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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颗红

 秦茗为了让于意宽心,也难得空出一个小时的行程,去见于意指给她的那位心理医生。
 可惜,医生水平不精。
 “像你这样独立精明的都市丽人,内心都是缺爱的。”
 秦茗先是蹙眉,转而又释然。
 原来这就是凡人眼里对她脸谱化的印象。
 她不急着开口,慢慢翻阅诊室桌上的名片,扫过这位医生的履历后,虚心应承:“您所言极是。”
 恳切之色却不及眼底。
 医生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放松戒备。
 接下去的几句话往来,秦茗趁虚而入,轻易揽了话题:“于意也在您这里看诊,她的情况如何。”
 医生并未察觉不对,详尽说了。
 “她和孩子的父亲还未举办仪式,多少会有些介怀,加上还有第一个孩子的接受问题,不过她的公司似乎很人性,为她免了大部分工作。”
 名片在秦茗手里翻来覆去:“解决方案呢?”
 “她加了个二胎孕妇群,乐呵着,心情肯定会好。”
 桌下,秦茗将名片对折,语气生疏:“还是要劳烦你多照看她。”
 “我会的,”医生话音落下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自己该说的医嘱,有些不太高兴地提醒,“秦茗女士,我们还是继续聊你的情况吧。”
 又是女士。
 秦茗用了几日才渐渐习惯这个称呼,耐着性子准备继续对话。
 奈何这医生实在庸俗无趣,她礼貌地提要求:“我需要一杯咖啡。”
 再学术不精的医生也没有怠慢病人的道理。
 很快有护士敲门,端着咖啡杯送进来。
 秦茗抿了一口,略微劣质,但还算能勉强接受。
 半张脸被杯沿挡住,待她放下后,容貌掩在逐渐散尽的水雾里,清晰地不真实。
 冬日的午后很静,鸟雀掠过窗台,翅膀上很快沾了雪。
 b市冷峭,却鲜少下雪,也就意味着一旦下雪,极容易叫人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段日子。
 不知不觉,二十岁那年的雪已经很模糊了。
 那时的她年少无知,遇到了两个人,以为能靠其中一个找到救赎,另一个能给她些命运的偏袒。可后来的漫长岁月里,事情总是朝坏的方向发展,越来越糟糕。
 最糟糕的是,她虽然能在十年后衣冠楚楚地游走在社会上层,可一切都是建立在当初的厄运上的。
 “秦茗女士?”医生敲敲桌子,“你有在听么?”
 “抱歉,”面对不入眼的人,秦茗连掩饰都免了,“我不需要你的指导意见,你只消听去跟于意复命,说我来过便好。”
 医生约莫也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听得一愣一愣:“那,调查问卷你还是要做的,不然我没法写病历啊!”
 “你可能误会了,”秦茗从桌上取走一份问卷,姿态绰约,“我的精神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推开门走出去,外面一群等候着的大肚婆们,正叽叽喳喳地聊什么牌子的尿布最不容易漏。
 她们便是妇科心理室最常见的户。
 与秦茗毫不相干的一类群体。
 秦茗走回车上,等发动机启动时,随意看了眼问卷。
 有一处问:最近一次交欢的经历。
 秦茗觉得无语,是专门为三十岁的女人设置的么,谁没事会问这种问题。
 虽然排斥题目,但秦茗还是下意识地思考了答案。
 她大约要答:“一场意外,体验很差,我很快会处理好。”
 然后被那心理医生知道,多半会依仗着经验评价:你看,到了年龄的女人,需求总是难以满足的。
 秦茗想想都觉得反胃。
 可千万别拿她和芸芸众生类比,她不是需求过盛,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有人再碰她。
 “旱的旱死,”秦茗把问卷丢向车窗外的垃圾桶,嘀咕着摇上车窗,“涝的涝死。”
 去问诊后,于意便不再一日三次地来催她,还夸她看起来有觉悟了。
 若说觉悟,秦茗是一星半点也无。
 因为她太忙了。
 甚至到了真正生日的这天,地球还是一如既往地围着她“转”。
 维秘活动章程的册子印了两批,美国公关部才来投诉说法语部分错得一塌糊涂。
 秦茗一边刷牙一边打电话,可当时负责册子的翻译又去了欧洲,根本联系不上。
 她急着出门好避开早高峰,只能边开车边把这事解决,不慎闯红灯,还填了张交警的罚单。
 到公司以后,先跟ceretti的公关开视频会,对方又表示顾婕的最新高级定制礼服不会有下文了。
 “不是一早说好的?”秦茗不想闹得尴尬,冷静争取,“电影宣传期即将开始,这对你们是极好的曝光度。”
 “是,但根据我们的判断,以顾老师目前的资历,还不能代表我方品牌。”对方道。
 秦茗按捺着性子:“我说了,她会是这届的影后。”
 心里已经气得快冒烟:我把财路送到你们手边,你们居然还不要。
 那蠢货接着说:“您怎么知道?难道电影协会有了内幕?”
 连续两个问句,问得秦茗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否则一旦传出去,协会主席即便收了贿赂也不会再替她办事。
 借口等会有会议退出对话框,秦茗正靠在椅子上伤神,又被综艺节目的导演电话催着去现场处理突发事件。
 没注意限行车道,又吃了一张交通罚单。
 罚单短信的上下,是银行和咖啡店来信祝她生日快乐,她才想起今天是生日。
 然而户与合作方没一个宽恕她,脚不沾地忙碌整个下午,等再摸到手机,多出两条简讯。
 阿嘉和金姗,分别代表易廷与贺敬尧,问她生日礼物送到哪里。
 秦茗也不矫情,都是大忙人,何必讲求亲口说生日祝福之类的虚礼。
 让直接送到篱苑,她驱车回公司取法务审核好的合同,准备晚上回家看。
 公司里一片黑。
 秦茗整奇怪人都去了哪,耳边传来礼花筒爆炸的声音。
 “生日快乐!”于意手舞足蹈。
 开了灯,一屋子的人。
 难得都在,连消失许久的安琪娜也在。
 可惜除了于意是真替她高兴,其余人心怀鬼胎,表情各异,一首生日歌唱得四面楚歌,好一副众生相。
 桌上摆着蛋糕,是jessica特地点了送来的,精致是精致,大小却明显不够分。
 “我再点一个请你们,”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秦茗打开外送软件,硬挤出一句场面话,“吃完早点下班回家。”
 明知是做表面功夫,还得做得如此逼真。
 升级后的外送软件操作方便,付款成功后很快收到商家的提示消息。
 在屏幕上方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个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的备注。
 沈烨:在哪?
 秦茗没有回复,把提示消息折叠,走到法务桌上取文件。
 临要出门时,朱迪问了一句:“那小的蛋糕你带走?我们也不吃。”
 秦茗有些惊讶她在这里:“你不该请假去给沈烨过生日么?”
 比起她这一日的平淡,他那样众星捧月的人物,又是大寿,岑梨禾于情于理都应该专门给办个宴会造势。
 “我们球迷会送了礼物,其他没什么好特别庆祝的,”朱迪说话的腔调似乎老成了许多,“等他明年三十岁的时候再讲排面。”
 “明年?”秦茗混乱了,“他不是今年三十么?”
 “秦总监,你再好好去看看网络百科。“朱迪是很失望的态度。
 秦茗立即搜了。
 等待页面跳转的时间从未如此如此漫长过。
 等显示出来,百科上的说法和朱迪一致。
 不可能。
 秦茗相信自己的记性,她看过沈烨的身份证明,比百科上的年份大一位数字。
 她迫切地试图理清情况,走到拐角给他致电。
 他接了,背景音却很嘈杂,有女人娇娇嗲嗲的陪笑声。
 秦茗自觉失了偏颇,趁他开口前挂了电话。
 他酒池肉林地庆祝,她冒冒失失地打扰做什么。
 沈烨挥开第无数个想要往他身上靠的兔子装服务员,动静过大,惹得在舞池里跳动的人都侧目过来。
 他拎过外套就要出门,顺道掸了掸,抖掉上头劣质的香水味。
 今天,各路体育媒体轮番来队里采访,重点无一例外都是他。
 好不容易结束后,沈汶招呼全队队员和后勤组到大饭店给他庆生,吃了半饱,几个闹事的又说要唱tkv。
 “好啊好啊,去快乐汇!”宋晨嚷嚷着,要给基地后门那家小唱吧打电话订位置。
 “大家难得出来一趟,总得去些有意思的地方,”柯鹏说了个地址,“有谁要跟我去?保证好玩。”
 上了年纪的教练早已累了,纷纷告辞,留空间给他们这帮小伙子。
 宋晨担心:“你这地方在市中心啊,回公寓太晚了会不会被老童打死?”
 “不会,“柯鹏信誓旦旦,“再说,出了事有沈烨哥挡着,对吧?”
 沈烨本不想去的,可庆生活动的主人公哪有不参与的道理。
 “你跟他们去正好,”沈汶和宋知芸一起劝,“我俩回家照顾六一,你盯着点,别出岔子。”
 沈烨勉强答应。
 沈汶不放心,又宽慰他:“委屈你,等明年合适了,给你大操大办。”
 这生日是过得窝囊,基地里拉横幅,都只能写“祝杰出队员沈烨二十九岁生日快乐”,中规中矩地让媒体拍照,登个头版。
 童井似乎也觉得委屈了他,破例允许他们私自外出。
 一行人分批打车去。
 到达目的地,霓虹色灯光闪烁不停,门面装潢浮夸,比起ktv,更像是会所。
 柯鹏已经点好房间,沈烨权当自己是来付钱的,找角落坐下。
 大房间里设施齐全,麻将,虚拟游戏,扑克,什么都能玩。
 闹哄哄时,几个号称是服务员的女人悄然进来。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柯鹏肯定是来过,举着麦克风嚷嚷,“随便玩随便摸,后面还有更好的。”
 沈烨坐了会就觉得心烦,这一天过得让他失望至极。
 还好室内昏暗,因来电显示亮起的屏幕很惹眼。
 他不再犹豫,出门的瞬间冷风扑面,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篱苑。”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内心竟然怀着隐隐的期待。
 她定是忙完了,才有空来计较他。
 同一时间,秦茗也将车停进车库,先乘一层电梯到大厅。
 她顶讨厌现在无孔不入的信息泄漏,这年头,没几个鲜活的人记得她生日,倒是她留过联系方式的那些专柜全寄贺卡过来。
 在迎宾台收了信件和这个月的时尚杂志,另一只手提着蛋糕盒,便没有第三只手接新进来的电话了,只能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肩头,应付那头电影局强调《溪城秘事》过审需要删镜头的通知。
 辛苦周旋了一路,走到电梯前,怎么去碰按钮倒是问题。
 秦茗想想都觉得手酸,甚至负气想把蛋糕盒扔到地上。
 却刚巧有人替她效劳。
 准备好感激的表情,在看到沈烨的那一刻,她又悻悻收起过分到位的微笑。
 秦茗对乘电梯没有阴影,但是对“和沈烨一起乘电梯”有严重的阴影。
 她赶紧背过身去,明明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也装作未闻。
 “电梯来了。”沈烨偏不走进去,用脚抵着门等她。
 “我乘下一部,”秦茗站得更远,“你先进,我打电话,电梯里信号也不好”
 还未狡辩完,沈烨就半拖半抱地把她扔了进去。
 时间在他手里过分的充裕,他甚至有闲情帮她接住快要从肩头掉落的手机。
 “夹紧。”他的语气即便是轻的,呼吸也无比粗重,如同秽乱时的节奏,一茬一茬灌进她的耳朵里。
 身体里。
 秦茗潦草地与电影局说一句“明日细谈”,将手机放进口袋,才敢放心看向他。
 衬衫是极具他个人风格的bowelsout设计,没有纽扣,领口直接开到腹肌。
 黑裤裹着他的长腿,线条直落。
 他应该有点食困,眼神慵懒,配这身造型,一副任她求索的样子,莫名显几分风流。
 “我倒想问你,”秦茗探求心切,也不畏他,“你是和我同年,对么?”
 “我户口本你都看过,”沈烨压低了声,“拜托,有点自信。”
 “那你”
 “教练把我的年龄报小一岁,为了好进国家队,还有报名比赛。“
 秦茗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接着又觉得不对劲:“等一下,我记得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日,是在宴会上?”
 秦茗清楚记得那场宴会,主办方发的礼物还是公仔。
 她继续确认:“你明明说错了年份,就不怕台下有人揭穿你?”
 年龄是太容易露馅的特征,果然叫她抓住了把柄。
 ”他们不会在乎的,”沈烨不以为意,沉寂目光却透着一丝亮,“都在开小差,只有你在认真听。”
 人看人总是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总以为自己见过一万次日出,第一万零一次的日出就一定是同样的。
 没有谁真正地在乎沈烨究竟是哪一年生,他的年纪,不过是新闻标题的噱头。
 二十九岁,就写光芒仍在,三十岁,就写宝刀未老。
 秦茗不懂体育界的弯弯绕绕,只是替沈烨惋惜。
 其实回家的路上她翻了新闻,即便不是重要的生日,网上的报道也已经铺天盖地。
 这一年,他与体育局分庭抗礼,世界排名跌落谷底,再拿绿卡重新出世,将世锦赛冠军和全国冠军收为囊中之物。
 他狠得浑然忘我,野得肆无忌惮。
 整个世界用夺目的阵仗来庆祝他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是29,烟花的数字也是29。
 只是庆祝错了对象。像在对一个空壳示爱。
 而真正的人,站在她面前。
 秦茗已经不去想他是什么荣誉傍身的世界冠军了,在她眼里,他只是个连自己生日都过不对岁数的脆弱男人。
 是的,脆弱。
 明明整个世界都很爱他,可他又好像一无所有。
 “你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她难得同情泛滥,奈何两手都满着,只能用眼神把他抚慰一遍。
 “小东西?”沈烨凶得要吃她。
 秦茗磕巴了一下。
 很明显,眼前这个健壮地能把她捏烂的男人跟“小”字毫不搭边。
 “大东西。”赶在他表达不满前,他自行修正措辞,一边心虚地转移话题,“这电梯怎么还没到。”
 沈烨夺过她右手的信件,握着她空出来的手摁在数字键上,极为亲密道,“看,你太心疼我,都忘了按楼层。”
 秦茗难得不挑刺,低着头,算是默认。
 电梯终于开始上升。
 “你收到什么礼物?”沈烨随手扯了封信看。
 “还好,没什么,”秦茗正盯着手里的蛋糕发呆,嫌太沉重,“你呢?”
 一串清脆的钥匙声响起,她望去,奥迪的logo很是显眼。
 “一辆车。”沈烨掂量着手里的车钥匙,表情却很不满意。
 “奥迪已经够上档次了。”秦茗劝他知足。
 “不够,我要法拉利。”
 秦茗依稀记得他提过:“那辆什么”
 “gf915”沈烨报型号倒是熟练。
 秦茗再听一遍还是没记住,调侃:“你对车的执念倒是挺深,倒是有种非它不可的架势。”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得不到想要的,先勉强开一辆再说。
 况且沈烨要的还不是量产货,统共就几十台。
 “你怕是这辈子也买不到,”她给他泼凉水,“难不成你就不开车了?”
 “对啊,”沈烨反倒在理,“这跟人一样,睡不到喜欢的就不睡了。”
 秦茗后悔自己挑起话头,立马闭嘴。
 可惜已经晚了,沈烨厚颜无耻地贴上来缠她:“你是不是还没许生日愿望呢?”
 “嗯。”她尽量扭头,不去看他胸前鼓起的肌肉。
 “许一个。”
 秦茗都不用斟酌就想好了:“你别再碰我,行么。”
 沈烨皱眉:“不行,换一个。”
 “无赖,”秦茗指责他出尔反尔,“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这里就我跟你,“沈烨笑得更坏,“尊重?也行,你再叫我一次哥哥,不就是尊重了?”
 秦茗太阳穴的筋跳得厉害:“你今天抽风了么?再说了,是我比你大。”
 “别跟我装,你晚上11点58分才生的,”沈烨没了忌惮,越发想看她愠怒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咬在她耳边,“乖宝宝。”
 “那还是有七百二十分之一的概率!”秦茗挣扎着反驳。
 沈烨哪里还管她脑袋瓜怎么算的数字,等电梯到了层数,牵着人就往外拉:“去我家。”
 “不行,”秦茗一个劲地摇头找理由,“我例假还没走。”
 攥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我弄完就给你洗,好不好,”男人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低低地搅成一团,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生日,我们都开心一点。”
 “我才不要牺牲自己让你开心,”秦茗赶紧撇清关系,“你看你既然觉得生日这天没意思,就赶快睡,没准明天就有意思了”
 已经色欲熏心的男人哪里会听她诡辩。
 “那你轻一点,”秦茗求他别太过分,“就算我的生日愿望了”
 “很不巧,”沈烨把她抱进家门,“我的生日愿望是要重一点。”
 秦茗:
 好在他多少有几丝良心,这一次的开始比往常都要照顾她。
 秦茗却很反感沈烨同她玩花样,他不讲廉耻,她不能跟着丢脸。
 可惜他没有心理道德上的顾虑,苦的还是她。
 “叫哥哥。”他含着她的甜稠,声音含糊。
 秦茗心一横,也不怕他突然收嘴把她咬残废:“不如你叫我姐姐。”
 沈烨似乎觉得这么玩儿挺意思,下巴顶在她的耻骨上,呵气:“那就看看,谁先松口了。”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秦茗对于沈烨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肮脏想法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你跟我加起来都多少岁了,还矫情个什么。”秦茗怨道。
 沈烨已经发泄过一次,好说话得很,把她摆正,检查她的情况:“还好,没出多少血。”
 秦茗的例假本就到了最后一天,冷斥:“要是我真不方便,哪轮得到让你得逞。”
 “你算是接受我了?”沈烨敏觉。
 “没有。”秦茗嘟囔。
 她很混乱,混乱得都不知说什么好。
 “你肯定饿了,”沈烨完全不听她解释,笑得纵意,“我去给你切蛋糕,补补力气。”
 说完,他赤着身子走出卧室。
 秦茗侧趴着,刚好瞧见窗户。
 很明显已经第二天了。
 她不再能清楚地说出自己对沈烨究竟是什么态度,这令她很沮丧。
 或许她依旧记仇,只不过偶尔心软罢了。
 “乖乖,”沈烨重新回来,又用胡乱的称呼唤她,“没有叉子。”
 秦茗脑袋正晕着,过了会才想起叉子已经被同事们征用了。
 “那就不吃,”她犯懒,缩在床上不肯动,但想想jessica送的大礼扔掉也可惜,“或者你去我家拿。”
 “一起去。”
 “不去。”
 沈烨是从来不会跟她商量的。
 秦茗被裹在被子里,弄到自己家门口。
 用指纹开锁以后,一大束鲜花挤占了视线。
 渐变色的玫瑰含苞欲放。
 某些时候,男人看见花,是比女人更带情绪的。
 “谁送你的?”
 秦茗哆哆嗦嗦地开始想。
 定是阿嘉那人,忘了跟花店提要求是祝生日用的。
 不过倒是怪漂亮,她正要走过去细看,身上的床单被什么绊住,既而落地。
 接着,沈烨扶着她的腰就直接捅进来,怒气冲冲的,明显要找她讨说法。
 秦茗一下子被顶岔了气,软倒在地,不慎碰到玄关储物柜旁的一个盒子。
 更要命的是,盒子里滚落出的两枚钻石袖扣,实在太像戒指。
 知道解释什么沈烨也不会听了,秦茗反倒随他发挥。
 从地上到墙上,家里到隔壁,最后被他捞到床中央。
 奶油粘得到处都是,盘子里的蛋糕还盛一半。
 沈烨用手指刮下一点,喂到她嘴里,强迫她伸舌头舔。
 折腾够了,才打算把蛋糕处理掉。
 扔进垃圾桶前,他极其随意地把陷进奶油堆里的车钥匙拔出来。
 秦茗没眼看,都已经不记得什么姿势能弄成这般残局。
 “是该让你长长记性,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远点,”沈烨回了床,粗鲁地把她抱到腿上,“记住,你是我的女人。”