。
 最后,耐不住代璇的死缠烂打,秦峯终于同意了她的求婚。
 在当年的元宵晚会上,有一个朗诵节目甄选各界精英上台,代璇是运动员象征,秦峯是科学家代表。
 等节目到了高潮,代璇当着电视机前全国观众的面,直接问秦峯要不要娶她。
 “那一刻我的脑子是完全空白的,消耗了很多三磷酸腺苷才理解在她说什么,心脏跳得很快,噗咚噗咚地就点头了。后来想想,我其实是一个很怯弱的人,也许求婚就是需要一点豁出去的勇气和不确定因素,才能有善终。”
 秦茗读完这句话,合上了记事簿。
 她安慰自己,这是那个时代才能有的故事,放在当今不合适。
 工作的惯性思维直接让她开始思考后续公关问题,各方利益集体如何疏通要害。
 想着想才发现把自己绕了进去,戏谑地笑了。
 她和秦峯一样,越想得周全越瞻前顾后,没有豁出去的勇气。
 没关系,反正她这辈子是不会经历这种事的。
 工作一如既往的烦心,税务问题迟迟解决不下来,秦茗终于收到了华瓴的邮件,通知她去股东大会做阐述声明。
 “哪里是股东大会,”于意直叹气,“批斗大会还差不多。”
 朱迪更加不敢去:“贺老板问的问题都太吓人了,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你们留在公司好了,”秦茗把邮件邀请添加到日历表,“我去。”
 照常,贺敬尧在大会以前都要先单独和她通个气,毕竟在众位合伙人股东面前,他是她的老板。
 但秦茗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跟贺敬尧单独开会是什么时候了。
 外加开车去金融街一号的路上,她一直在跟沈烨打电话。
 “拜托,”秦茗听他说完情况以后甚是无语,“你就去个集训,还要我送你?”
 “要啊,”他理直气壮,“要去欧洲比赛了,很久很久才回来。”
 “你不是都出过很多次远门了。”
 “我们不是都做过很多次了?少一次能一样吗?”
 “随你,我没空来送你了,你注意安全。”
 “坏蛋。”
 被他挂了电话,秦茗微微一愣,然后摸了摸鼻梁,也不知该怎么笑,很久才收敛了表情。
 停车,上楼,走进股东大会的会议室,一起呵成。
 批斗大会无疑很惨烈。
 刚开始,一帮老头还习惯性地把贺敬尧扯进来分散火力。
 “贺par,这个财务独立性的问题你当时怎么判的?“
 “抱歉,我不太清楚,”贺敬尧扶眼镜,”这方面的事务一直是seimei在跟,seimei你回答一下。”
 听见这话,老头都有些面面相觑:照例来讲,投资的公司出了税务问题,对应的合伙人应该帮忙遮掩才是,都已经在一条船上的人,再撇清关系就说明私底下已经很僵了。
 几十双眼睛看着,秦茗只能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大脑一片空白。
 “是我的失职。”
 这个回答无疑很难堪,连老头都不知道怎么接。
 她本来可以解释的,说要和公司的财务再确认一下解决方案,但她没有。
 柴par站出来当和事佬:“seimei,你要不要再和贺par商量一下?我们可以中场休息十分钟。”
 秦茗看向贺敬尧。
 他也在看她,缓缓摘下眼镜,资本家的锐利弱化成一贯儒雅。
 隔着长桌,星桥两岸。
 “不用了,我的问题我会负责解决好的,给大家添麻烦了。”她道。
 □□大会竟然也陷入僵局。
 “没事,那我们继续?”柴par笑着转移话题,“有几个新的投资案,大家一起看看。”
 好巧不巧,最后一个投资案的行业赛道是文娱相关,投票结果五五开,不确定华瓴是否要入股。
 ”这个可以问问seimei有没有好的建议。“贺敬尧冷不丁提了一句。
 秦茗已经两小时没说话了,此刻乍一开口,嗓子不太适应。
 “没有。”她的回答很简洁。
 投资案标注为undecided,众人散会。
 秦茗来华瓴开会的自我认知很充足,知道自己是不受待见的客人,东西也带得少,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她等电梯,贺敬尧跟在后面。
 “上半年提的那个实验,有进展吗?”他主动找话聊。
 不考虑观众反应的造星实验。
 “有进展,”秦茗再按了一下电梯,“等今年维秘办秀,我会重点宣传oona的。”
 “seimei,刚才的会议”
 “我知道的。”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最近我们之间冷淡了很多,”他的语气很诚恳,“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秦茗走进电梯:“好的,多谢。”
 他跟了进来。
 “下个月是理事长的本命年生辰,你方便的话,可以跟我去一趟港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